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震奇安排的接風宴泡湯了。


    原因是葉家大小姐身體有恙。


    對此,葉震奇感到十分無奈,明明下飛機的時候還是笑容燦爛春風滿麵,怎麽逛了一圈下來就徹底變了?


    難不成是因為分部某些地方做的不好,讓葉家這位現任家主極度不滿意?


    想到這,葉震奇心裏惶恐不安,他實在是摸不透這位大小姐的心思了。


    領導不去吃飯,葉震奇和下麵的高層自然不敢一走了之,隻能躲在辦公室吃些餅幹蛋糕,暗暗叫苦。


    下午三點,葉震奇召開了分部會議,各部門負責人陸續向葉擷之匯報手上的工作。


    ……


    ……


    晚上七點,平南市“瀚海”五星級酒店,766號豪華套房。


    歐亭很生氣,同時也很羞怒。


    兩個小時前,他親自拜見了葉家家主葉擷之,那個時候,葉家分部的會議剛剛結束,他見到了那個讓他心跳加速幾乎不敢直視的葉家大小姐。


    歐亭喜歡漂亮的女人,也玩弄過不少所謂的職場女白領,名門貴婦,又或是一些小有名氣的女明星。


    可那些女人說到底都是世俗物質的,一切朝錢看,無論是氣質,還是言行舉止,多多少少都帶著一股“虛偽”的味道。說的簡單點就是裝,裝清純,裝高冷,裝女神。


    這種裝露於表麵,卻無法烙印於骨子裏,在外人眼中視為仙女,可對歐亭這種花叢老手來說是不屑甚至惡心的。


    但今天看到葉擷之,歐亭那早已沉寂許久的“熱情”似火山噴發,他愛上了眼前的女人,一見鍾情的那種愛。


    她的清冷,無形中拒人於千裏之外。


    她的臉孔,精致到讓人無可挑剔。


    她的氣質,高貴典雅卻帶著一抹少女的清純可愛。


    尤其是當她開口說話的時候,明明是麵無表情,卻讓人如沐春風心生親近。


    若不是平先生跟在身後提醒,歐亭覺得自己就要淪陷下去了,他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隻想靜靜的看著她,下意識的幻想了一些男女之間應該做的事情。


    可惜,這份初次見麵的美好在五分鍾後被毫不留情的碾壓成灰。


    葉擷之拒絕了歐亭收購城南那塊地的條件,哪怕他已經將價格抬高到一千五百億。


    這個女人隻有一句話:葉家掙錢光明正大,就如歐四爺想要爭奪歐家家主一樣。


    短短的二十三個字,拒絕歐亭的同時還不忘順便羞辱了一下他的父親。


    歐亭怒了,怒氣衝天,可那又如何?


    眼前的女人是葉擷之,葉家家主,絕非一般的“柔弱女子”,別說他隻是歐家第三代,就是換成歐家老太爺在此估計也隻能忍氣吞聲。


    歐家的根基在平南市,說是隻手遮天也不為過,這些年在其它省市逐漸發展,哪怕小打小鬧發展緩慢,也算是打開了一些市場格局。


    可要說對付葉家,歐亭連想都不敢想。葉家發展百年之多,真正的厲害之處在於遍地開花,各行各業,各個城市,都有葉家的產業。


    商業戰爭說到底就是一個“錢”字,葉家所有產業加起來值多少錢歐亭不清楚,也沒算過。但他知道,光是一個平南市葉家分部就不比歐家遜色多少,如此算來,有些東西還需要刻意對比嗎?


    隻是這樣一來,父親好不容易為他爭取的機會就要破滅了,歐亭不甘心呐,要看眼睜睜看著歐家家主之位被大伯一脈搶去,他覺得自己渾身血脈都被禁錮了,壓的喘不過氣來。


    “葉擷之,葉擷之……”歐亭拿著茶碗狠狠摔在了地上,心中的怒火卻依然得不到釋放。


    落地窗邊,換上一身休閑服的平先生麵色平靜,毫無波瀾。他踱步走到歐亭身前,望著那一地的碎瓷片輕輕笑道:“亭少爺無需如此,第一計劃失敗我們還有第二計劃。”


    “恩?”歐亭猛然抬頭,腦海中瞬間想起今天中午吃飯時與平先生說的話。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據四老爺那邊傳來的消息,葉擷之今晚會住在瀚海酒店十六樓001號豪華套房。”平先生目光沉靜道:“十六樓是葉家分部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專用樓層,常年包租。與葉擷之同行的大概有八個人,一個專職女助理,七個保鏢。”


    “這七個保鏢是葉擷之從京都帶過來的,身手不錯,可惜都是世俗凡人,不堪一擊。”


    “咱們要做的很簡單,今天晚上淩晨兩點,夜深人靜,四老爺會派三名特殊高手上十六樓劫走葉擷之,囚禁在郊區某棟偏僻的別墅裏,再由亭少爺親自為她寬衣解帶,享齊人之福。與此同時,還請亭少爺用事先準備好的攝像機將發生之事完美的錄製下來。”


    “葉擷之很厲害,可說到底也隻是個女人,是女人就比男人容易對付,比如名譽?”


