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紀的柳四娘在我的“質問”下,真的像個小姑娘一樣,期期艾艾的給我坦白她曾經的感情史。


    她年輕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姓周的王八犢子,當時的她“花容月貌美豔不可方物”,姓周的第一眼看到她就呆住了,然後就對她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正是少女懷春的年紀,當初的柳四娘對於愛情自然也很向往,很快就答應了周半山的追求,結成了情侶。


    然後,在交往的過程中,周半山也認識了柳四娘唯一活著的妹妹,也就是後來的周六姑。


    柳四娘說當初那個小浪蹄子就沒安好心,每次見到周半山都眉來眼去的,為了這個,她還和周六姑吵了好幾次。


    也就在姐妹關係最僵的時候,柳四娘的老板找她,說有事情需要她出差去辦。


    感情方麵鬧得水深火熱,柳四娘原本不打算出差的,可是老板說事情非常緊急,就隻有她有能力去解決,如果她不去,就隻能讓她滾蛋了。


    無奈之下,柳四娘隻能聽從老板的安排去外地出差了。


    然而半個月後她出差回來,卻發現家裏空了一半,妹妹的東西都不見了。


    去找男朋友,男朋友家裏也已經搬走了,正好房東在裏麵打掃房子。


    房東還很納悶的問她:“你不是一個星期之前就和周半山一起回老家了嗎?咋還到這裏來找他?”愛讀小說app閱讀完整內容


    這時候柳四娘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妹妹是跟男朋友跑了。


    柳四娘這個氣啊,當即就坐車去武城想找這對狗男女。


    然而周半山隻是告訴了她自己老家在哪個縣卻沒說在什麽地方。


    柳四娘就像個傻麅子似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找了整整一個月,最後也不得不放棄,重新回到石嘉市。


    然後她就對著自己的老板一頓抱怨,要不是老板硬要她出差,男朋友也不會被妹妹給勾搭跑了。


    老板知道了以後也覺得很抱歉,就給她安排了個清閑的活兒,讓她做飯,這一做就是幾十年。


    一開始是給老板和手下做飯,後來她年紀大了,老板就把她打發到這裏給那些冤大頭做飯。


    周六姑說她年輕的時候脾氣很好的。但是每次想起來自己男人被妹妹給勾搭跑了就很生氣。


    所以脾氣越來越壞。


    甚至想著不讓這些人來吃飯,不讓老板賺錢以報複老板,於是開始對著客人們破口大罵。


    隻是沒想到這幫不要臉的,不管她怎麽罵都會默默受著把飯吃了。


    她本以為自己後半生都會這麽過下去的,直到昨天,我抓了她的手,半輩子沒碰過男人的她當時就感覺一股電流湧遍了全身,就想發自內心的對我好……


    其實我感覺最後這點沒必要說的,真的。


    你是觸電一樣,我特娘的是觸了液氮一樣,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多大年紀了,你還邊說邊眨巴著眼皮子跟老子放電?你這電壓連個發光二極管都點不著好吧!


    不過說起來……之前爺爺就說周家是和杜家學過一些邪法。


    一開始我以為是和平灘村的杜家一脈學的。


    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


    根據從凝凝兄妹那裏聽來的消息,平灘村本身並沒有很厲害的邪修,他們隻是一個原料供應基地。


    那麽……周家的法子會不會是老太爺周半山和這位老板學的?


    “你們這老板也太過分了吧。就這麽活生生拆散你們倆,把你男朋友給了你妹妹?這王八犢子簡直該死。”


    “誰說不是呢,不過……也得感謝他把我安排在了這裏,不然我怎麽能碰到你呢?這麽多年了,我都不知道招待了多少吃貨,你是唯一一個想著給我送禮物的。”


    夭壽啦,一個七八十的老婆婆做出一副少女嬌羞的模樣這特娘的真心沒眼看啊,如果可以選的話,我寧願和昨晚那女鬼硬剛一次都不想再和這老東西說話了。


    “不行,這口氣不能忍,我看就是你們老板故意的。不行,太欺負人了!你告訴我,你們老板叫什麽,現在在哪裏?我一定要給他個好看,把這口氣給你爭回來!”


    “那個不重要了。都過去了,我和那對狗男女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現在就挺好的。我們……”


    “不行!人生在世就要恩怨分明,有恩要報,有仇也必須要報,知道他們合夥欺負你,我怎麽能不管呢?”


    這發言……真的是既中二又惡心。


    但是柳四娘顯然聽得很順耳。


    不過在欣喜之後,她又有些無奈。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老板了,根本不知道老板在哪裏。


    至於老板的名字……


    “老板經常做一些古怪的事情,名字也經常換,不過用的最多的名字叫做李長安。”


    李長安,老王八犢子,這裏果然是你的場子。


    “李長安,好一個李長安!”


    一拳砸在茶色玻璃的茶幾上,使得力氣屬實是大了一點,玻璃應手而碎,裝著冬瓜丸子湯的碗也掉在地上摔了個稀巴爛,肉丸滾得一地都是。


    柳四娘非但沒有因為我打壞了東西而生氣,反而眨巴著一雙果凍眼做出了一副感動的模樣。


    雖然柳四娘很久沒見到她老板了,卻並不是沒有找到他的途徑。


    死孩子肉又不是從冰箱裏長出來的。


    柳四娘說老板那邊一旦有貨,就會在早上八點讓人把紫河豬給送過來,送貨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滿臉絡腮胡子,他肯定知道老板在哪。


    隻能說今天這頓惡心沒有白挨。


    在和柳四娘確認了今天和昨天用的是同一隻紫河豬後,我非常“疼惜”她地把地上的冬瓜丸子給打掃了,丸子全都裝進塑料袋裏說是回去喂狗。


    結果柳四娘一聽,直接跑進廚房把剩下的一些剔好的肉全都給我打包了,讓我回去把狗喂得飽飽的,今天晚上就不做生意給那黑心老板賺錢了。


    拎著肉離開的時候,柳四娘那叫一個依依不舍啊,我強顏歡笑的跟她告了別。


    之前總是看不起那些抱著富婆大腿混軟飯的鴨子,現在我才發現,特娘的鴨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這太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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