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宴會直至晚上九點正式結束。


    白澤三人趁著新人前來敬酒之際,親自向燕秦桑送上了新婚祝福。


    燕秦桑含笑致謝,客套恭維。


    少了從前的清冷稚嫩,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世俗與嬌媚。


    婚禮請柬她同樣給陳安送了一份,送到了陳安京都的別墅裏,那個名叫熊蔡的管家女人接收的。


    出於禮貌,也出於她心中那一抹小小的遺憾。


    她知道陳安不會出現,因為她多多少少從道門聽到一些關於陳安的消息。可她就是想告訴對方,她嫁人了。


    恩,嫁給了一個她覺得還算適合的男人。


    雖說比不上曾經她對陳安的那份喜歡,可女人這輩子所求無非是個安穩踏實不是嗎?


    夏長璽足夠優秀,在她接觸的所有年輕男人中是最符合她擇婿條件的人。


    多金,有背景,智商高,情商高,長相還不錯。


    對她百依百順,嗬護有加,相敬如賓。


    她滿意,家人滿意,師傅也滿意。


    她沒道理再繼續磨蹭下去了,也浪費不起屬於女人最美的青春歲月。


    最重要的是燕秦桑打骨子裏清楚,即便陳安回來了,同樣不會選擇她。


    他對她隻是朋友之情,毫無男女之意。


    更何況他早已是京都顧家的姑爺。


    顧幽篁,京都顧家的掌舵人,這個被外界盛傳貌若仙女下凡的女人她燕秦桑親眼見到過。


    她自問比不上顧幽篁,無論從哪個方麵對比,她都完敗。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不死心的呢?


    女人這一生會遇到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男人,也會下意識的對某個男人心生好感。


    這種好感有時候確實讓人很難忘,可並不代表非得一心相守。


    最簡單的莫過於那句老話:得不到自己喜歡的人,那就找個喜歡自己的人吧。


    這樣的感情,起碼是自己主動掌控優勢的一方。


    又何必去賭那沒有未來的幸福呢?


    “胖子,你欠我的錢還沒還呢。今天的禮金不會也是欠著的吧?”燕秦桑穿著紅色仿古新娘服,端莊大氣,故意打趣白澤道:“我算算啊,等下你走的時候要不要給你包份大紅包,免得你回去又沒煙抽。”


    眾人捧腹大笑,白澤麵紅耳赤道:“沒有沒有,今天的禮金我是備足了才敢過來的。媛媛再剝削我,也不敢耽誤正事。”


    吳威笑著插嘴道:“秦桑嫁人咯,以後可不方便借錢給你了,免得引起新郎官不必要的誤會。所以你可得把我和雲晞伺候好,畢竟我倆全年提供你日常消費,算是你的大老板。”


    同桌的熟人又是一陣嬉笑,商雲晞樂不可支道:“別損胖子了,沒看他都瘦了嗎?”


    “咯咯咯,那多吃點,快把從前的脂肪補回來。”燕秦桑掩嘴笑道:“我讓長璽準備了十條煙,你走的時候會有服務員給你送過去的。記得藏好了,千萬別被你家媛媛發現。”


    “我去,感激之情無以為報。”白澤喜不自禁的起身,端著酒杯恭賀道:“二位,早生貴子,哈哈哈。”


    說完,白澤一飲而盡,笑意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潤。


    “借你吉言。”燕秦桑滿是嬌羞的看了眼身旁一直麵帶微笑的夏長璽。


    這個已然成為自己丈夫的男人很聰明,從來不喧賓奪主。哪怕今天的兩人是這場婚禮的絕對主角,在燕秦桑朋友麵前,他始終保持著一切由燕秦桑主導的狀態。


    不顯山,不露水,溫文爾雅,淡定謙虛。


    “諸位,慢慢喝,我們去下一桌敬酒。”夏長璽挽著燕秦桑彬彬有禮的打招呼道。


    眾人又是一陣寒暄,待兩位新人離開後,白澤放下酒杯略顯暈乎的說道:“我也得早點回去了,不然媛媛在家要擔心了。”


    吳威嗤笑道:“妻管嚴就妻管嚴,找什麽借口嘛。”


    “就是,這麽大年紀了,擔心你做什麽。”商雲晞幫腔道:“就你這模樣還怕人劫色不成?”


    白澤舉手投降道:“兩位老板,家規不可破啊。十點之前不到家,我今晚又得睡客房。你們也不想看我孤苦伶仃的沒人暖被窩吧?”


    吳威和商雲晞大笑,後者拍手道:“行吧,咱們三人一起來的,那就一起走。你喝了酒,不方便開車,讓吳威送你。”


    說罷,兩人和同桌的熟人打了聲招呼,示意白澤一起離開。


    白澤體格龐大,又喝了不少白酒,醉暈暈的有些搖晃。撤開靠椅的時候剛好撞上了後麵一位同樣喝醉酒的青年男子。


    隻聽見對方一聲慘叫,整個人倒在了角落的茶桌上。


    砸的玻璃小茶桌四分五裂,茶水濺了一地。


    吳威一看出了意外,連忙跑過去攙扶,關心道:“兄弟,怎麽樣,沒事吧?”


    那醉酒的青年男子滿身狼狽,跌跌撞撞的站起,使勁甩著身上的茶漬破口大罵道:“曹尼瑪的死胖子,急著回去投胎啊。”


    白澤本想上前好好道個歉,燕秦桑大喜的日子,這些不經意間的小碰撞想必對方也能理解。


    再說了,都是京都圈裏的熟人,就算麵生,這層層關係講下來總是沾親帶故的。不管傷了哪方情麵都不太好。


    可不曾想還沒等到他開口,對方就叫罵起來了。


    白澤沒結婚之前在京都圈裏也算小有名氣的混子,一向隻有他欺負旁人份,哪有旁人羞辱他的份?


    加上酒醉衝動,頓時火冒三丈擼起袖子怒喝道:“你特麽的罵誰?想死是不是。”


    青年男子胳膊上被碎玻璃劃出幾道血口,疼的齜牙咧嘴。見白澤不道歉還逞凶,順手抓起隔壁桌上的陶瓷煙灰缸就砸了過去。


    “哎,胖子小心。”吳威急聲喊道。


    酒醉狀態下的白澤哪還有平時那麽機靈,搖搖晃晃的根本來不及閃躲。


    砰的一聲,陶瓷煙灰缸碎了。


    白澤一個晃動朝後仰去,腦門上鮮血直流,很快模糊了臉龐。


    “呀,白澤,胖子。”商雲晞慌張的衝上前去,又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餐巾紙,想要幫白澤擦去臉上的血跡。


    “別管我,今天我特麽弄死他。”白澤摸了把臉,低頭看著一手的猩紅鮮血,一個箭步朝對方撲了過去。


    很快,兩人扭打成一團,驚的四周還在吃飯喝酒的客人驚叫連連。


    “別打了,這不是拳館,是秦桑的婚禮。”商雲晞崩潰喊道。


    吳威上前想要推開毆打的兩人,可這時候,兩人早已打出了肝火,哪那麽容易被人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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