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澤聊了會天,大概下午兩點,商雲晞換好了運動鞋買了望遠鏡回來。


    “這是軍用望眼鏡,效果特別好。”商雲晞一人給了一個,笑眯眯道。


    我掛在脖子上試驗了下,確實可以將墳坑裏的土顆粒看的清清楚楚。


    “不對。”我拿著望遠鏡說道:“現在是白天,我們可以拿望遠鏡觀察墳坑裏的情況,可要是七點之前貓煞沒有過來,到時候都天黑了,天黑了望遠鏡根本沒用。”


    “把挖掘機的燈開著行不行?就對著墳坑。”商雲晞提議道。


    “可以試試。”白澤皺眉道:“貓煞沒有靈智,一切都是靠著感應,挖掘機燈不是陽光,不存在陽氣,應該可以瞞過貓煞。”


    因為當時工地死了人,大家都急著逃命,挖掘機鑰匙根本沒有拔,商雲晞試了下,還真可以啟動。但問題又來了,挖掘機一啟動聲音太大,貓煞對燈光沒感知,但對這麽大的聲音還是極為敏感的。


    “買個夜間探射燈吧,不行,多買幾個,以防萬一。”白澤說道。


    沒辦法,剛買了望遠鏡回來的商雲晞又跑去買燈,我檢查了下蓮姨給我的雷擊符,還有四張。


    “有沒有上品雷擊符?”白澤問道。


    我也分不清什麽是上品什麽是中品,直接一股腦丟進白澤手裏道:“你自己看,我記得好像有一張特殊的,但上次對付趙玄寧的時候被我用掉了。”


    白澤仔細看了遍,遺憾道:“都是中品雷擊符,那張最好的偏偏被你用掉了。”


    “區別很大嗎?”我問道。


    白澤點頭道:“大了去了,可以說一百張中品雷擊符都不如一張上品雷劫符的威力大,在萬寶拍賣行,一張中品雷擊符拍賣的價格在二十萬,如果換成上品的,那起碼在二百萬以上。”


    “而且據我所知,隻有一些道門長老才能畫出上品雷擊符,胡長老能給你一張上品的,怕也是她無意間畫出的。”


    “貓煞體內的煞氣釋放後需要雷擊符焚燒,如果有上品的雷擊符那肯定最好,中品嘛,湊合用吧。”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想著下次有機會再問蓮姨求幾張,這放在身上還是很有保障的。起碼遇到一些普通人,我是絲毫不懼。


    “這個月還有四五天就月底了,小師叔你剩下的一次遷墳任務還沒有完成,別忘記了。”白澤說道。


    “我現在還在受罰期啊,怎麽接任務?”我緊張道,這段時間亂七八糟的忙著,我還真快忘了自己每月兩次的遷墳任務隻做了一次。


    “隻要吳管事那邊確定你在受罰,遷墳門是不會多問的,該接的任務還是要接的,不然還得受罰。”白澤回道。


    想了想,我打算把貓煞的事情處理完成後,如果來得及今天就去把任務接了,來不及就明早。


    四點多鍾商雲晞買了四盞夜間探射燈回來,還是遙控的那種,安裝在墳坑四個方向,隻要一按遙控,亮如白晝。


    “剛買燈的時候聽到個消息,有沒有興趣。”商雲晞說道。


    “跟誰有關?”白澤問道。


    商雲晞看著我笑眯眯道;“應該和陳安有關係。”


    “剛聽說天機閣的閣主帶著殘廢的楚寧和修為被廢的三長老去了顧家總部,要找顧大小姐理論一番,被顧大小姐一頓暴打,據說又花了一千五百億買了條命走了。”商雲晞憋著笑說道。


    白澤兩眼放光道:“這掙錢也太容易了吧,不行,回家得好好討好下我小師嬸。”


    我好奇道:“你討好小幽幹嗎?錢在我這。”


    “啥?”白澤呼吸急促道:“小師叔,藥王宗賠償的一千五百億也在你這?”


    “對啊,那些賠償小幽都給我了,銀行卡也在我這。”我從錢包裏掏出來晃了晃:“我現在的身價有兩個白家哦。”


    “嗚,小師叔,我最近想買套別墅,你也知道,一直和爹媽住有多不自由,你看你都有房子了,我總不能天天住在你家打擾你和小師嬸,也不能老去打擾師傅。”白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道。


    “不對吧白澤,你城北那塊不是有套別墅嗎,我聽說價格不便宜啊。”商雲晞說道。


    白澤抹了把臉,疑惑道:“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呸,不要臉,據我所知,城北那套別墅你買了六七年了,如今價格都翻了七八倍。”商雲晞恨恨道:“你不是忘記了,你是等著賣吧。”


    白澤訕笑道:“這賣了我不就沒房子了嗎。”


    “那套別墅賣的錢夠你在京都買十套了吧。”商雲晞毫不客氣揭穿道。


    白澤委屈道:“我還沒結婚,我得存點錢啊,小師叔,要不你幫我準備套婚房?也不要多貴的,七八千萬就可以了。”


    “行啊,你要真到結婚那一步,我保準給你準備婚房,再送輛車都可以。”我答應道。


    人都是將心比心的,或許對旁人我沒法這麽大方,但對身邊對我好的人,我也不至於那麽摳門。


    “陳安,你看,你都這麽有錢了,要不商家的分紅就算了吧。”商雲晞一見白澤討到了好處,立馬可憐兮兮的求道。


    “別指望,那是我憑本事得來的。”我笑著拒絕道。


    “小氣。”商雲晞哼哼道。


    “一碼歸一碼,你結婚我也可以送套婚房啊。”我看了看白澤,又瞄了眼商雲晞,下意識的調笑道:“要不你倆湊一塊?我送你們一人一套婚房。”


    “不可能。”白澤和商雲晞齊齊開口道。


    “臥槽,小白,人家商雲晞看不上你還情有可原,你憑啥拒絕?”我翻了個白眼,有心牽紅線,死胖子還不領情。


    “其實,我心有所屬了,這陣子也一直在追求。”白澤突然有些臉紅的說道:“就是個小家族的姑娘,比我小十幾歲,在銀行上班。”


    “可以啊。”我發自內心的為白澤開心道:“走到哪一步了?”


