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幽對紫雀,開始。”裁判頓了頓嗓子,大聲喊道。


    紫雀沒有急於出手,但她的眼神變得警惕。警惕的時刻提防著我的動作,繼而腳步輕移,慢慢向後退守。


    “你的殺陣和幻陣呢?擺出來才是。不然你可就失去最後掙紮的機會了。”我望著謹小慎微不敢主動攻擊的紫雀,冷冷的笑著。


    與此同時,我故意抬起了右手,給對方一種我要率先攻擊的錯覺。


    以我的修為,擊敗紫雀同樣隻需一招。


    但那種“風輕雲淡”的結果不是我想要的。


    我也絕不會這麽便宜重傷囚牛的罪魁禍首。


    是的,在攻擂之前我就盤算好了。


    我要慢慢的折磨紫雀,將她引以為傲的陣法殺招全部擊碎。然後無情的踐踏著她內心的驕傲,狂妄,高高在上的尊貴感。


    就像一條丟進臭水溝的鹹魚,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當然了,我不會破壞鬥武場和天醉樓的規矩。


    因為我將連開口認輸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除了站在原地挨打,讓我發泄心中的怒火,再無它法。


    果然,在見到我抬起右手的一刻,觀望中的紫雀當即消失在擂台上。


    粉色迷霧砰然炸開,化作數以萬計的細小顆粒漂浮半空,輕盈擴散。


    我沒有閃躲,任由那些粉紅迷霧將我籠罩。


    我不是囚牛,這看似詭異無懈可擊的陣法結合在我眼中雖說有些意思,但照樣破綻百出。


    “布置完了嗎?”我似笑非笑的看著隱藏在陣眼中的紫雀,寒聲問道。


    紫雀沒有出聲,她盤膝坐在陣眼中,雙手舞動,借此操控迷霧中的兩處陣法。以幻陣遮掩我的視線,殺陣緊隨其後。


    那一條條細長無影的紅線在殺陣內纏繞不斷,蠢蠢欲動。


    “你應該再設下一座防禦陣法,那樣或許會更安全。”我抬起的右掌緩慢落下,又在半空猛的停留。


    “破。”


    一掌推出,紫雀設於前方的幻陣應聲而碎,露出她坐在殺陣中的身影。


    “你……”嬌小的身軀似受驚的鳥雀,下意識的往後逃遁。


    而那些受她操控的細長紅線鋪天蓋地般朝我衝來。


    “轟。”


    我一掌推出的力量並未結束,在觸碰紅線後猶如烈火焚燒,紅光漫天,卻又轉瞬即逝。


    “哇。”


    爆退中的紫雀麵色一白,一絲鮮血從嘴角滲出,又被她強行咽下。


    “給你認輸離開的機會,你不珍惜。當真以為自己的陣法天下無敵嗎?”我一步走出,身影出現在逃遁中的紫雀身後。


    “我……”紫雀瞳孔猛縮,露出不可置信的恐懼與無助。


    她似乎想要開口認輸。


    但我還會給她機會嗎?


    不,絕對不會。


    所以我在她紅唇輕啟之際,赫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在鬥武場所有觀賽者的注視下,我一拳砸在紫雀的丹田處。


    “啊……”


    淒厲的慘叫從紫雀口中傳出,寒鐵麵具下,她清冷高傲的妖嬈眸子因為劇痛而滲出眼淚。


    這一拳,震碎了紫雀修魔者天賦異稟的魔種。


    失去魔種,她此生修煉速度將大打折扣。


    不過魔種震碎也不是沒有修複的可能。


    但那種可能性小之又小,即便真被紫雀找到,相信也得花費她許久的時間和付出沉痛的代價。


    對我而言,她重傷囚牛的這個教訓,也就夠了。


    “你為什麽不開口認輸呢?”我拎著紫雀,狠狠拍打她白皙光滑的臉頰。


    又將幾乎疼痛到昏迷的她丟在地上,隨意一腳踩在了她的肩膀上。


    隻聽見清脆的骨骼碎裂聲傳出,紫雀發出慘絕人寰的悲鳴。


    “住手。”負責十九號擂台的裁判一個閃身出現在我的身前,他大汗淋漓的望著奄奄一息中的紫雀,嗓音沙啞的說道:“她,她已經敗了。”


    “敗了嗎?可她並沒有開口認輸,也沒有被我打下擂台啊。”我笑眯眯的說道:“這種情況下,似乎還不算攻擂成功吧。”


    裁判麵色陰寒,眼神淩厲道:“你還真想殺了她不成?”


    我嗤笑一聲,直視裁判反駁道:“她死了嗎?”


    “你……青幽。”裁判大怒,怒極而笑道:“我是裁判,這一場攻擂到此結束。”


    我撇了撇嘴,伸出食指微微擺動道:“鬥武場的裁判有替擂主認輸的資格嗎?”


    “恩?”我抬頭看向高處的觀眾席,大聲問道:“你們告訴我,鬥武場的裁判是否能替擂主認輸?”


    觀眾席沉默一片,無人應答。所有觀眾似沉陷於紫雀的淒慘下場久久無法回神。


    半晌,一位青年修魔者戰戰兢兢的回道:“根據鬥武場規則,攻擂成功有三種方式,一是擂主開口認輸,主動放棄守擂。”


    “第二種,攻擂者手下留情,擂主自知不敵,雙方向裁判示意,得到裁判的宣判後離場。”


    “第三種,擂主被攻擂者打下擂台。”


    “除此之外,裁判是沒任何資格代替擂主認輸的。”


    “謝謝。”我朝那位勇於站出的青年修魔者抱了抱拳,低頭看向臉色陰沉如死水般的裁判,譏諷道:“你是裁判,可你有什麽資格替她做決定?更有什麽本事來阻止我的攻擂行為?”


    “隻要她不死,隻要她沒開口認輸,隻要我沒將她打出擂台。這場戰鬥就沒結束。”


    “你身為裁判,無視鬥武場規則,強行插手我的攻擂,說,你到底有何目的?”我厲聲嗬斥道。


    中年裁判在我的質問中,麵色僵硬,牙關咬的咯咯作響,雙眼似要噴出火來。


    可他自知理虧,又找不到反駁我的理由。最後隻能拂袖而走,回於高座。


    我站在十九號擂台上,以深厚修為擴散整個鬥武場道:“這件事,我希望鬥武場的高層能秉公處理。給所有攻擂者一個滿意的答複。”


    “畢竟裁判本身代表著公正,若連他們都坐不直身體,鬥武場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我的話,引得觀眾席議論紛紛。


    大部分人都是讚同我的看法,一時間,鬥武場的裁判遭千夫所指。


    “青幽,得饒人處且饒人,紫雀已敗,你又何苦要將她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鬥武場上空的包間內,羅老的聲音遠遠蕩開,傳入所有人的耳中。


    渾厚有力,威嚴十足。


    可隻有我感應到羅老聲音中的顫抖,那是一種大禍臨頭前的惶恐不安和滔天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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