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了?是摔暈了還是摔死了?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弄死人了,但此時往前一看,發現那七人全都追老洛去了,一片光影已經接近街口,看樣子老洛要跑出這片兒了。


    我突然覺得不妙:在巷子裏,或許還能打打遊擊,出了街口,就是一條下坡的石子路,兩邊都是荒草坡,萬一被追上,老洛豈不是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不行,我得趕緊匯合,否則……


    …………


    …………


    “我想不起來了。”


    此時,我和老洛互相扶持著,在無人的街道上,沒看見出租車,叫車也叫不上。


    隨著老洛的話,我回憶起了如上內容,但後麵的我卻想不起來了。


    當時我站在高處,撂倒了一個人,準備去跟老洛匯合,共同抗敵,在那之後呢?發生了什麽?


    “我甩掉了他們,但是你掉隊了,我當時想過,要不要回去搬救兵再去救你,但是,那個光頭的形事做派,恐怕我救兵搬來,他已經人去樓空,隻留下你的屍首了。”


    “所以呢?”我問。


    越是回想,腦子越是陣陣抽痛。


    “所以我擺脫那幫人後,偷偷摸了回去想救你,但我發現,你不在那個光頭手裏,光頭的手下們表示兩個人都沒有抓到,都在受罰。”


    我隻覺得茫然,也就是說,我並沒有被光頭抓走?那我後來經曆了什麽?


    “你是怎麽找到我的?不對,你是怎麽甩掉那七個人的?還有我們又為什麽會在這兒?”這條街我認識,是鴿子街那條石子路下,連著的主街道,兩邊房屋老舊,白天來時有人,但到了晚上就黑漆漆一片,顯示出這片民眾,沒有什麽豐富的夜生活。


    我和老洛走在路燈下,兩邊是黑乎乎的磚房,互相勾搭著肩膀前進,如同兩個遊魂。


    一連串問題拋過去,老洛這次很‘誠實’,不跟以前似的忽悠我了,說道:“我怎麽甩掉那七個人的,你不用知道,總之我有我的辦法。”


    得,我知道,他不想說,是問不出什麽的,強行問,估計也是一套假話。


    好在,三個問題,他總算回答了一個:“我想你沒在光頭手裏,會不會是被那兩個人給弄走了,所以我回了棺材鋪找那老太太幫忙,然後我被她趕了出來。”


    按那老太太的脾氣,有可能。


    我問道:“然後呢?”


    他道:“我不可能自己去找,那太難了,所以,我看見對麵紮紙鋪裏有燈油,我就把燈油淋在她那些棺材上,拿打火機在上麵晃。”


    “…………”


    他繼續道:“然後她就告訴我那兩個人的位置了。”


    “你知道其中一個是誰嗎?”他問我。


    我道:“我現在丟了一半記憶,我怎麽知道。”


    老洛道:“那個鐵匠。”


    我大驚:“是他?合著我們倆被他盯上了?他想幹什麽,打劫?”


    老洛晃了晃自己的手,我發現他腕上的手表不見了,緊接著,他又指了指我的手,示意我關注一下自身。


    我手上沒戴手表一類的東西,之前戴著的手套,後來在吳老頭的擠兌下也摘了,此時,我親手打製的那枚金剛鑽,沒了。


    “他大爺!”我忍不住爆了粗口:“這幫人無法無天,一條街的強盜……不對,他們這麽打劫,就不怕報複嗎?”


    老洛道:“所以你失憶了,他給我們灌了‘忘憂水’。”估計知道我不清楚,老洛解釋道:“一種迷藥,讓人產生逆行性失憶,所以你把後麵的事忘了。”我聽老洛嘴裏說的是我們,也就是說,他為了救我,可能最後也中招了,我問他:“你最後也被他們逮住了?但你怎麽沒失憶?”


    洛息淵甩了甩腦袋,他的眼鏡破了,鏡框似乎也受到過撞擊,扭曲了,上麵沾了些泥。老洛索性就摘下來,掛在衣服口袋上,我示意旁邊有垃圾桶,洛息淵表示自己長期用過的隨身物品,怎麽能隨便扔進垃圾桶?


    “那鐵匠好糊弄,但他的搭檔……是個能人,我被使了絆子,和你一起被灌了‘忘憂水’,不過,那藥對我沒用。”


    我好奇心頓起,問他怎麽會沒用,他嘴裏吐出兩個字:藥墨。


    對啊,藥墨,這小子手裏還有塊花大價錢拍來的藥墨,那神奇的功效我是見識過的。此時腦袋陣陣抽痛,我問他那藥墨還有沒有,能不能治療所謂的逆行性失憶。


    老洛道:“那東西按時按量服,長期下來,可以令很多對人體有害的毒物失效,我已經用了三個月,所以才對‘忘憂水’有效果,至於你的逆行性失憶,或許可以去醫院試試。”


    看樣子,我這段丟失的記憶,很難找回來了。


    “難怪這兩個打劫的人,如此明目張膽,合著打劫完就喂忘憂水,被打劫的人,連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麽都不會記得,更別說報警了……不過,有件事兒我想不通,那兩個人第一次伏擊我們的時候,動手直擊命門要害,不像普通打劫,倒像是殺人越貨,他們居然會讓我們活著出來?”


    我看向老洛,不由有些懷疑他說的話裏,是不是又摻和了什麽水分。


    老洛被我一瞄,下意識的推眼鏡,結果摸了個空,便幹咳一聲:“這麽看我做什麽,我怎麽知道對方為什麽這麽幹,我雖然沒有失憶,但那藥還是把我給弄暈了。”


    好在我們身上的證件手機一類的都沒丟,走了二十來分鍾時,總算是有輛出租車了,我和老洛招手打車,的士師傅一看我倆的樣子,估計以為我們是什麽惹是生非的人,不僅不停,反而一踩油門走了。


    任誰大晚上,看見兩個明顯剛剛打完一架的男人,估計都不會想惹事,好在後來,總算是有個膽大的師傅願意載我們,邊開車還邊跟我們嘮嗑,回憶他自己年輕當小混混那會兒,和兄弟們打架鬥毆的青春歲月,並且問我們:“和幾個人打的?”


    我想了想,回道:“十個。”


    司機道:“哦,我年輕的時候也愛吹牛……到了。”他停在酒店門口,事實上我們這次入住的酒店不遠處,就是警察局,到是方便我們報警住宿一條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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