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你們真是胡鬧!尤其是你,水紀,你怎麽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開槍呢!還打傷那麽多人!”


    署長辦公室裏,唐正弘的辦公桌都快被他的巴掌給拍碎了。


    雖然水紀下手又快又狠,但是還是有人在她和大家對峙的時候把拍到的東西傳到了網上。


    其中甚至包括了水紀開槍打人的部分。


    我們這剛回到署裏,網絡上的輿情就已經開始發酵。


    “槍配給我就是讓我開的,不然拿著當擺設嗎?”


    “那你也不能當著媒體的麵胡來!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的形象受到了多大的衝擊!”


    “怎麽?你這個時候跟我談形象?我們零處的人就活該被人報複嗎?唐老,您說句話!”


    水紀今天真的是脾氣上來了,不光敢開槍打人,麵對唐正弘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一邊的唐愛國叼著香煙,低頭看著手機上的短視頻,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水丫頭,你讓我老頭子說什麽?”


    “就說我們零處的人是不是活該被人報複!他們帶著媒體來我們就必須注意影響是不是?”


    “咳咳……你這丫頭,我要是說是呢?”


    “你要說是那就是吧,我加入零處是來辦案的,不是來任人欺淩的,大不了我不幹了去裏麵蹲著!”


    水紀把腰間的配槍抽出來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唐愛國看著水紀的配槍抿了抿嘴,又看向了我。


    “小陳,你也是這麽想的?”


    “我是編外人員,您要是問我,我隻能說水紀做的對。”


    這個時候我能說什麽?哪怕當時我也震驚於水紀下手的狠辣果決,現在我也必須和她站在一起。


    “你們呐,這個自媒體時代,輿論猛如虎你們知不知道?還有你!”


    唐老頭嘴巴一努,煙頭直接飛到了唐正弘的腦門子上,濺出了一片火星。


    “爸!你幹嘛!?”


    唐正弘被弄了個莫名其妙。


    “我幹嘛?你剛才衝誰拍桌子呢!這是我們自己同誌!是被人陷害的還受了傷!”


    老頭也是來勁了,抄起桌上的文件夾就砸了過去。


    唐正弘隻能雙手抱頭受著,完全沒法反抗。


    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唐老頭讓我們不用管他,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有他扛著。


    我和水紀冷著臉離開了辦公室,相視一眼全都是苦笑。


    事情有多嚴重其實我們兩個都清楚。


    我一個編外人員還無所謂,水紀的前途恐怕要到此為止了。


    不過水紀滿臉都是不在乎的樣子,拉著我到了刑偵那邊。


    柳四娘的死亡現場已經勘察過了。


    她身上的那些惡心的液體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種,隻是用太白粉和一些石楠花提取物勾兌出來的。


    據說島國人拍片的時候經常用這玩意兒來做效果。


    理論上講這個化驗結果出來,我殲殺犯的汙名就可以洗清了。


    可是實際上……如今的輿論太容易被壞人引導了。


    就算公布化驗結果,也會有人搬出一大堆陰謀論來說我們是出的假結果來給我洗白的。


    更糟糕的是老太婆死於機械性窒息。


    也就是被人掐死或者勒死的。


    在柳四娘的脖子上采集到的指紋竟然和我的指紋吻合。


    這讓檢驗科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氣得水紀當場就要跳腳罵娘讓他們重新核對了。


    最後還是我把她給拉走的。


    是誰殺了柳四娘這事兒,最後還是得落在那個中年男人身上。


    水紀當時隻是踹了他一腳,並沒有用槍打,這貨沒受啥傷,被幹員們帶回來扔在審訊室裏了。


    當我推開審訊室大門的時候,那中年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


    見我們進來,他非但沒有半點收斂反而哼哼的更起勁了。


    “我說,你挺有閑心啊。”


    “什麽叫我挺有閑心?應該說二位挺有閑心才對,外麵現在都快炸鍋了吧,你們還有空來看我?”


    這貨顯然早有預謀,恐怕連事情發展到哪一步了心裏都已經有數了。


    “說吧,是誰讓你帶人去演戲的?”


    “演戲?你說啥?我怎麽聽不懂啊?我叫劉金虎,是金虎保安公司的老板。我今天就是去收房子的。”


    中年男人咧著嘴一臉的拽樣。


    “我如果是你,就不會這麽囂張,你覺得我沒有本事讓你開口嗎?”


    “哎喲喲,我好怕啊,你是要對我用刑嗎?那你來啊,你看看我怕不怕。我就是收個自己的房子還要被你們抓,這還有天理嗎?”


    中年男人有恃無恐。


    我知道他是故意來整我的,他也知道我知道他是故意來整我的。


    可是我沒有證據。


    光憑我一句推測是定不了他的罪的。


    而且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輿論成了他的保護傘,這件事情很快就會有其他部門介入。


    “啪!”


    水紀這娘們實在是太剛了。


    我這還在發愁呢,她就已經走到了審訊椅前,一耳光抽在了中年男人劉金虎的臉上。


    “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是嗎?”


    “來人啊,這瘋女人打……唔!”


    劉金虎對我是真不放在眼裏,可是當他看到水紀的眼神時,這小子有點慫了。


    可惜求救的話還沒喊完,水紀的拳頭就招呼在他的肚子上把後半截全都給打了回去。


    “你嘴硬是不是?行,今天姑奶奶就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姑奶奶的拳頭硬!”


    話音未落又是一拳招呼了上去。


    水紀現在的狀態用一句話形容就是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


    上麵要是肯幫她摟著這次的事兒,那她再怎麽打都沒事。


    上麵不肯幫她摟著,那多打幾下又有什麽關係?


    可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這個劉金虎的嘴巴還真是硬啊。


    牙都已經打飛三顆了,居然還是滿臉訕笑咬死了自己就是去收房的,沒有受到任何人指使去陷害我。


    最後水紀也讓他惹毛了,打開大燈照著劉金虎的臉準備給他熬鷹。.


    而劉金虎居然耷拉著肩膀一副混不吝的樣子讓水紀給他可勁兒招呼。


    十有八九這貨是覺得以外麵的輿論力量,我們根本撐不到他熬不住的時候就得把他給放了。


    也就在這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苗妮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了一眼房間內的情況,她走到劉金虎的麵前把手掌一攤。


    隻見一條三寸多長,一頭生著一張古怪人臉的黑色蠕蟲在她手心中蠕動著。


    “聽說你嘴硬?湘西三邪,聽過嗎?專治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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