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還有這種事兒?”我瞪大了眼睛。


    “是啊,最近古鎮不太平啊,我估摸,這掘墳的事兒,沒準兒怕也是阿雅那個女鬼幹的!趁著天還沒亮,五更天還沒過,從巫學的角度上來說,圓月之夜的末端,是陰陽互通度最高的時候,我去兩個墳頭燒些紙錢,禱告一番,希望死去的兩個打更人在天有靈,能聽到我的誠心禱告,別怪罪下來。”


    對我說完這番話,麻婆又哀歎了一聲,帶著小葵便離開了。


    麻婆一走,小木屋瞬間就剩下了我一個人,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望著外麵黑魆魆的夜,我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生怕阿雅再拎著血刀出現在我的麵前,生怕我再次聽到阿雅那催命的聲音。


    低頭看了看手腕上店小二給我的那串骨舍利,我真恨不得直接扯下來丟在地上摔個粉碎。感覺這東西特麽的也不好用啊,戴在手腕上純粹是浪費感情。但最終,我沒有這麽做,我覺得這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既然戴上了,那就當首飾吧,而且這串骨舍利乍一看,確實挺好看的。


    骨舍利不好用,但我想到剛才麻婆使用銅鑼的奇效!


    於是我趕緊下了床把銅鑼和梆子撿起來,貼身放好,要是稍有不對,我就敲銅鑼。


    看了看手機,發現時間才剛到淩晨四點,我這個急啊,心想著,時間趕緊走的快些吧,再快些吧!


    就這麽熬著,將近六點的時候,木屋的門被人推開了。


    當時我驟然緊張,心裏想,該不會阿雅發現麻婆不在,又找上門了吧?


    等推門而入的人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懸著的心才得以放下,因為來人是我的同事陳兵。


    回來的陳兵滿臉的喜色,看到我坐在床上手裏還拎著銅鑼,陳兵笑道:“我說劉哥,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話說你這會兒拎著銅鑼幹啥?該不會是職業病吧?”


    聽他這麽說,我是一臉的苦澀,當時把銅鑼往一邊兒一放,拿出一根煙,吧嗒吧嗒就抽了起來。


    “你咋還愁上了?該不會是昨晚走婚沒過足癮頭兒吧?同樣作為男人,我理解,我理解!話說劉哥,這古鎮以後不是還有一個鑽帳篷的習俗嘛!沒過足癮頭到了那天你還能繼續彌補一波。而且這個古鎮都是美女,閑暇之餘,我就不信你撩不到一個跟你偷摸廝混的,嘿嘿!”陳兵衝著我猥瑣的笑了笑,跟著也抽起了煙來。


    抽了兩口,看我眉頭緊鎖還不說話,陳兵又開腔道:“劉哥,你這情況不對啊,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出啥事兒?沒出啥大事兒,就是他麽的撞鬼了!”我有些自嘲的甩了這麽一句話來。


    “撞鬼?我的哥,你又跟我開這種低級玩笑。都什麽年代了,還鬼不鬼的?話說陳哥,你昨晚走婚的妞兒咋樣?”陳兵想要逗我開心,故意岔開話題對我問道。


    “不咋樣,怎麽?看你的狀態,很爽?”


    像是說到了他想聽的話,陳兵一臉驕傲道:“那是!我跟你說,昨晚跟我搞在一起的女人那滋味兒簡直讓我爽到家了~!那種刺激感,可是我過去在任何女孩兒身上都沒有體會到的,感覺自己就跟皇上似的。劉哥,我覺得咱倆是個幸運兒啊!能來這裏賺這麽高的工資,還能參加這種節日、白白睡想要孩子的漂亮女人,真是非一般的感覺!”


    “幸運兒?還非一般的感覺?你現在這麽想,估計過不了幾天,你小子哭都來不及!”我氣哼哼的跟他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閉上眼睛,不想再搭理他。


    “不是哥,你啥意思啊?咋還哭都來不及?該不會你昨晚去女人家走婚,功能障礙,那方麵失靈,男人不起來,所以才會……”說著說著,陳兵壞笑了起來。


    “隨便你想吧,我困了,睡一會兒。”由於陳兵回來了,多了他這麽個人作伴兒,我這心裏也踏實了下來。


    “哎!差距啊!做一個真正‘有資本’的男人真好!”陳兵那一臉憧憬的表情,看在我的眼裏,跟個二傻子沒什麽兩樣。


    就這麽躺了沒多久,我就睡著了。中午十二點左右,我悠悠醒了過來。


    伸了個懶腰,看到一旁的陳兵睡的跟個死豬一樣,我就搖醒他,問他去不去吃東西。


    陳兵點了點頭,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從床上爬起來。簡單收拾,我倆就奔著怪難吃餐廳走去。


    路上,陳兵對我笑哈哈道:“哥,我知道你今兒早為啥會不開心了!”


    “為啥?”我瞥了他一眼。


    “因為你得病了對吧?”


    “嗯?”我一懵。


    “少裝蒜了,我都發現了,你睡著了後,我看到你床邊有你吐的一些挺味兒的東西,還是我幫你收拾的呢!你要是沒得病,能吐嗎?話說你運氣也真是夠差的,這麽好的日子,居然得病了,那肯定沒辦法過癮了,我理解,我很是理解啊!哈哈哈!”陳兵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我。


    當時我也懶得解釋,隻是悶頭往前走。


    等我們來到了怪難吃飯館,我發現飯館裏冷清的很,一桌的客人都沒有。找了個幹淨的桌子一入坐,廚房方向、那個隔了好幾天再次工作的店小二屁顛屁顛的奔著我們跑了過來。簡單跟陳兵打了個招呼,他就別眼看向我,當時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新媳婦似的。


    “幹啥這麽看我?我臉上有東西?”我問道。


    聽我這麽問,店小二看了看一旁的陳兵,似乎有意避諱他,勾手讓我跟他去後廚那邊。


    到了地方,他對著我興奮的道:“恭喜你在我賜給你的骨舍利的幫助下,平安無事挺過了昨天,現在你死氣全散,生機滿盈,以後大可無後顧之憂了!你說我救了你的命,你該怎麽感謝我?”


    我當時真想告訴他,你的骨舍利毛用都沒有,要是沒麻婆,我就玩完了。但看著店小二那得意的樣子,又不忍心打擊他,隻能勉強開口道:“小二哥是大本事的人,我也不知道咋感謝,反正你是個好人!”


    “我當然是個好人,其實也不要你感謝,我們這種玄門之人,救人一命那是積功德的事兒!以後你再有啥事兒找我,我肯定幫你擺平。哦對了!五百塊錢你還得給我,這是規矩,我之前也說過。”


    店小二問我要錢,我直接就掏出了五百塊錢給了他。


    重新回到桌子上,陳兵就小聲對我問道:“哥,那個店小二把你拉走,刻意躲著我跟你神神秘秘聊啥呢?”


    “哦!也沒聊啥,就是跟我說了說他昨晚走婚的經過,說跟她走婚的女人怎麽怎麽好,讓他怎麽怎麽爽的。”我胡編了一個話回道。


    “就跟你說這個事兒?那他躲著我幹毛線?切!跟他搞的那妞我擔保沒有我昨晚的好!我跟你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那妞兒的,那聲音,那身材,那個瘋勁兒,簡直了!哦對了,她告訴我說,她叫阿雅,多麽好聽的一個名字啊!我發誓,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名字的!”


    陳兵正一臉陶醉著,我當時就猛拍了一下桌子,瞪大了眼睛對他問道:“你特麽說啥?跟你走婚的女人名叫阿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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