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我就跟聽故事般迫不及待的問道。


    “再後來啊,大小姐就派老鬆頭跟著你母親下山,想要好好查探一下你母親是否有隱藏的身份。”顧眠風似乎陷入了回憶。


    “老鬆頭在你家守了整整一個月,並傳信於京都顧家,讓我們將陳家祖輩所有信息翻了個底朝天。最終發現除了你爺爺身份有些特殊外,你們老陳家都是普通人。”


    “大小姐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在深夜親自去看望了你母親,這一看就連續看了半月有餘,也終於讓大小姐徹底揭開了這層謎團。”


    “能讓大小姐心境平和的人不是你母親,而是肚子中尚未出生的你。”顧眠風說到這忍不住朝我看了一眼,似乎也在好奇我這麽個普通人為什麽會有這種能力。


    顧輕言神秘兮兮道:“姑爺,你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本事連你自己也感覺不到?”


    我攤手苦笑道:“你也說了,我自己都感應不到的話我哪知道我有什麽特殊本事。”


    “哎呀,人家不是這個意思。”顧輕言頗為罕見的俏皮道:“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發現自己不同於常人的地方?比如力氣比一般人大,或者晚上睡覺有什麽感應。”


    我仔細想了一會,忍不住問道:“我打小就聰明,算不算?”


    顧輕言崩潰道:“你那撐死隻能算是智商不錯,我還江海市中考第一呢。”


    被顧輕言這麽一提我瞬間覺得尷尬了,在普通人眼裏我或許聰明的有些過頭。可在顧輕言這個絕對妖孽麵前,我那點智商根本不算什麽啊。


    “姑爺是肯定不清楚的。”顧眠風插嘴道:“從姑爺出生起老鬆頭就寸步不離的暗中保護,要真有什麽特殊本事還能逃過老鬆頭的眼睛?”


    顧輕言點頭道:“這倒也是,不過我怎麽看都看不出姑爺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也就和普通人一樣兩隻眼睛一張嘴。”


    “道門門主是當代高人,他既然說姑爺是大小姐的救星那就肯定是。咱們就沒必要操這個心了。”顧眠風示意下人將殘根剩飯收拾掉,這才繼續說道:“在後麵的事姑爺也都知道了,隻要大小姐成功渡過了第五次雷劫,那她就有了回去青丘統一狐族的資本。”


    “放心吧,如果我真的是那個應劫之人,我會全力以赴的。”我真誠說道。


    “姑爺,你看約燕家的人幾點吃飯?”顧輕言看著手機突然問道,想必是接到了手下的通知。


    我看了下時間,才下午四點多,我這剛吃完接風宴,要是又去赴宴我都怕自己被撐死。


    “八點行不行?”我問道。


    “我顧家的邀約哪怕再晚,她燕家有膽子不答應?”顧輕言強勢道。


    “行,那就定八點,剛好我也想見識下這個燕秦桑。”我冷漠的說道。


    今天如果不是顧家出現我恐怕九死一生,可即便是這樣,白澤和劉老都因為我受了重傷。這件事就這麽結束那豈不是太簡單了?


    討論結束,顧眠風帶著我在山上轉了一大圈,甚至把我帶到了顧幽篁從前居住的地方。


    “這間小院是別墅裏獨立的,以前都是大小姐居住,平日裏能進這間院子的也隻有輕言丫頭,除此之外誰也不能進來。即便大小姐後來走了,這間院子也不允許旁人進來,每天都會有專門的丫鬟進去打掃衛生。”顧眠風解釋道。


    “清幽院。”


    我望著小院上方掛著的牌匾輕輕一笑,這樣清冷詩意的名字似乎和顧幽篁的性子很搭。


    “喏,院子裏的青竹是小姐親自種的,還有紅鯉池,哇,我一年多沒回來都長這麽大了。”顧輕言指著池水中的紅鯉魚驚歎道。


    “大了才可以吃嘛。紅燒,清蒸,油炸。”我一本正經道。


    顧眠風嘴角哆嗦,顧輕言抓狂道:“這紅鯉是小姐從青丘帶來的珍品,寶貝的很,掉片魚鱗小姐都會心疼好久,你還想吃?”


    “想吃。”我裝模作樣道:“吃幾條小幽應該不會生氣吧。這池子裏麵不是挺多的嘛。”


    顧輕言還想說些什麽,剛好這時候顧幽篁打來了電話,我示意顧輕言安靜點,接通電話後我立馬說道:“先猜猜我在哪?”


    電話裏顧幽篁顯然沒想到我會說這個,愣了下神輕笑道:“你在顧家,嗯,應該在我住的清幽院裏。”


    “我去,這你都知道?”我驚訝道。


    顧幽篁笑意更濃:“我聽到竹葉的聲音還有池水裏鯉魚跳躍的動靜。”


    “好吧,真聰明。”我誇獎的同時看到顧輕言委屈巴巴的站在一旁,有心整蠱她一下,於是特意將擴音開啟問道:“池子裏的鯉魚好大好肥啊,聽輕言說這是你從青丘帶來的珍品,可以燉湯嗎?”


