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說莊子曦死……死了?!”麻婆的話讓我完全淩亂了。


    “是啊!我告訴你,莊子曦都死了大半年了,她就是被第二個來這兒打更的男人強行禍害的受害者,也是殺死那第二個打更人的凶手,在大仇得報後,投死在我們東古河裏!”


    “麻婆,你在逗我吧?如果她真死了,那你們怎麽還讓她接我來東古鎮?”


    “你說什麽?接你來東古鎮的是莊子曦?”


    “對啊!當時她開著寶馬x6接的我!”


    “不!這不可能!我明明安排的是你們保安部的大隊長任戰聰送你來的!”


    “任戰聰個屁!”


    “總之不管怎麽說,莊子曦確實是死了!這是鐵打的事實!”麻婆斬釘截鐵。


    “開玩笑!她要是死了,我難不成坐鬼車來到你們的古鎮?我大白天的見女鬼,扯犢子呢?!”


    “要是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她的墓地看看!”


    “看看就看看!”


    麻婆說莊子曦死了,我是一百個不信的。


    就這樣,麻婆在前,我在後,我們奔著古鎮西山的一個叫‘安魂坡’的地方。


    據麻婆介紹,這個安魂坡是他們古鎮逝者集體的墓地。


    到了安魂坡,我放眼一看,幾百個墳頭如疊起的梯田,錯落有致的排列著。每一個墳頭前都立著一個石碑,石碑上除了刻有死者的名字外,在石碑最頂端有一個凹槽,凹槽裏嵌著死者的照片,有的是黑白的,有的則是彩色的。也許是時間的關係,很多嵌在上門的照片都碎掉了,憑添了幾分悲涼。


    跟著麻婆走了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了刻著莊子曦名字的那個石碑前。等我往石碑上的照片一瞅,我不信都不行了!


    石碑上的照片是彩色的,照片上的人跟我見到的那個莊子曦的容貌是一模一樣!


    “這特麽……不會這麽邪門吧?”


    真正來到這個墳頭前,看到石碑上的名字和照片,這種視覺的衝擊感,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刺激的太多了。


    “這下你信了嗎?你要是還不信,用不用我找人扒墳看看裏麵的屍體?當然,你若是心裏還有疑慮,回頭也可以跟古鎮上的其他人打聽打聽莊子曦到底死沒死。”


    麻婆這話我壓根兒都沒怎麽聽進去,現在的腦子裏是一片混沌。


    “我說你小子別愣神兒了!話說你確定你看到的莊子曦就是石碑照片上的這個人?”


    麻婆一聲吼,我立刻回過神,有些結巴的回道:“沒……沒錯!就是她!”


    “這怎麽可能呢?不應該啊!不應該啊!除非……”


    “除非什麽?”我忙問道。


    “除非你見到的那個人壓根兒就不是莊子曦,而是她的雙胞胎妹妹莊子月!”


    “她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我愕然。


    “沒錯,她這個妹妹很特別,大家都覺得她這人腦子有問題,總是疑神疑鬼的,沒事兒總說自己的眼睛跟別人不一樣,說能把人看成各種不一樣的顏色。我記得她曾經說我是黑色的,說我得死,可到現在,老婆子我都活的好好的!”


    “啊?真是這樣?!”


    “那當然,不過後來莊子月因為姐姐死了,受了刺激跑出這個古鎮了,再就沒人看見過她!”


    聽了麻婆的話,如果她沒有騙我,我所見到的這個女人沒準兒真是莊子月來著。而且麻婆還特別提到了自己曾被莊子月說成了黑色,說她得死,但她一樣活的好好的,這不由的讓我鬆了半口氣。


    在我腦子裏尋思這些的時候,麻婆在我耳邊提醒我道:“小子,你知道莊子月這女人現在具體在哪裏嗎?”


    “這我倒是真不知道,她沒跟我說過。”


    “這樣啊,下次你見到她跟我通個氣兒,我也想見見她!”


    ……


    跟麻婆離開了安魂坡,路上,我想起了麻婆竹屋的情況,想到諸多不合理的地方,就小心的問了起來。


    “麻婆,我昨天去你的竹屋找你,話說你的竹屋木柵門上,為啥會放著一個紅皮小鼓啊?”


    “哦!那鼓是我身份的象征,每一代古鎮的掌事人,家門口都必須掛著這樣的一麵鼓,這是老祖宗的規矩,至於原因嘛……我就不方便說了,希望你理解。”


    “哦!對了,還有你竹屋……內什麽,哦!沒事兒了!哈哈!”


    我接下來準備問她竹屋牆角,為啥會放那些帶血的泥罐子和帶血的器皿,可話到了嘴邊,我打著哈哈又咽了下去,總覺得,這種問題,還是不要問的好。


    當時麻婆微微一笑反對我問道:“我聽我女兒小葵說,你進了我的竹屋,還跟她說了兩句話對吧?”


    “是的!”


    “那你肯定有看到她的臉吧?沒嚇到你吧?”


    “怎麽會呢!話說她臉怎麽搞的?”回憶起她的那張臉,我又生出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都是她自己做的孽!要不是我用竹屋瓶瓶罐罐裏裝的那些五毒之血為她治臉,她的臉早就爛沒了!”


    “五毒之血?”聽到這個詞兒,我眉頭深深皺起。


    “五毒之血分別對應的是蛇血、蜘蛛血、蛤蟆血、蠍子血和蜈蚣血。”


    “這麽恐怖?這樣的東西能治臉?”我大驚失色,覺得這不是在治臉,而是在害命啊!同時我也想到了,麻婆說的瓶瓶罐罐應該就是我所見到的那些有血跡的泥罐子和器皿。


    當時麻婆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眯著眼睛,透著幾分神秘的對我問道:“你相信詛咒嗎?”


    她這話,讓我搖了搖頭,又點了一下頭。實際上詛咒這種事兒挺玄乎的,我們老家還真就有人被詛咒過,一輩子都過不安生,所以我打小對詛咒這種事兒都半信半疑。


    “我告訴你,我們東古鎮實際上是一個受到詛咒的地方,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和禁忌,如果一旦沒有去遵循,就會遭到詛咒的,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就是因為壞了個禁忌,導致被詛咒毀了自己的臉!五毒的血乍一聽很可怕,但卻能起到治她臉的奇效。要不是我用毒血壓製,不僅僅隻是臉,人都得爛沒了!”


    “算了,不說了,你也挺困的吧,有空再聊吧!”跟我說完關於這方麵的事兒,麻婆就跟我揮手告別了。


    跟麻婆告別後,往木屋回去的路上,我百感交集。


    雖然麻婆跟我說了很多,但我並不認為她的話就十分可信。再想到什麽五毒之血,我總覺的,她比任何人都來的危險!


    半路上,我撿起了被我丟在地上的銅鑼、梆子和馬燈。


    回到木屋,準備推開門的時候,我感覺腳下有些濕。低頭一看,竟發現,順著木門的縫隙,從我的木屋裏,往外滲出了大量冒著熱氣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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