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之前確實被孫昶的出現打亂了所有小算計,可這個女人極為聰明,她已經被孫昶發現了背叛事實,那就決不能在這種場合承認她與孫昶的所有關係。


    否則事後以孫昶的脾氣指不定要怎麽弄死她。


    而現在能護著她的隻有吳威,隻要她撇清了與孫昶的關係,不管吳威事後怎麽看她,起碼她是安全的。


    “吳伯伯,您可要為我做主,我和吳威就來皇家首府吃個飯,結果這個叫什麽昶的喝醉了酒,非要闖進我們包廂說我是他女朋友,吳威氣不過就和他爭了起來,沒想到他直接動手,後來又打電話喊了不少人幫忙。”蘇沫哭哭啼啼道:“我是真不認識這個什麽昶的,他就是個神經病。”


    “賤人,勞資弄死你。”孫昶此刻已經醒來,聽到蘇沫的話後氣的就要上前動手。


    “二伯,你看,到這個時候孫昶還在威脅我們。”吳威火上澆油道。


    吳寒蒼麵色一板,漠然道:“孫長老,是非對錯已經清清楚楚,你還想怎麽樣。”


    孫長清也知曉今天這個虧是吃定了,頻頻點頭道:“好,今天的事我記下了。”


    “走。”孫長清大手一招,孫家弟子立馬扶起站立不穩的孫昶準備離開。


    我心想這就結束了?孫昶確實被燕秦桑下了蠱不錯,可孫長清沒有啊,這要是事後調查誰給孫昶下的毒,多多少少還是能懷疑到燕秦桑的,甚至連吳威和我們串通也是有跡可循的。


    “慢著。”


    正當我暗自焦急的事後,混在人群中的白澤站了出來。


    “孫長老,我就是過來吃個飯,你孫家弟子把我打成這樣,你總要給我個交代吧。”白澤氣呼呼的喊道。


    我一看,好嘛,白澤這家夥還真在亂戰中被打成了豬頭,鼻青臉腫不說,嘴上還掛著血跡。


    孫長清聽到白澤的話後腳步一頓,看向孫昶。


    “我,我也不清楚,估計打錯人了。”孫昶迷迷糊糊說道,他是真沒看到白澤啥時候出現的。


    “嗬,白師侄啊,一場誤會,要不你的醫藥費老夫承擔了,再給你些補償,你看如何?”孫長清瞪了孫昶一眼,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白澤冷笑道:“孫長老,你是欺負我師傅不在當我叫花子那?我白澤就是再窮也不缺這點醫藥費吧。”


    “哦?”孫長清失去了耐心,陰沉道:“那你要如何?”


    “你孫昶派人打了我,那就得讓我打回去,這樣才算公平。”白澤提議道。


    孫昶火冒三丈道:“白胖子,別給臉不要臉,別說這是無意打傷了你,就是真打了又怎麽樣。”


    “曹,孫昶你欺人太甚。”白澤拍了拍手,屬於劉老一脈的弟子瞬間從人群外圍湧了進來:“我師傅確實不在,但我白澤也不是扔人揉捏的。”


    “你想和我孫家動手?”孫長清麵若死水,陰森到了極點。


    在和吳家的碰撞中,孫家吃了虧,而現在白澤又跳了出來,以孫長清的脾氣,那絕非會對白澤客氣。


    正如白澤說的那樣,現在劉老可不在,就算在,劉老的傷勢也沒有痊愈,孫長清根本不會放在眼裏。


    “正如我方才所說,要麽讓我打回來,要麽就動手,和孫家動手那又如何,我白家還怕了不成?”


    這一刻,白澤似要將心中對孫昶的仇恨全部發泄出來,他望著對他咬牙切齒的孫昶,扭著脖子道:“你特麽的就是個廢物,打啊,出來啊。”


    孫昶被白澤的態度刺激的不行,眼看就要往白澤身上撲,一旁的孫長清站了出來製止道:“孫昶有傷在身,白師侄真想出氣,老夫陪你打一架可好?”


    “哈哈哈,以大欺小?”白澤扯著衣領譏笑道。


    孫長清毫不介意道:“隻是滿足白師侄你的願望罷了。”


    白澤咧嘴,狠狠抹掉嘴角幹涸的血跡,瘋狂道:“好啊,既然孫長老這麽護短,我就找個人陪你打啊。”


    而這時候,鬆伯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白澤身後,雖然他改變了一些容貌,變得年輕了一些,但我依舊認出那是鬆伯。


    “臥槽了。”我暗罵一句,原來白澤這小子早就把事情安排妥當了。


    “前輩。”白澤恭敬道:“還請你出手替我好好出口氣。”


    鬆伯一副高人的模樣瞅著孫長清道:“這麽大年紀了以大欺小也不臉紅,真是少見。”


    孫長清被氣的臉色青白交加,惱火道:“老夫不和無名之輩動手。”


    “哦,別人都喊我鬆伯,你要是不介意也可以這麽稱呼。”鬆伯笑嘻嘻道。


    “混賬。”孫長清大袖一甩:“我不管你是白家的什麽人,又和白澤什麽關係,但老夫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年紀大了,好好在家養老,可千萬別沒人送終。”


    “唔,這句話我應該對你說。”鬆伯招了招手,囂張道:“廢話真多,動手行不行,三招,老頭子隻陪你玩三招。”


