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去追跑了的那一個,我迅速將倒地上的這人製住,反抗雙手壓到後頸的位置,這個動作鎖住了他的筋,外國人沒法反抗,我另一隻空出來的手,便去解蛇皮袋的繩索,想看看裏麵裝的東西。


    我以為裏頭應該是裝的是盜掘出的文物,誰知打開的一瞬間就愣了,裏頭羊毛!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麽,我們要報警!”被我製住的外國人掙紮著,嘴裏大喊,說話雖然帶點口音,但卻像是西安本地口音,也不是外國口音。


    我隱約意識到了不對勁,抬頭一看,發現王耀追著另一人翻過了一個小嶺,離開了視野區。


    此時天更暗了,離完全陷入黑夜已經不遠了。


    “為什麽是羊毛?你們是誰?來幹什麽的?跟和尚什麽關係!說!”


    “朋友,拜訪,順便弄點羊毛。”


    “弄羊毛做什麽?”這東西不加工又不值錢,不處理髒的很,一般人也不會要。


    “塞舊套子裏,做窩,給家裏狗用。”


    家?


    我問:“你是哪國人?”


    “中國人。”他回:“混血,但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


    我覺得自己可能被耍了,用栓蛇皮口袋的繩子,將他雙手反剪綁了,便將人拎起來,又羊毛倒出來,想看看裏麵是不是藏了什麽東西。


    沒想到,倒出來後,我扒拉著手仔細找,還真是一堆毛,別的什麽也沒有。


    “走。”我拽著他往回走,邊走邊讓他交代姓名籍貫,他問我究竟是警察還是搶劫,我說:“乖乖回話,好好配合,我就是警察,保證不暴力執法。不配合,我就是搶劫,一準揍的你爹媽都不認識。”


    一邊拽著他往回走,我一邊去搜他的身,想摸出身份證一類的東西,誰知一搜,身上什麽都沒有,連手機都沒放。我問他手機和身份證在哪兒,他道:“在車上,你們到底想幹什麽,法製社會,別亂來啊!”


    也不知他是裝的還是真的,若是演戲,演的未免太逼真了。


    拽著人一路回到院裏,我原以為老楊他們三對一,應該將吞金和尚拿下來,即便沒有拿下,怎麽著也該還在惡戰之中,我正好來幫忙。


    誰知,我到門口時,大門敞著,裏頭燈亮著,卻一個人也沒有,亦沒見著有打鬥的跡象。


    我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吞金和尚也跑了?老楊他們追出去了?我一時費解,見灶台不遠處的柱子上,盤掛著一條繩索,便將手裏的人推搡到柱子處捆了。


    至於姓名,沒搜到身份證我就懶的逼問了,犯罪分子假名、代號,張口就來,有時候連身份證都可能是偽造的。


    “金毛,在這兒好好待著。”將人捆結實後,我握著刀衝進屋裏查看。


    這是個特別簡單的土民房,中間是正堂,右邊是睡覺的地方,左邊是個雜貨室,裏麵囤積著油桶、繡了的磨麵機、土豆等東西,外間是個牲口圈,自個兒沒養豬羊等牲口,隻有些雞和狗。


    當然,狗已經跑的沒影了。


    因為房間少,布局又簡單,我幾乎幾眼就將內部摸透了,至少表麵上沒看見什麽盜掘物。


    這讓我心裏直犯嘀咕:別真是我和老洛弄錯了?算了,抓不著人贓並獲,抓到人也有功,至少不用回去挨何玲瓏罵不是?


    我估計,吞金和尚肯定與那倆外國人一樣,在和老楊等人的追逐中,從後麵跑了。我爬後麵的窗戶口往外看,天已經全黑,外頭黑漆漆一片,一點兒光都沒有。


    再側耳細聽,亦沒有人聲,連追出去的三隻狗叫聲都沒有。


    “老楊!阿宣!龐哥!”我朝著黑暗中大喊了幾聲三人的名字,沒人回應。


    我又喊老洛的名字,這次到是有人回應了,緊接著,遠處亮起了燈,燈光明滅三下。這是以前在窯村活動時,跟老洛約定過的暗號。


    這會兒他繼續拿來用,意思是一切順利。


    老洛背著雙肩包,雖然沒見裝滿,但裏頭是置辦了一些望遠鏡、手電筒之類的裝備的。


    他一邊發著順利的信號,看起來似在往回走了。


    廣闊天地,喊號子似的,我又喊起了王耀,但不知道他是不是追的遠了,沒聽到回音。


    須臾,老洛回來了,一臉汗,我問道:“狗呢?”


    他道:“解決了。”


    “死了?”


    他道:“弄暈了。”頓了頓,他問我:“人呢?”


    我道:“逮住一個金毛,王耀去追另一個金毛……但老楊三個和吞金和尚,不見了。”指了指黑暗處,我道:“可能從後麵跑了,老楊他們或許去追了。”


    洛息淵麵露詫異之色,翹了翹窗外,燈光往外打,眉頭緊皺,說:“那裏的腳印……”


    我道:“是我和王耀,之前追金毛留下的,不是老楊他們的。”


    老洛皺了皺眉,沒說什麽,問我:“那金毛問出什麽沒有?”


    “沒問出來,他自稱是混血,中國人。兩個人拎著蛇皮袋跑,我以為裏麵裝的文物,結果逮住一看,裏麵是羊毛,他不承認自己的身份。”


    我將當時的情況跟他一描述,老洛像是想到了什麽,眯著眼道:“羊毛……他袋子裏裝的是羊毛,另一個的袋子裏,裝的可不一定是羊毛。”他這麽一說,我便明白他的意思。有時候為了掩人耳目,以防意外,這些人會半真半假的帶東西,一帶是羊毛,另一袋沒準就是貨。


    再一想,甚至還有另一種可能,外頭那金毛,是故意讓自己落在後麵,吸引我和王耀的注意力。


    要知道,當時我們四人之間,追擊的距離很近,長距離的追擊中,比的是耐力和體能。倆金毛扛著東西,時間久了,肯定得被我們追上,再加上王耀手裏拿著電擊棍,武鬥起來,二人根本沒有勝算。


    在這種情況下,我逮住的這個金毛,很可能是自己故意落在後麵,故意被王耀抓住。


    我們一抓人,他一反抗,你來我往之間,我們的距離,自然和另一個逃走的金毛拉開了,王耀接著再追,就不一定能追上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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