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前方vinia腳下一滑,一片青瓦。順著屋頂傾斜的坡度翻滾了兩圈,被一團雜草給卡住了。


    vinia身形一頓,動作更加小心,慢慢往房簷邊緣處挪。


    挪到邊上,她探出半個身體往下看,道:“這兒合適,有道梁可以掛繩索,把繩子給我。”她頭也不回,衝後方的我招了招手。


    我見她大半個身體懸空探出,看著挺驚險的,上前後沒將繩索給她,而是道:“你退後,我幫你把繩索掛好。”


    她一皺眉,看向我:“你?”


    我笑了笑:“我手長,方便。”


    vinia似乎有些不理解:“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給我辦事,有利可圖。你是被我強行帶來的,涉險的事,你反到趕著上?”


    我開始抖繩索,沒看她,而是探出上半身,去觀察下方的梁柱,邊找適合掛繩的位置,邊回道:“沒你想的那麽複雜,畢竟我現在還好好的,咱們的誤會也算消了大半,不是嗎?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不論如何,你畢竟是個姑娘。”


    “嗬。”她雙手環胸,打量著我,突然輕笑了一聲,頗為不屑:“就你這樣……文文弱弱,終日裏在案桌前,做手頭活的人,還想照應我?”


    我道:“這個世界,一定是強者保護弱者嗎?你那看水,不堅不強,無鋒無刃,卻能潤物細無聲,萬物都要仰仗它。我承認你身手比我好,體能比我強,但現在我不是比你多出一樣優勢嗎?架繩索方麵,手長還是有優勢的。”說話間,我已經找準了位置,趴在邊緣處,探手將繩索往下方的梁柱上套。


    套上雙鎖後,我將繩子扔vinia。


    她接著繩索,在手裏繞了兩圈,神情和往日有些不同,但具體區別,我一時又說不上來。


    隻聽她道:“扔給我做什麽,我以為你要自己上呢,怎麽,不繼續照應我了?”


    這女人,怎麽突然喜歡說廢話了?下麵的地板傾斜鬆散,是她自己說,自己個兒體重輕,要自己取裝備的,此時突然來這麽一句,實在不像她平日裏的風格。


    我沒接話,疑惑的看著她。


    也不知她腦子裏怎麽想的,和我對視片刻,突然移開目光,幹咳一聲,低頭開始將繩索往自己腰間套。


    做好準備後vinia順著房頂和梁柱往下爬,輕手輕腳的降落在了地板上。


    她雙腳幾乎剛一落下,下方的木製地板,就發出一陣‘嘎吱’聲,仿佛隨時都會散架一樣,聽得人小腿肚子都跟著發虛。


    vinia保持落地的動作,一動不動,似乎在感受腳下的狀況。


    片刻後,她開始弓著身體,慢慢往邊緣處,掛著裝備包的位置移動。


    幾乎每挪一步,那嘎吱聲就伴奏般的響起來。走到中途時,傾斜的地板突然往下一沉,仿佛禁受不vinia的重量,要被壓垮一樣。


    懸掛在盡頭處的裝備包,也隨著地板的傾斜,跟著往下一滑,驚vinia低呼出聲。


    好在裝備包的腰扣比較複雜,下墜間又卡在了斷裂處凸起的木楔子上,惴惴的懸在黑暗中,帶動著那片木地板,不停的吱呀作響。


    看樣子是不行了,再往前走,絕對支撐不住。


    vinia自己也清楚,因此憤憤咬了咬牙,弓著身體不敢再前進,卻又不後退,盯著懸空的裝備包,一臉的不甘心。


    這時候,若是有長鉤一類的東西就好了,如此便能隔空將那裝備包給鉤過來。


    這麽一想,我目光在周圍環視了一圈,猛地看見旁邊山崖上。那些橫陳到房頂的樹幹枝杈,心頭瞬間有了主意。


    當即,我起身往山崖邊走去,下方vinia聽見動靜,問我幹什麽,我道:“等我。”


    她愣了一下,沒接話。


    接著,我開始砍一些比較結實的枝幹下來,清理掉繁複的枝葉,隻留下大一些的分叉鉤,將幾個根長的,用細索捆結實了,做出一支長鉤,拎著蹲回之前的地兒,居高臨下,看著下方顯得有些呆的人。


    vinia從剛才開始,好像就有些不對勁,她平時可不是這樣的。


    “哎,你怎麽突然傻看著我?”


    她眨了眨眼,猛地收回目光,神情瞬間又變得‘正常’起來,指了指我手裏的東西:“你讓我等你,就是做這個去了?”


    我點了點頭:“不過我沒想到,你居然一直在原地等,我以為你會自己爬上來。”


    vinia抿了抿唇,沒接著話,隻皺眉道:“動手,把包弄上來。”她沒急著爬上來,而是在原地,準備搭手。


    我將樹幹伸出去,很輕易的便勾住了裝備包的扣帶,不過由於枝幹過長,裝備包太沉,要想從木板上取下,得往上挑。


    我試著挑了兩下,發覺樹幹的硬度不夠,強行挑起來,沒準兒會斷。


    vinia見此,道:“別硬來,我往前走兩步,壓一壓。”由於拴著保險繩,因此也沒什麽危險,我便點頭示意她上。


    這時裝備包已經被我手裏的鉤子掛住,也不用擔心它會掉下去vinia的動作就利索大膽多了,麻溜的往前走了兩步。


    隨著她的動作,鬆動的木質地板跟著往下一沉,掛在地板上的裝備包,順勢完全落入了樹鉤上。


    我立刻開始將裝備包往回拉,而就在此時,那鬆動的木質地板,終於經不vinia的動作,啪啦一陣亂響,邊緣處的木板又往懸崖下掉了許多,連帶著其上站著的人,也跟著往下一墜。


    vinia到是淡定,連尖叫聲都沒發出,掉下去後,被保險繩掛著,跟蕩秋千似的。


    我拉完裝備包,放在旁邊,跟著去拉她的繩索,見她如此淡定,忍不住笑道:“我vinia小姐,您自己到是也動彈一下,我要是不拽你,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麽吊著呀?”


    她道:“你不是喜歡關照弱小嗎?我隻是想多給你一些表現的機會。”喲,居然會跟我開玩笑了。


    將人拽上來後vinia蹲在房頂,迅速去翻看裝備包,包的一側已經劃拉出了一道口子,總歸是不能用了。


    她挺暴力的,直接將口子撕的更大,打算探手進去,像是要找什麽東西。


    然而,她的手還沒放進去,便見那裝備包之中,忽然湧出一團黑影來。


    vinia反應快,迅速將手收回,卻見那黑影湧出包便散開,並且迅速往山崖處竄去。我倆這才發現,原來是之前那些像馬陸一樣的蠱蟲。


    大約是爆炸時,爐鼎倒塌,有一部分蠱蟲鑽進裝備包裏了。


    我手裏的燈光下意識的順著它們的逃竄路線追上去,便見它們順著房屋下去後,迅速往山崖上那個洞口爬去。


    那洞口就是之前黑苗躲身過的那一個,當時半掩的木門,此刻大敞著,裏麵黑乎乎一片。然而,我的燈光順著蠱蟲追到洞口時,漆黑洞口深處,突然閃過一點綠光。


    那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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