    說到這,平先生飽含深意的拍了拍歐亭的肩膀,促狹道:“外界盛傳葉擷之的追求者如過江之鯉絡繹不絕,亭少爺得此機會可要好好享受一番,若能借此得到葉擷之的芳心,嘿,區區歐家又算什麽?”


    歐亭渾身一顫,如遭雷擊。


    是啊,和葉家相比,歐家家主根本不值一提。


    美人在懷,再擁有葉家,這是何等的誘惑啊。


    就算得不到葉擷之的心,能到她的人也是歐亭想之又想的,可以說是死而無憾。


    一想到今天在葉家分部辦公室見到葉擷之的時候,那套裙下的修長玉腿,歐亭隻覺得渾身火氣直往小腹亂竄,險些有點難以自控。


    平先生一直觀察著歐亭的麵部表情,見他時而欣喜,時而猶豫,忍不住開口說道:“男女之事水到渠成,我觀葉擷之還是清白之身,想來對女子名節更加看重。亭少爺切不可猴急,盡量平穩葉擷之的情緒,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我們有的是時間。女人嘛,總歸對奪取她身子的第一個男人刻骨銘心,咱們雖說是以此預防葉擷之秋後算賬,但若能徹底得到她的身心,就是意外之喜,喜上加喜了。”


    “平先生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歐亭聲音沙啞的說道,或是因為激動,他的雙手竟然有些不受控製的顫抖。


    平先生不在說話,隨意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歐亭心如蟻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香煙一根接著一根的抽。


    論頭腦他或許比不上自己的父親,但論對付女人,歐亭自問有拿手的一套,尤其是對付葉擷之這種“雛鳥”。


    ……


    ……


    孫寧覺得自己今天很倒黴,倒黴的喝水都塞牙縫。


    自己苦苦追求的女生被人“橫刀奪愛”,脖子上還掛著讓他心如刀絞的紅塊塊。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點下班,他都打算約死黨出去喝酒買醉以解煩惱了,可就在他準備打卡下班的同時,保安隊長通知他今天加班。


    具體原因是因為總部領導過來了,今晚住在瀚海酒店,需要安保力量外圍保護。


    得知這個消息的孫寧恨不得一頭撞死,他不是沒保護過所謂的領導,說是保護,其實就是在十六樓站崗,這一站就是一夜,連特麽上個廁所都要打報告。


    比起前台輕鬆的站崗,公司裏的保安沒人願意去熬夜受折磨。


    最重要的是加班費,也就和平時一天的工資差不多,擱誰也不想去受苦啊。


    但沒辦法,公司有公司的規章製度,除非孫寧現在就拍拍屁股辭職走人,否則上麵的安排是沒法反抗的。


    好在要保護的領導是個十足的大美人,一想到這點,孫寧“受傷”的心靈有了片刻安慰。


    什麽李盼盼,什麽王雪兒,和葉家董事長葉擷之相比那就是一群山溝裏的土家雀。


    足足等到晚上八點,葉擷之在葉震奇等高層的陪同下走出葉家分部。


    孫寧等負責安保的十幾位保安迅速分成兩排站在了各位領導的左右兩側,繼而跟著隊伍上車一路前往瀚海大酒店。


    ……


    ……


    晚上十一點,參加完接風宴的葉擷之在女助理的陪同下回到了十六樓豪華套房。


    她很疲憊,疲憊的有些腳步虛浮。


    或許是喝了點紅酒,她的臉上湧起絲絲紅暈,看起來比起平時更添一抹妖媚。


    “董事長,您先休息會。”女助理走進衛生間調適淋浴水溫,準備葉擷之沐浴用的私人物品。


    “嗯,不急。”葉擷之輕坐在沙發上,脫下那雙讓她腳腕極為受累的藍色高跟鞋。


    她就像個孩子一般並攏雙腿,將腦袋枕在膝蓋上,眼眸恍惚。


    葉家分部的高層領導不清楚她來平南市的目的,可她自己清楚啊,她根本不是過來視察,也不是對葉震奇心有微詞敲山震虎,她隻是想來碰碰運氣,想看看那個讓她心生惦記的男人是否平安無事。


    一眼,哪怕是遠遠的看上一眼,葉擷之也心滿意足了。


    可她運氣不好,她來了,而他卻走了。


    連一絲她熟悉的味道都沒留下。


    她不怪他,也從來沒有過這個念頭,她隻怪自己幫不上他。


    “陳安,我是不是好沒用呀。”外人眼中手段淩厲,如仙女般不可褻瀆的葉家大小姐淚眼朦朧,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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