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字條上的筆跡,應該是任戰聰寫的!辨別出了是他的筆跡,我當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這是任戰聰寫的,這是不是說明,任戰聰確實沒死,現在確實在古鎮裏!那剛才我追的人,可能真就是他,我根本就沒有眼花?


    那這麽看來,陳兵騙我了?


    可陳兵為什麽要騙我說跑進破廟的會是一個女人?這特麽到底都是什麽鬼?!


    還有,今晚任戰聰突然找我,目的很顯然是要帶著我去破廟。而之前電話裏的阿雅也約我去破廟。有沒有可能,他倆存在了某種必要的聯係,甚至他倆就是一夥兒的,聯合把我往破廟引!


    再往前回憶,任戰聰留給我的那封信裏讓我辦兩件事兒,第一件事兒是找古畫,結果阿雅幫我搞到了。


    第二件事兒,找背紋邪魚的人,同樣,阿雅的背後也有!


    有句話說的好,一次是偶然,兩次那就是巧合,那三次就是必然了!


    如果阿雅和任戰聰合起來做局禍害我,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隻是讓我大半夜的進破廟犯禁忌?沒這麽簡單吧?


    完全迷糊了,感覺現在的自己就跟一個二傻子,被周圍發生的事兒、被周圍的一群人,耍的團團轉!


    用力將木門上的箭支拔下來,似是出氣一般不計後果的把箭支折斷,向著遠處一丟,然後我直接轉身進了木屋裏,躺在床上,蒙頭大睡!


    我現在什麽都不想管了,感覺也管不了,還是放下包袱睡一覺再說,等天亮了,再去琢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吧!


    沉睡中,我做了一個美夢,夢裏我竟然和古鎮裏一個特美的女人摟摟抱抱卿卿我我,羨煞了古鎮裏所有的男人,到後麵,我們竟然滾在床上了。然而…就在床上的我處於關鍵時刻之際,阿雅拎著血刀子、麻婆手裏抱著個流血的陶泥罐子、小青年舉著半瓶血紅色液體的酒、還有店小二、超市胖老板、老板娘、小葵、任戰聰他們全把我圍住了,瞬間,所有人的臉都妖魔化,甚至我懷裏的美女也是!他們咧開嘴都說要吃我,於是我就被嚇醒了……


    醒來的我噌的一聲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話說這樣的夢做的太嚇人了,夢裏的種種影像,讓我揮之不去。


    粗喘了好一會兒,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按說這個時間段,陳兵應該下班睡覺了,但他並不在,這搞的剛剛因為噩夢受到驚嚇的我特沒安全感。


    想到昨晚的種種,冷汗再次冒了出來,我記不得這是我連著第幾次冒冷汗了……


    就在我心情難以平複、整個人特別惶恐、特別壓抑、想要找根煙抽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陳兵從外麵走了進來。


    見我醒了,陳兵突然就神秘兮兮道:“誒?劉哥,你昨晚說你看到欠你錢的朋友進了破廟,你能跟我說說他的體貌特征嗎?”


    “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麽?”我有些好奇。


    “你先告訴我,我再跟你說!”


    “哦!他……”我簡單描述了一下任戰聰的體貌特征。


    “嘶——”


    聽完了我的描述,陳兵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自顧自道:“難不成昨晚是我眼花了?進破廟的壓根兒不是長發女人,而是你說的男人?這都什麽鬼?不能啊!我眼神一向不差啊!”


    “我說你小子在叨咕什麽呢?”


    見我這麽問,陳兵開口對我道:“劉哥,出大事兒了!”


    “怎麽了?”我皺著眉頭看著他。


    “我跟你說,就你描述的那個欠你錢的男人,今天早上被人發現死在了咱們古鎮的破廟裏了!”


    “哦,是嘛!怎麽死……”


    猛然間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跟著我急忙問道:“陳兵,你剛才說他死在破廟裏了?!”


    “對啊!早上去廟裏朝拜的人看到的!”


    我當時腦袋嗡的一聲,就跟要炸開了似的。我現在在想的是,怎麽昨晚任戰聰進了破廟,今早人就死了?!


    想到昨晚那箭支上的字條,我更感不寒而栗。我甚至自己問自己,難道就因為我沒跟上他進那個破廟,他就被我‘害死了’?


    沒理會我的震驚,陳兵繼續道:“你不知道!他死的可淒慘了,七竅流血,臉是扭曲浮腫的,兩個眼珠子嚴重充血瞪得老大,可嚇人了!最恐怖的是,脫開他的褲子後,發現他裏麵的那玩意兒竟然沒有了,血淋淋的一片呢。”在講到這些的時候,陳兵的臉上明顯透著幾分驚恐之色。


    “我說兄弟,有…有沒有你說的這麽恐怖?”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我的心裏卻已經翻起了驚天巨浪,因為陳兵的描述就跟最初魁叔描述任戰聰死狀是完全一致的!


    “劉哥,你還別不信,我跟你說啊,我剛才就是從……”


    陳兵的話還沒說完,木門外傳來了麻婆的幾聲咳嗽,隨後麻婆嘴巴裏叼著個旱煙杆子吞雲吐霧的走了進來。


    本來木屋空氣清新,冷不丁被她這口旱煙衝進來,味道瞬間就不一樣了,當時我就被嗆的咳嗽了起來,甚至都咳嗽出了眼淚。


    我本身也抽煙,但沒她這口這麽衝,加之我現在狀態不好,多少也受了些影響,這才導致我這麽失態吧。


    “一個大男人,一點煙味兒都能給你嗆哭了,真是沒出息!”


    頓了一下,麻婆繼續道:“破廟死了個外來的男人,這事兒挺怪的,而且更怪的是,在那個死人的腳上,我們發現了一雙不屬於他的鞋子,經我查看發現,那是我配發給你的拖鞋。”


    一聽這話,我愕然了,想到昨天晚上我追任戰聰鞋子追丟的事兒,我就愈發的恐慌。


    當時我心想,可能真的是我的鞋子!不過這鞋子怎麽會出現在任戰聰的腳上?這不科學啊!到底發生了什麽?


    腦子裏亂想的時候,麻婆讓我跟著她,親自去破廟走一遭,讓我當麵確認。


    很快,我就跟著麻婆來到了破廟裏。


    在破廟其中一個祠堂裏,我聞到裏麵散發著難聞的屍體味道。地麵的白布底下,應該就是任戰聰的屍體。


    當我走到跟前,那塊白布被麻婆掀開,向著那裏一瞅,我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


    因為……我一眼就認出了,這真的是任戰聰!


    自己看到和別人說的完全是兩種體驗!這種感覺,很難用言語去形容。


    除此之外,我在他的腳上清楚的看見了他所穿的拖鞋,那雙鞋子明明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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