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叔,林阿姨,水阿姨,你們是在找默默姐姐嗎?”


    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一個小腦袋從外麵探了進來。


    小妮子叫豔豔,今年六歲,是默默在醫院裏認識的玩伴。


    不跟我或者水紀在一起的時候,默默基本上都是在和豔豔玩的,聽她的意思,這小丫頭似乎知道默默的去向。


    “豔豔,你知道默默姐姐去哪兒了嗎?”


    果然,豔豔用力點了下頭。


    “嗯,默默姐姐剛才被一個阿姨接走了。”


    “阿姨?什麽樣的阿姨?你見過嗎?”


    “沒有,是一個穿著紅衣服的阿姨,就是電視裏那種新娘子穿的紅衣服,鞋子上還有兩朵大紅花,特別漂亮。”


    豔豔這話一出來,我腦子裏立刻就蹦出了杜春娥的影子。


    這臭娘們之前明明收手了的,這是後悔了,不願意自己侄女和仇人在一起?


    “豔豔,告訴水阿姨,默默是什麽時候被那個新娘子帶走的?從哪兒走的?”


    “哦,就天剛剛黑的時候,我和默默姐姐在床上玩洋娃娃,然後就有一個阿姨從樓上下來了。”


    “樓上?你怎麽知道是從樓上下來的阿姨?”


    “我看到的啊。那阿姨在窗戶外麵,就這樣下來的。”


    豔豔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了個從上麵垂落下來的動作。


    原來是這麽個樓上啊。


    “當時那個新娘子說什麽了嗎?”


    “沒有啊。那個新娘子一下子就拽開窗戶把默默姐姐提到外麵去了,然後就飛上去了。”


    豔豔指了指頭頂。


    怪不得護士們沒見到默默離開,原來走的是窗戶。


    我當時就不淡定了,讓水紀把人調來給我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查。


    連樓頂也沒放過。


    樓上並沒有發現默默的影子,在默默上麵那些病房住著的人也沒看到有什麽新娘子從窗外飛過。


    不過在樓頂上,我們發現了一根鞋帶。


    鞋帶整體呈白色,上麵有兩個暗褐色的印子。


    鞋帶確定的是默默的。


    殺了杜成才的那個晚上,我翻了一雙她弟弟的鞋子給她穿,這兩個印子是給她係鞋帶的時候從手上沾的血。


    默默年紀不大卻是個人精。


    這肯定是她故意留下的。


    可是……一根鞋帶,她是想傳遞給我什麽?


    難道說……是平灘村嗎?


    那裏是她和杜春娥的家,而且那根鞋帶也是我在平灘村給她係上的。


    啥也別說了,立刻讓水紀開車帶我去了平灘村,這次我把家夥都帶齊了。


    林逸凝這次也要跟我一起去,不過被我拒絕了。


    默默是杜家的叛徒。


    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凝凝也是。


    如果杜春娥把默默抓回去是要對她進行審判什麽的,那林逸凝回去也不保險。


    三輛車,帶著足足十六名幹員和全套的裝備衝進了夜幕籠罩下的平灘村。


    此起彼伏的狗叫聲聽得人心煩不已。


    然而狗都叫成這樣了,整個村子也沒有一個人出來看上一眼。


    “長官,挨家挨戶搜嗎?”


    我剛下車,後車的幹員就跑了上來很謹慎的問道。


    我們來了,而村裏沒有異常,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你們先原地待命,我去打個招呼。”


    他們不知道為什麽沒人出來,我卻是知道的。


    我那便宜侄女每天晚上都要出來溜達一圈,哪怕天塌下來,這裏的人也不敢在夜裏出門一步。


    杜雪岩家的方向我還記得,打著手電一路找了過去。


    如果默默被帶回了平灘村,說不定杜雪岩還能知道點啥。


    走了大約半裏地,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


    水紀有傷在身,安全起見,我連她都沒有帶。可是……為什麽除了我的腳步聲外,周圍還有一個呼吸聲呢?


    而且這呼吸聲不是很縹緲讓人無法弄清來自何方那種,而是忽前忽後有些飄忽不定,好像在圍著我快速移動。


    “大侄女?”


    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不過想想也不該是她。


    當初我殺杜成才一家子的時候,大侄女可是主動給我打掩護來著。


    是她的話應該不會跟我開這種沒意義的玩笑。


    “嘩啦”一聲,腳邊的草叢裏有什麽東西竄了過去,帶起來的小石子打在了我的褲腳上。


    田鼠和野兔之類的玩意兒?


    不應該,都是膽子小的東西沒理由圍著人的腳邊轉。


    “老子沒工夫搭理你們,別不識好歹。”


    鄉野間是有一些小鬼小怪的,以在夜裏耍弄夜行的人為樂。


    通常遇到這種東西,隻要你凶巴巴的罵上幾句就好了。


    果然,在我罵完之後,四周的怪聲都消失了。


    “賤皮子。”


    嘟囔了一句正要繼續走,突然有個圓滾滾全都是毛的東西好像個大蜘蛛一樣從樹上垂了下來停在我麵前一米多遠的地方。


    “給臉不要?”


    我這正著急找人呢,你給我出來搗亂,找不自在是嗎?


    沒再廢話,我直接從背後抽出了鳳棲木劍。


    “桀桀桀桀……有段日子不見了。我真沒想到你還會回來啊。”


    一陣如砂紙摩擦般沙啞難聽的聲音從那毛球上傳來過來。


    啥情況?這鬼東西認識我?


    可我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招惹過一個球啊。


    “你是什麽東西?從小河村跑出來的嗎?”


    “我是什麽東西?你問這話不虧心嗎?你看看我是什麽東西!”


    毛球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旋即整個球轉了一百八十度。


    原來這並不是毛線團之類的玩意,而是一顆人頭。


    剛剛看著像個毛球是因為它用後腦勺對著我。


    看到那張臉,我有點哭笑不得。


    這個擋在我麵前的腦袋瓜子竟然是杜成才。


    嘖嘖嘖,這杜家人可以啊。


    活著的時候就夠能鬧騰的了,死了以後還這麽能鬧騰。


    看來我真的應該把用滅靈釘釘進別人腦瓜頂這種事情養成習慣了。


    “默默在哪?”


    “默默?你相好的啊?她就在村子裏啊。嘿嘿嘿嘿,當初你把我們三個弄得支離破碎的時候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今天我就讓你嚐嚐你愛的人支離破碎是什麽感覺!哈哈哈哈!”


    杜成才稍微愣了一下,就非常得意的狂笑了起來。


    作為回應,我把鳳棲木劍直接捅進了他的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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