    顧輕言聽我這麽說立馬張牙舞爪,要不是有顧眠風拉著估計恨不得把我丟池子裏才解氣。


    電話裏沉默了許久,好半晌顧幽篁才詫異的問道:“你確定要吃嗎?”


    “你心疼了?”我打趣道。


    “那倒不是,這些鯉魚養了好多年了,肉質老而柴,不管是燉湯還是紅燒都不好吃的。”顧幽篁解釋道。


    顧輕言喜逐顏開,朝我比起剪刀手,洋洋得意。


    見我不說話,顧幽篁又繼續道“如果你真的想喝魚湯就等我回了青丘,青丘的雪湖裏有一種雪魚,燉湯最為鮮美,到時候我親手給你做。”


    “好。”我頗為開心的回道。


    “怎麽跟個孩子似的。”顧幽篁輕輕笑道:“我不在京都,你做任何事都要注意安全,像今天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遇到麻煩別意氣用事,讓風長老他們處理。”


    “如果在外麵住的不習慣就讓輕言把清幽院收拾一下,這裏是顧家總部,到底能保護你的安全,外人也闖不進來。”


    “還有輕言保護你這件事,你可不能欺負她呀。輕言雖說是我的丫鬟,但我一直都拿她當妹妹看待。”


    顧幽篁說的很慢,就像妻子般小心叮囑。


    我一一答應,告訴她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正式拜入遷墳後我就回去。


    顧幽篁讓我不用著急,告訴我奶奶和我媽那邊有她和鬆伯照顧。


    掛完電話後顧輕言問我要不要回清幽院住,她可以安排每天派車接送我。


    我想了想還是拒絕了,畢竟我現在要拜入遷墳門,還得到處去遷墳,住在顧家肯定不方便。再則這天天上山下山的估計都能累死我。


    隨後顧眠風又帶著我到處走了走,直到天黑才回到別墅客廳。


    “姑爺下山吧,燕家飯局快開始了。”顧輕言提醒道。


    “好。”我想了下告訴顧輕言道:“咱們要不要帶幾個人過去,萬一燕家……”


    “燕家沒那個膽子。”顧輕言自負道:“再說顧家弟子一直都在暗中,根本不需要刻意安排。”


    跟著顧輕言下了山,顧倉親自為我們開車,飯局的地點在一家私人菜館內。


    顧輕言與顧倉有意走在我身後,凸現出我的地位。雖說我心裏還是比較緊張的,但一想到現在的我身後站著顧家,倒也踏實了很多。


    走進包廂,裏麵坐著四個人,兩男兩女。


    兩個男人一老一中年。


    兩個女人一中年一少女。


    見到我和顧輕言顧倉走進包廂,燕家的四個人連忙起身,其中年紀最大的那位老者滿臉堆笑道:“想必這位就是陳安少爺吧,久仰久仰。”


    “少爺不敢當,我陳安要錢沒錢,要家世沒家世,怎麽當得起少爺的稱呼。”我站在包廂內麵色泛冷的說道。


    老者麵色略微尷尬,伸手示意我坐下,笑容再次堆起:“陳安少爺說笑了,您是陳山河長老的孫子,劉正中長老的師弟,又被胡玉蓮長老當做子侄對待,整個京都也找不到幾個跟您一樣的人物了,若您還當不得少爺二字,京都圈這群年輕人可就都當不得了。”


    不得不說老者拍馬屁的功夫極為高明,短短的幾句話幾乎將我捧到了天上。如果我還是那個剛剛踏入京都的陳安,老者的話無疑會讓我心花怒放暗自得意。再不濟也會覺得很中聽。


    可現在我甚至覺得這家夥是在諷刺我,陳山河的孫子,劉正中的師弟,胡玉蓮的子侄,嗬,聽起來多麽超然的地位啊。可就是這樣,在麵對蕭鍇的時候我幾乎無路可走。


    “你說漏了一點,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是顧家的姑爺。”我冷冷的望著老者:“如果我不是顧家的姑爺,如果今天贏的是蕭家,這頓飯局你們會來嗎?”


    “陳安少爺快人快語,既然如此老夫也不拐彎抹角了。”老者撇了眼右方坐著的年輕少女,裝著極為生氣的樣子道:“老夫也是剛知道我這孫女一時糊塗導致陳安少爺與蕭家的誤會,所以特地帶她來道歉,還望陳安少爺看在胡玉蓮長老的份上莫與她計較,我燕家上下感激不盡。”


    說完老者一拍桌麵,惡狠狠道:“秦桑,陳安少爺好歹也算是你半個師兄,還不道歉?”


    年輕少女長著一張極為清純的麵孔,論姿色也隻比葉擷之差上那麽一丁點,此刻被老者這麽一凶,立馬泫然欲泣起身道:“陳師兄,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蕭鍇知道我要給你當保鏢的事,是我大意導致了這場誤會,請陳師兄原諒。”


    不得不說老者與少女這一唱一和顯得很是真誠,但來的路上顧輕言教過我,對待燕家這種人就無需客氣,因為你越客氣對方反而越不把你放在心上。尤其是對方一定會借著蓮姨與我拉近關係,一旦我有鬆口的跡象,那麽再想計較燕秦桑的所作所為就不太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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