    “也就接她幾次上下班,吃過幾次飯,不過她家裏好像有點嫌棄我。”白澤哭喪著臉道。


    “人姑娘呢,怎麽看你?”商雲晞問道。


    白澤撓了撓臉,咂嘴道:“應該不討厭我,不然也不會和我出去吃飯,但姑娘年紀小,聽家裏的人,我怕到時候她家裏一阻攔她就放棄了。”


    “別急,等處理了貓煞了事,我和陳安過去幫你打聽打聽。”商雲晞說道。


    “嘿,那就有勞兩位了。”白澤裝模作樣的朝我們拱了拱手。


    這聊著聊著太陽就快落山了,白澤開車出去買了點吃的,告訴我們等下就該去柳樹上躲著了,至於夜間探射燈的遙控器由他拿著,天一黑他就開燈。


    填飽肚子,六點的樣子,太陽徹底落山,雖說還沒天黑,但視線已經變得黯淡。


    我和商雲晞小心的躲在柳樹上,舉著望眼鏡觀察著墳坑。至於白澤,把車開到了工地臨時房旁邊,躲在車裏觀察。


    因為我和商雲晞藏身的柳樹離的很近,我壓低聲音囑咐道:“等下一人一隻貓眼,把雷擊木紮進去就跑,其它不用管。”


    “好。”商雲晞回我道:“雷擊符,打火機準備好,別關鍵時候掉鏈子。”


    我輕輕點頭,示意一切都在計劃中。


    蹲在樹上,這一蹲就是兩個小時。夜間探射燈也被白澤先開了一盞,用他的話說萬一貓煞對燈光有感知,其它三盞以備不時之需。


    要說平時蹲坑也不覺得有多累,這蹲在樹上一久,渾身上下泛酸不說兩條腿和腳掌也開始發麻,我都懷疑貓煞如果現在出現,我跳下樹都站不穩腳。


    我瞥了眼商雲晞,她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不時切換著腳,神情有些不自然然。


    我想了想,小心的移動著,將雙腳移開坐到了樹幹上,這樣一來,血液循環,我瞬間覺得舒服了很多。


    商雲晞有模有樣的學著,利用垂下的柳條擋住了雙腳,避免被貓煞察覺。


    就這樣大概又坐了兩個小時,我眼睛都快看瞎了,於是和尚雲溪商量,每人輪休觀察十分鍾,一旦有貓煞出現就稍微提醒下。


    我也沒敢掏手機看時間,根本不確定等了多久了,就在我覺得有點犯困的時候,人工河裏叫聲不斷的蛙鳴突然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商雲晞那邊也朝我揮了揮手,我急忙拿起望眼鏡朝墳坑裏看去。


    果然,在夜間探射燈的照耀下,一隻黑貓跳進了墳坑,隻見它血紅的雙眼不時環顧著四周,又跳上岸巡查著。


    在確定沒有感知到危險後,貓煞回到了墳坑,趴在了我標記的煞眼上。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雙手哆嗦的厲害,心跳也開始加速,利用望遠鏡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最佳時間。


    貓煞趴在煞眼上並沒有閉眼,而是露出一副愜意的神情,我不知道如何形容一隻貓的神情,但總體來說就是詭異,我甚至看到這隻貓在笑,露出黑色的貓牙。


    慢慢的,一團團黑色霧氣從貓的身軀上開始繚繞,它的雙眼也慢慢的合上。


    就在我和商雲晞準備跳樹的一刻,它即將合上的貓眼又突然猛的睜開,這一下,嚇的我和商雲晞都下意識的捂住嘴,生怕自己會叫出來。


    與此同時,這隻貓煞又爬了起來,似乎覺得剛才趴著的位置不舒服,慢悠悠的轉了個身,以尾巴對著我們趴下。


    如此一來它是否閉眼我和商雲晞根本看不到。


    我心裏暗叫糟糕,當時找位置藏身的時候怎麽就沒想到貓煞會背對我們,看不到它的雙眼,就根本沒法行動。


    如果我們跳下去的時候貓煞還沒有沉睡,那等待我和商雲晞的隻有兩個結果,一是貓煞立馬逃走,我們準備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二是貓煞反過來攻擊我們,我和商雲晞都將陷入險境。


    “怎麽辦。”商雲晞焦急的問道。


    這個時候本不應該說話,但顯然商雲晞也是急的沒辦法了。


    “賭一把。”我壓低聲音道:“貓煞的尾巴一直翹著,顯然還是清醒狀態,如果它真的在吸收煞氣,就沒有其它精力操控身體,說的簡單點,那個時候的貓煞就是一攤爛泥。”


    “就算我們跳下去貓煞是清醒狀態,我們手上有雷擊木,它也不一定敢和我們動手。”


    商雲晞回了句好,不在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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