    “哈哈哈,別說三招,老夫一招就讓你滾。”孫長清一腳跨出,看似臃腫肥胖的身軀卻極為靈活的朝鬆伯奔去。


    其右手不知何時戴上了一副鐵手套,銀光乍現。


    鬆伯不慌不急,抬著右手就朝孫長清迎了上去。


    若換成一般人,我此刻肯定急的不行。但鬆伯,不管怎麽說也是隻幾千年的老狐狸,修為近兩千年,別說一個孫長清,就是十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砰”


    雙掌相砰,鬆伯衣衫飛舞,氣流震動,但在下一刻卻突然收手。


    與此同時,孫長清肥胖的身軀突然朝後砸出,摔在地上鮮血狂噴。


    “真是沒用,一招都接不下。”鬆伯擺了擺手,朝白澤喊道:“沒意思,我走了,下次麻煩給我找個高手行不行,這種廢物太沒意思了。”


    鬆伯走了,就像徐誌摩寫的情詩那樣,悄悄的我走了,又正如我悄悄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通道內鴉雀無聲,孫家弟子膽戰心驚,孫長清好歹也是遷墳門長老之一,一身功夫在京都圈也是公認的高手,可在那個瘋老頭手下竟然連一招都沒撐過。


    “爺爺。”孫昶帶著哭腔喊道。


    不得不說,孫昶雖然對外人心狠手辣,但爺倆的感情還真是極為深厚。


    孫長清掙紮著想要爬起,但最終嘴裏的鮮血越噴越多,腦子一沉直接暈了過去。


    我不知道鬆伯那一掌出了幾分力,但既然能將孫長清傷成這樣,那肯定是故意為之的。


    “你看看,早讓我揍一頓孫昶出出氣不就完了,何必鬧成這樣嘛。”白澤一副憐憫的表情喊道。


    “白胖子,勞資饒不了你。”孫昶抱著孫長清,眼神惡毒的望著白澤。


    白澤毫不懼怕道:“來啊,你爺爺都死活不知了,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孫昶心狠卻不傻,現如今不說白澤,就是吳家還在旁邊站著,一旦動起手他絕對吃更大的虧。


    “這筆賬,我記下了。”孫昶派人抬著孫長清直接離開。


    孫家的人走完後,吳寒蒼走到白澤麵前,麵帶笑意道:“替我謝謝你小師叔,就說那條龍鯉我很滿意。”


    “也多謝吳長老這麽配合。”白澤感激道。


    吳寒蒼哈哈笑道:“既然吳威與你們要好,這點小忙不算什麽,更何況我對孫長清爺倆早就看不順眼了,能有機會整治一下也是不錯的。”


    寒暄一陣後,吳寒蒼笑著離開,白澤示意所有弟子解散,然後來到我們原本的包廂麵帶歉意的朝我說道:“小師叔對不住了,我也是實在找不到人才找的鬆伯。”


    我裝作生氣的樣子道:“據我所知,你是今早才和鬆伯見麵吧,怎麽就勾搭上了?”


    白澤恬著臉道:“這不是鬆伯剛買的車嗎,我看他一大把年紀了,就問他什麽時候學的駕照,結果鬆伯告訴我他沒駕照,問我能不能幫他辦個,然後,這就認識了。”


    “你幫他辦駕照,他幫你揍孫長清。”我問道。


    白澤使勁點頭道:“你也知道,以鬆伯這個年紀是肯定考不到駕照了,我看他身份證上年齡都八十多了。”


    我差點沒笑出聲,八十多歲?特麽的這身份證我懷疑都是不正當手段搞來的。


    “行了,這下孫長清傷勢不輕,起碼要休息好幾個月,再加上孫昶中蠱的事,嘿,可有他愁的了。”我痛快道。


    白澤神秘道:“光受傷多沒意思啊,鬆伯那一掌震斷了孫長清全身筋脈,沒有一年的療養他根本站都站不起來。一年後就算站起來,那也是和孫昶一樣成為了廢人。”


    “這麽嚴重?”我驚訝道。


    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以鬆伯的修為,他的一掌又豈是普通人能接的住的?哪怕孫長清有武功底子又如何,這和精怪的修為境界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不解決孫家爺倆,咱們在遷墳門還能安生?”白澤拿著濕紙巾將臉上的血跡擦得幹幹淨淨:“也算是替師傅報仇了。”


    和白澤離開皇家首府後,我直接回了別墅,白澤送我回來後去了劉老那,說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劉老。我也沒留他,畢竟我這邊住的滿滿當當,他要睡也隻能睡沙發。


    我走進大廳,隻覺得氣氛有些古怪,顧幽篁坐在沙發上,在她麵前,顧眠風,顧倉,顧商,顧輕言皆臉色發白的站著,最中央的地上,鬆伯雙膝跪地,正在解釋什麽。


    顧幽篁麵若冰霜,語氣泛冷道:“沒有我的命令,沒有陳安的同意,你顧鬆何時成了別人的保鏢。”


    “大小姐,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違背顧家規矩擅自為外人出手,我該罰。”鬆伯語氣誠懇道。


    “你是該罰,否則你眼裏還有沒有規矩兩字。”顧幽篁惱火的罵道。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顧幽篁發怒,一直以來她在我麵前都是沒有任何脾氣的,我說什麽她都說好,可這一次,似乎是因為鬆伯私自和白澤做了交易,觸犯了顧家的規矩。


    我沒敢插嘴,我不是顧家人,不了解顧家有哪些規矩,更何況以顧幽篁的身份處理事情,我要是插手了無疑是打壓了她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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