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看到獵槍遲疑,怒火中燒,他也不提開槍的事兒,使了個眼色便示意所有人上。畢竟人數和武器的優勢擺在那兒,瞬間我和老洛就被圍攻了。


    老洛這會兒還是傷號,體能不行,我不得不挺身而出……挨揍。


    匕首堪堪劃過數次,次次驚險無比,我不知道自己還能躲過幾次,情急之下被逼到了邊緣處。高低落差的山裏,到處都是坡地,之前下去的那個陡坡,好歹是土厚石頭少,但此時我情急之下,隻瞥了一眼,便發現身後的邊緣處全是石頭。


    若我和老洛往下一跳,到是能立刻甩開這夥人,但問題是按照這個地形,這麽一跳,不得頭破血流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倆跳崖殉情了。


    然而,也就在我已經開始要不要反身一跳時,黑暗中,竟又傳來了一聲槍響。


    “砰!”突如其來的槍聲,讓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手裏的動作全停了。


    圍攻我的,一共四個人,剩下的人,張寧在遠處看著,沒打算親自動手。


    ‘獵槍’手裏端著獵槍,守著旁邊被五花大綁的夜視鏡。


    剩下兩個,是王樂平和許傳家,二人壓製著馭獸師。雖然馭獸師已經失去反抗能力,但顯然之前給他們留下的映像太深刻了。


    不僅如此,他們似乎沒有要殺死馭獸師的打算,我很快就明白是為什麽,擁有這樣能力的人,自然先考慮能否收為己用,若不能再毀掉也不遲。


    他們應該是想把馭獸師先弄回去,帶給馬家再做後算。


    此時,獵槍手裏的槍管口,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冒著一陣白煙,管口是朝向我們這個方位的,由於圍攻我的人在外麵,所以沒打中我和老洛,打中的是外麵的一人,也就是我至今沒對上名字的小a。


    子彈打中了他的後背,但似乎沒有到要害,所以a沒如凸眼一般倒地身亡,而是踉蹌了一下,被他旁邊的b給扶住了。


    “我日你大爺,你……&#%#*幹什麽!”b嘴裏爆出一串髒話罵獵槍。


    獵槍猛地將手裏的槍往旁邊一丟:“不,它自己走火的……肯定是有人動過手腳!”


    兩支槍同時走火,還每一次都打中自己人,哪有這麽巧合的事?可若是有人動手腳,又會是誰?老洛根本沒這麽機會,從廢棄工廠開始,他就成為了戰五渣,一直沒有自由活動的機會。


    那麽,難道是他們自己人?眼前的這幫人裏,莫非有奸細?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念頭,讓我瞬間就精神百倍。


    在這種時候,有這個念頭的,顯然不止我一個人。


    張寧最先懷疑的是獵槍,他衝剩下的人使了個眼色,其餘人便全部朝獵槍圍了過去,唯有許傳家,依舊守著馭獸師,以防萬一。


    他們手裏的槍支不能用了,此時不跑,更待何時?至於馭獸師,他目前至少死不了,我也顧不上了。當下,我放在身後的手,衝老洛暗暗打著手勢,示意他跟我一起往右邊跑。


    誰知我手勢打一半,他把我手給按下了。


    嘶……這是意見駁回?我轉頭看他,洛息淵道:“沒到時候。”


    我知道這小子習慣忽悠我了,肯定還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鑒於他累累前科得來的經驗,我明白問也沒用,便不追究,隻問他要到什麽時候。


    洛息淵又不言語,而此時,被圍住的獵槍,一副被誤解的憤怒之色,嘴裏邊罵邊解釋,但懷疑的種子一但種下,再多的解釋也沒用。


    錯過了剛才那點時機,現在想跑也沒用了,張寧和許傳家,押著馭獸師往我們這邊過來,堵住了我和老洛剛剛得到的一條後路。


    “什麽聲音?”辯解無力的獵槍突然一頓,側耳傾聽,黑暗中,響起了一種嗡嗡嗡的聲音。


    我聽著聲音似乎是從頭上傳來的,便抬頭往上看,其餘人手裏的燈光紛紛跟著往上打,瞬間,一個四四方方,飛在空中的東西,出現在了我們眼前。


    是個‘飛行器’,工作上用來航拍比較多,市麵上也有些玩具型的,我知道李堯買了個玩具,有時候在廣場飛。


    但這個,看做工和結構,顯然不是玩具,上麵似乎有個黃綠色光點,像信號燈似的,一閃一閃的。


    張寧眯著眼一看,神情瞬間就變了,四下張望著,撿了塊石頭想把那玩意兒砸下來,然而,那東西明顯有人控製,張寧一砸,它升高了。


    張寧立刻道:“有人來了,撤。”


    “晚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從左前方的高地出現,緊接著一行十來人從黑暗中竄了出來,最主要的是,他們手裏端著手槍。


    明晃晃的燈光,將這一片瞬間照亮,我眯了眯眼,心下鬆了口氣:這一行十來人,一眼望去,都穿著便裝,但從他們某些訓練有素的動作來看,我認出了他們的身份:警察。


    至少有一半是警察,隻不過著便衣,穿一水兒的運動鞋,應該是為了方便在山裏穿行。


    張寧一夥人,雖然人多勢眾,但手裏的兩支槍都出了毛病,如今被一群端著槍支的人圍著,哪裏還敢動彈。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表情從先前的憤怒到慌亂,很快,居然歸為輕鬆和平靜,舉起了雙手,表示不反抗。


    我先是一愣,很快就意識到他為什麽這麽淡定。


    在場的人中,持槍的有兩人,凸眼和獵槍。


    凸眼已經死了,獵槍射傷的人現在昏迷了過去,還活著。


    張寧是以協助我,救洛息淵的名義,帶著人進山的。


    他和他帶來的人,從目前來說,來路清楚,沒有足夠的,能表示他們犯罪的證據。


    相反,獵槍、夜視鏡還有馭獸師。


    一個持槍當場被抓,夜視鏡說不好,但被審一通,後麵的人很可能被牽連出來,至於馭獸師,山下那具屍體和他脫不了幹係。


    如果張寧背後真的有馬家撐腰,在這種沒有明顯犯罪證據的情況下,以馬家在當地的勢力,他們很可能安然無恙。


    當然,獵槍會被弄出去頂罪,但不會是故意殺人,而是非法持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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