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些地方,還有有什麽渠道可以尋到他?”我不死心的追問了一句。


    張大姐神情無奈,表示自己能說的都說了,最終這一趟,我和老洛一無所獲。


    出了店門,我琢磨道:“她做這一行,無異於為虎作倀。”


    “怎麽,正義感又爆棚了?你別打她主意邀功。”


    我不樂意:“什麽叫邀功,你說,她這麽多年,得幫了多少個徐老四這樣的人,犯了多少事兒?”


    老洛道:“咱得言而有信對吧?你要想協助警方掃黑除惡,我不攔你,但不能是現在,你不能讓我說出去的話如同放屁。”


    “行,那這事兒緩一緩再說,現在線索斷了,看來隻能先回金陵了。”


    老洛點了點頭,看起來也對連次吃癟很是不愉快,我倆正要打車回酒店時,我手機響了,一看,來電的是何玲瓏。


    她這會兒正在蜀地的巴陵墓忙活,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我回金陵養傷期間,也就通了一次電話慰問,如今已過去大半個月了。


    會有什麽事?


    由於可能涉及到公事,我便給老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稍等,自己避開一段距離,到了遠處接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何玲瓏熟悉的聲音,她顯然從祁院長那兒知道了什麽,開口就問:“你在西安?”


    “是。”我回道。


    她道:“聽院長說,你是在查巴陵墓一帶流失文物的去向?”


    “是,我懷疑之前死在墓裏的盜墓賊,他們活著的同夥,盜出了一批文物,而且還在黑市上流通。我打算順著這個線索,把這個團夥揪出來。”


    她道:“哦?查的怎麽樣?”


    我苦笑,看了遠處等著的老洛一眼,便言簡意賅的將眼下的困境說了,何玲瓏一聽,便道:“那你們的線索就這麽斷了?你有沒有問那個女人,麵具多久維修一次?”我一愣,心說:對啊,忘記問這茬兒了?那麵具多久維護一次?如果時間間隔短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守株待兔?


    “何姐,你提醒的太及時了,我得回去問問這茬……對了,你那邊情況怎麽樣?”


    何玲瓏那邊傳來江水奔流的聲音,她說自己剛下活,現在休息,坐江邊泡腳緩一緩:“……一切順利,不過短時間裏,我是回不去金陵了。”


    “感謝領導,百忙之中還惦記著我,您注意身體。”我急著想回去問修複時間的事兒,便打算結束話題,誰知何玲瓏聽出味兒來,立刻道:“別掛別掛,你急什麽?我打電話給你,不是詢問你工作進展的,是要通知你一件事兒。”


    通知我?她在深山老林裏工作,能有什麽新消息通知我?


    “還記得浮梁的事兒吧?你和祁院長說了光頭的事,祁院長懷疑和那個崔衍有關……”


    “等等,崔衍是誰?”我一時沒聽明白。


    她道:“就是當初被你瞎起外號,叫‘夜視鏡’的那人。”


    是他?我立馬想起了當時在山裏,和老洛狼狽不堪的情形。當時夜視鏡和馬家張寧那夥人一起被逮,我後來才知道馮、馬兩家的恩怨糾葛。


    當時這幫人落網不久後,據說從夜視鏡嘴裏,就審出了一些線索,也就是這些線索,才有了後來我們去巴陵墓的事兒。


    隻是,到了巴陵墓後,我們才發現,那地兒不是一處墓,而是一個墓葬群,擁有大量的文字史料,在盜墓賊眼裏不值錢,在做考古的人眼裏,那就金貴了。


    我問:“怎麽著,又審出什麽新線索了?”


    何玲瓏道:“那人本來不肯說,後來警方同誌,用你這邊給的信息使詐,把他的真話給詐了出來,所以,你在鴿子街遇到的那個,讓人圍堵你的光頭,身份也可以確認了,是馮家現任的當家人。他回國不到兩年的時間,根基不穩,鴿子街據說是他這兩年,和一些‘業內人士’談生意的地方,沒生意的時候,他是不會出現在那兒的。”


    我立刻反應過來:“那我昨晚遇見他,說明,他這兩天,正好有生意要跟人談?”


    何玲瓏道:“但是你這麽一打草驚蛇,估計短時間裏,他不會有什麽動作了。”


    “那姓崔的還說什麽了?”我有些急,心說:你這時候打電話,莫非就是想告訴我,我打草驚蛇壞事兒了?


    “這正是我要找你的原因,他提到西安的‘鬼市’,三日後就是‘鬼市’開市之日。那姓馮的,有意要接觸他們業內,一個綽號叫‘吞金和尚’的人,據說想收攏這人,幹一票活兒。”


    “這麽囂張?”我覺得不可思議,我要是姓馮的,先是盜墓失敗,折損人手,然後是派去陰馬家的手下,反而被抓,最後人在西安,還被兩個不知名的‘賊’聽了牆角。


    這三件事兒湊在一處,怎麽著這段時間,也該規規矩矩了,沒想到居然還來作妖?這是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啊。


    不等我回話,何玲瓏繼續道:“‘鬼市’你應該知道吧?”


    我道:“早年的黑市,天黑的時候開市,專交易一些黑貨,因為沒有燈,照明隻用煤油燈照貨,買賣雙方,互相見不著臉,所以叫鬼市。我隻聽過,沒見過,怎麽,現在還有鬼市?”


    何玲瓏道:“有,不過現在的‘鬼市’,不過現在比起以前,又多了不同,分‘真鬼市’和‘假鬼市’。”她跟我講起了其中的不同。


    說現在信息發達了,以前很多人不知道事,現在大夥兒都知道,所以能打聽到鬼市所在的人也多了起來。


    如此,便產生了假鬼市。


    假鬼市,就是白天賣旅遊紀念品的人,到了晚上,把自己喬裝的神神秘秘,擺些仿品在巷子地攤上賣,而去逛假鬼市的,也多是些獵奇的,一知半解的人。


    真鬼市,就是傳統鬼市,因為現在假鬼市太多,所以它們藏的更深,也更不容易找著了。


    我道:“真鬼市上,賣得也都是真貨?”若是如此,警察打聽好地址,埋伏好,豈不是一抓一個準?我將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何玲瓏道:“也多是假貨,抓住了,也最多一個造假售假,而且能逛到真鬼市的,都是他們業內的行家,有他們自己的一套暗語,並不會現場交易看貨。警察去了,也會互相包庇,知假買假,全說是工藝品,心甘情願,也不構成違法,充其量無證經營,沒收點假貨罰點款。”


    我道:“那就拿他們沒辦法?”


    何玲瓏道:“所以這次,你又有用武之地了。”她聲音含著笑。


    何玲瓏很少笑,大部分時間,都是用老師教訓學生的口吻,對我以及一眾下屬同僚訓話。


    她語氣一柔和,我就知道,自己又有的折騰了。


    果然,她接著便說:“你去鬼市,會會那位‘馮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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