我之所以要這麽說,是因為小劉陽住的地方,居然是瘟婆子以前住的書屋!


    遙記得當初來到這個書屋的時候,感受到這裏的潮濕陰暗,見識過瘟婆子躺在棺材裏的那個可怕的畫麵,至今,我仍心有餘悸。


    還不等楊偉敲門,我就拉住了他的手,告訴他我不想住在這裏。


    當時楊偉有些不理解,說這個書屋他進去過,裏麵的環境雖然比不上古媚的家,但也不差,而且有很多書籍可以閱讀,閑暇的時候可以用來打發時間。而且他覺得這個時間住在這裏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我心裏清楚自己是怎麽想的,楊偉不了解情況,我又不好跟他明說,隻能一本正經的說了兩個字‘不住’!


    拗不過我,楊偉遛街打更去了,而我則是轉身去了胖老板的超市。


    我都想好了,進了超市,我也不麻煩人家胖老板,也不進他的小房間,隨便找個地方一坐,隻要風吹不著雨淋不上,先對付過完這一晚再說。


    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這眼瞅著快要到超市門口的時候,超市的門突然開了,借著明晃晃的月光我看到,從裏麵走出來了一個黑衣人。


    看黑衣人的體型,應該就是胖老板無疑了!


    奇怪的是,出了門的胖老板顯得特別的小心,先是左右掃視了一圈兒,然後奔著一個方向就疾馳而去。


    看到這一幕,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心想著,這大半夜的,胖老板穿著一身標準的夜行衣,這是要去哪兒?


    胖老板的出現,不由的讓我來了精神。出於好奇,我便將身上帶著的行李隨便找了個地方放好,小心翼翼的跟上他。


    讓我沒想到的是,胖老板去的方向居然是後山。


    一路跟隨,等他往山裏一拐,我大概清楚,他這是要去古澗的節奏!


    可之前他明明告訴我說,前往古澗的‘鑰匙’被他給弄丟了,那麽他現在怎麽可能還進的去古澗?


    眼瞅著快接近那個毒瘴的所在之處,胖老板從懷裏掏出了一物。


    雖然夜晚很黑,但因為我的眼睛長期適應這樣的黑暗,加上今晚月亮很亮,所以隱約可以看到他手裏拿著的是一個盒子。如果我猜的沒錯,那應該就是進入古澗的‘鑰匙’!


    也就是說,胖老板之前對我撒謊了!


    他告訴我說自己從十八窟出來後,並沒有帶走古澗的鑰匙,實際上都特麽是假的,我被這老家夥給騙了!


    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出於私心?想要將這個東西占為己有?


    再次將目光集中在前方,極為神奇的是,毒瘴居然能在黑夜裏散發出一種綠蒙蒙的暗光,可以讓人清晰的看到它的輪廓。


    我眼睜睜看到胖老板將手裏的盒子伸出去沒一會兒,散發著暗光的毒瘴瞬間瓦解。


    胖老板走了進去,我原本也想跟上,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可細一想,這大晚上的,烏漆嘛黑,萬一被他發現了,我沒辦法解釋不說,還可能會有危險,所以覺得還是不要跟上的好......


    往回走的路上,我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他能從十八窟將進入古澗的鑰匙帶出來,那我的那兩顆眼珠子,有沒有可能也被他帶出來,但出於私心,自己也留了下來?


    要不然進胖老板的小房間裏找找看?


    反正他這會兒他人已經在古澗,相信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出來!


    “對!就這麽幹了!”


    拿定了主意,我快步奔著超市跑去......


    進了小房間,我並沒有點開燈,生怕被別人看到,那樣對我恐怕沒什麽好處。從衣兜裏掏出了我慣用的火材,借著火柴微弱的光,就趕忙查看起來,我做的很小心,盡量不讓房間裏的擺設發生變化......


    不過一圈兒找下來,我並沒有實質性的發現,倒是......倒是在他床底的那個地窖鐵門邊,我發現了兩滴血!


    這兩滴血雖然已經幹涸,但總感覺滴上去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地窖鐵門有血跡,我這心一沉,不免讓我有了一些可怕的猜想......


    以前我就覺的胖老板問題很大,但念在他幫我的份兒上,不去想那麽多,可經過今晚,我覺得,跟這個胖老板,我以後不能再吐露太多真心話了。這個胖家夥,讓我越來越感覺不安全了!


    這麽一折騰,時間都來到四點半了。


    怕被人發現,我匆忙從超市退出來,拿著行李,來到了古鎮的那個橋洞,將行李裏的衣服什麽的鋪好,又拾取了一些柴火用來取暖,便在這裏對付睡了一覺......


    不過這一覺我睡的並不怎麽好,也就兩個小時左右,我便醒了過來。


    可能是凍到了的緣故,醒來的我是鼻涕眼淚一大把。


    收拾好東西,先是去餐館吃了些素食暖暖身子,然後就馬不停蹄的跑到了皮二娘那裏,應她的要求,讓她幫我把昨晚的邪去幹淨了。


    隻是讓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是,見到皮二娘後,她對我又提出了一個要求。隻是...這個要求在我看來,實在是有些難為人!


    皮二娘居然讓我‘哭靈’!


    哭靈在我們老家農村比較多見,用以寄托親人對已故父母的哀求。一般由一名女演藝人員(常與參加葬禮的鼓樂隊組成一個團體)扮演成死者女兒的角色在棺材前,且舞且唱,常常聲淚俱下,哭靈一般唱的都是《哭七關》。(哭七關指由請來演員唱《哭七關》之歌,七關分別是:望鄉關、餓鬼關、金雞關、餓狗關、閻王關、衙差關、黃泉關。)


    按照皮二娘的意思,現在雖然鎮住了我身上的邪,可李渠文不會對我就此作罷,經過她的推算,隻有我對他以淚洗麵,表達哀求,他才能放過我。


    最可怕的是......


    皮二娘居然為我準備了一個小酒盅,說我的眼淚必須得哭夠......哭夠一酒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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