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咖啡店客人不多,零零散散坐著五六個年輕男女。


    蘇寧這邊的動靜有點大,自然引起了眾人注意。


    有膽小怕事者第一時間選擇離開,生怕殃及池魚。


    膽大者探頭探腦的張望,擺出看好戲的姿態,興致勃勃。


    祁肖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四仰八叉,腦子嗡嗡作響。


    疼啊,疼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全身骨頭似要散架。


    好在店裏的服務生及時趕到,幾人手忙腳亂的將他扶起,準備報警。


    祁肖阻止了,無力抬手,定睛望向蘇寧。


    對方長相一般,氣質平庸。


    挎著黑色單肩包,頭戴深藍色條紋鴨舌帽。


    腳上踩著雙新款耐克鞋,不知真假,沾滿泥灰。


    其貌不揚,體格偏瘦。


    “忒。”


    祁肖狠狠吐了口痰,接過服務生遞來的熱毛巾擦拭口鼻。


    濃鬱的血腥味,腫脹酸疼的臉頰,無不刺激他本就要強的神經。


    所以,他開口問了,“心平氣和”的問道:“你們倆什麽關係?”


    蘇寧促狹道:“你覺得呢?”


    祁肖示意服務生“送走”其他客人,將大門緊閉,仰頭說道:“從頭到腳,從裏到外,無論從哪一點看,你都不像是她的男朋友。”


    “我查過她的住宿資料,一個人來的。”


    “那麽你,無非是想學別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來一出英雄救美。”


    “以此俘獲美人芳心,從我手裏搶人。”


    他陰陽怪氣的聳肩,自問自答道:“是這樣吧。”


    蘇寧輕輕擊掌,煞有其事的點頭道:“猜得不錯,一語中的。


    祁肖細眯雙眼,寒光湧動道:“美人確實是美人,可你不一定是英雄。”


    “在我的地盤鬧事,你屬貓嗎?以為自己有九條命?”


    他霍然起身,一把丟下熱毛巾道:“前年,有個雜碎跟我叫囂,下場極慘。”


    “在咖啡店外,被我打斷雙腿,硬生生爬出去的。”


    “而你,也許會比他更慘。”請下載小說app愛讀app閱讀最新內容


    蘇寧充耳不聞,徑直走到靈溪身邊坐下,主動伸出手道:“美女,認識一下,我叫易購。”


    他笑眯眯的說著,刻意提高嗓音“挑釁”祁肖。


    靈溪多聰明呐,哪會看不透蘇寧要幹什麽?


    索性“萬分感激”的配合道:“你好,謝謝你的幫忙。”


    眼露嗔怪,又帶有絲絲隱藏起來的柔情。


    蘇寧開心了,“得寸進尺”道:“等下解決了這個人渣,去我房間坐坐?”


    “寶山市不太安全,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孩,應該要有專人保護。”


    “我學過幾年跆拳道,身手還算不錯。”


    “信得過我的話,我不介意為你充當專職保鏢。”


    靈溪輕咬下唇,故作矜持道:“這恐怕不太好吧?”


    “夜深人靜,男女有別。”


    “如果被我男朋友知道,他,他一定會生氣的。”


    蘇寧義憤填膺道:“什麽男朋友,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在哪?”


    “這種人,不要也罷。”


    靈溪欲言又止,表現出很為難的樣子。


    蘇寧大義凜然道:“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並沒有其它不軌之心。”


    “你要相信我,不然……”


    話說一半,隻聽靈溪咬牙切齒的秘術傳音道:“套路玩的很熟練呀?”


    “說,跟誰學的,用過幾次?”


    “分別對誰用過?”


    蘇寧瞬間蔫了下去,膽顫心驚道:“裴川教的,這,這是第一次用。”


    靈溪惱火道:“好的不學,光跟他學下歪門邪道。”


    “是鍵盤不好使,還是榴蓮不好用?”


    蘇寧欲哭無淚,下意識抓住靈溪的手臂,扭頭求饒道:“媳婦,我好不容易活著回來,咱手下留情唄。”


    “鍵盤,絕對好使。”


    “榴蓮,特別好用。”


    “我,天地良心,從沒有背著你招蜂引蝶。”


    靈溪嬌哼一聲,沒再說話。


    兩人的曖昧小動作落在祁肖眼裏,他當即怒火中燒。


    怒是一方麵,主要是嫉妒的。


    他好言好語的和靈溪交朋友,換來對方不假辭色的訓斥。


    憑什麽蘇寧老掉牙的手段就能輕而易舉的獲得美人青睞?


    這女人是傻子嗎?


    腦子進水了?


    所謂的“英雄救美”擺明抱有不純動機,這都看不出來?


    “嘟。”


    他臉色青紫的掏出手機,撥通某個號碼,大聲說道:“喂,封先生嗎?麻煩您來一趟咖啡店。”


    “對,我這邊出了點問題,有隻不長眼的小螞蚱鬧事。”


    “恩,是個練家子,他先動的手。”


    “好,好,等您過來。”


    打完電話,祁肖重新落座,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盛瑞很久沒死人啦。”


    “距離上一次鬧出人命,還在四年前。”


    “總共死了三個人,屍骨無存的那種。”


    “這幾年,我姐夫突然信佛,講究慈悲為懷。”


    “時常告誡我心懷善意,別胡亂殺生。”


    “我這人一向主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做人,得講規矩,得分先來後到。”


    “你喜歡這女人,可以跟我談嘛。”


    “隻要價格到位,沒什麽不能讓的。”


    “光明大道,羊腸小道,無數條任人通行的道路你不走,非得選擇雞蛋碰石頭。”


    “骨氣是有了,命呢?”


    “你死之後,這女人照樣跑不掉。”


    他意有所指的拍了拍褲襠,囂張至極道:“寶山市這一畝三分地,佛門占一畝,我祁家最起碼占三分。”


    蘇寧驚訝道:“照你這麽說,祁家是寶山市的地頭蛇咯?”


    祁肖得意道:“現在知道怕了?”


    蘇寧並未接話,隨手端起靈溪先前點的那杯早已涼透的咖啡。


    “嗖。”


    靈力運轉,杯子疾馳飛出。


    祁肖瞳孔放大,暗叫不妙。


    可這個時候,他根本來不及閃躲。


    隻能眼睜睜看著陶瓷杯砸在頭上,咖啡濺-射,整個人朝後倒去。


    血,順著臉頰快速流淌。


    能清楚感受到它的溫度,它流動的速度。


    他緊緊捂著胸口,雙眼凸瞪道:“你,你……”


    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大腦一片昏沉,劇烈的疼痛讓他思緒空白,語無倫次。


    而後,他聽到蘇寧說話了。


    “寶山市的一畝三分地,佛門僅剩半畝。”


    “這半畝,還是我網開一麵給它留下的。”


    “至於祁家的三分,完全可以不要。”


    “媳婦,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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