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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娜塔莎,你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


    越解釋越亂,越解釋越尷尬,本來還沒那個意思的,說著說著好像就真有那個意思了!


    “我也沒想要那個……”娜塔莎紅著臉,低著腦袋,一雙玉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擺放。


    這話怎麽越說越不對味了呢?


    兩人之間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


    “娜塔莎,你坐……”


    “陸總,我給你倒一杯熱水!”


    “陸總,你喝水!”娜塔莎倒了一杯熱水給陸山鬆了過來,這才緩了剛才曖昧又尷尬的氣氛。


    “謝謝!”陸山接過水杯道,“娜塔莎,別站著,找個椅子坐下說話!”


    娜塔莎取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不對,這好像變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了,一個還坐在床上沒起來,一個坐在床邊,兩人眼神一個交匯,都下意識趕緊避開!


    “陸總,你,你喝水!”


    陸山答應了一聲,捧起水杯喝了幾口,水不太燙,正好入口。


    “娜塔莎,馬上就回去了,你跟你哥哥怎麽說的?”陸山找了一個話題問道。


    “他同意讓我去美國了,不過至少半年給他寫一份信!”娜塔莎道。


    “這個應該的,在這個世上,他是你唯一的親人了,你也是他唯一的親人!”


    “那個我走後,誰來頂替我的位置?”娜塔莎問道。


    “這個我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再說吧,總能找到合適的!”陸山道。


    “嗯!”


    “陸總。水來了!”楊尚武提著兩隻大桶,後麵還跟著德信,抱著一隻大浴盆,就這樣衝了進來!


    “陸總,我先下去了!”娜塔莎起身道。


    “和尚,誰叫你擅離職守的,燒個水不會叫別人去,非得你去?”一看見楊尚武。陸山就開始數落了。


    “他們不知道你喜歡多少溫度的熱水,我想,這裏反正裏裏外外都有人守著,再說娜塔莎秘書也不是外人,我就偷個懶去給您燒個水而已!”


    “還狡辯,這幸虧是娜塔莎,要換了是敵人。那不就危險了?”


    “別,這能要您命的人還沒生出來來!”


    “少貧嘴,我那也就是一說!”


    “敢情您也怕死呀?”


    “混賬,我什麽時候說過怕死了?”陸山一瞪眼,作勢就要狠狠的揍楊尚武一下。


    “嘿嘿……”


    “問你個事?”陸山伸手一招,“靠近點兒。我還能把你吃了!”


    “是你主動去給我燒洗澡水的,還是娜塔莎叫你去的?”陸山小聲問道。


    “您想聽真話還是假話?”楊尚武眼珠子轉動了一下,賣了一個關子道。


    “臭小子,還跟我來這一套,當然是真話了!”陸山右肘給楊尚武來了一下道。


    “是娜塔莎秘書親自吩咐的!”楊尚武鄭重的回答道。


    “真的假的?”陸山眼底流露出一絲詫異。


    “得。說真話您還不信,那以後我對您都說假話好了!”楊尚武一副傷心的摸樣道。


    “少給我裝。我問你,我讓你給我站崗,你好端端的幹嘛聽別人的命令,跑去幹不相幹的事情?”


    “您是怕跟娜塔莎秘書單獨在一起吧?”


    “胡說八道,娜塔莎是我的秘書,跟我單獨在一起怎麽了?”陸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


    “誰都看得出來,娜塔莎對您動了心了,在總部有李雲歆那個丫頭在,她不敢太多表露自己,可現在李雲歆那個丫頭不在,她還不把握這個機會?”楊尚武道。


    “你這花和尚,肚子裏怎麽這麽多彎彎繞,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和尚?”


    “您看,這結疤,如假包換!”楊尚武脫下帽子,露出蹭亮的腦殼殼,指著上麵的九個圓點道。


    “行了,我都看膩了,把帽子戴起來!”陸山沒好氣道,“都給我出去,我要洗澡!”


    “要不要我叫人來幫您搓背?”楊尚武嘻嘻一笑,戴上帽子問道。


    “不用,我自己夠得著!”陸山哼哼道,鬼知道這賊和尚又要耍什麽壞心眼兒!


    “那您慢慢洗吧!”楊尚武招呼德信一聲,“走,咱們外麵伺候著!”


    好幾天沒洗個熱水澡了,這全身沒入熱水之中,那感覺簡直舒服透了!


    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花了差不多十分鍾的時間,整個人都感覺清爽精神多了!


    “和尚,把我那套新的棉大衣拿來!”陸山衝門外叫了一聲。


    沒過多久,房門再一次被推開,一個人影捧著衣服走了進來。


    “和尚……”陸山一扭頭,“娜塔莎,是你?”


    “楊隊長哪裏知道你的棉大衣在什麽地方,就叫我給你拿過來了!”娜塔莎道。


    “這個和尚,屁大的官兒,居然學會使喚人了!”陸山不滿的道。


    “陸總,您別怪楊隊長,他的職責是保護你的安全,您的生活起居應該由我來負責!”娜塔莎紅著臉道。


    “不就拿個衣服嘛,至於如此?”


    “陸總,領口……”


    “娜塔莎,我來,我來……”


    笨手笨腳的陸山弄了幾次,都沒有把領口的紐扣給係上,最後還是娜塔莎走過去,幫他領口的扣子給係上了!


    “娜塔莎,你這樣,我都變成一個衣來張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了!”


    “這些瑣碎的小事還是娜塔莎來吧,省下來的時間您可以處理很多事情了!”


    “這能節省多少時間,這人不能太慣著了。容易慣出毛病來!”陸山道。


    “時間差不多了,你也趕緊準備一下。我們要去赴宴了!”陸山吩咐道。


    “嗯!”娜塔莎點了點頭。


    “你就穿那個咖啡色的羊絨大衣,很好看的,我喜歡。”陸山建議道。


    “我知道了!”


    馬憲章派汽車過來接了,陸山隻帶了娜塔莎和楊尚武兩人,其他的都留在趙家園子。


    至於安全問題,憑他跟楊尚武的身手,一兩個殺手還威脅不到他的安全。


    這是一次普通的家宴,沒有別的什麽人。因此陸山穿的也比較隨便。


    王者培女子的身份,不適合迎客,這迎客的重任就交給了馬憲章了。


    “陸總,楊隊長,娜塔莎小姐,三位快請進!”


    “馬代旅長,請!”


    “二夫人。陸山叨擾了!”見到王者培,陸山抱拳道。


    “陸總司令客氣了,上一次沒能留陸總司令吃頓飯,我深感過意不去,這一次就當是我們李家給您賠罪了!”王者培道。


    “不敢,不敢。二夫人嚴重了,府上女眷眾多,陸山實在不便打擾!”陸山忙道。


    “陸總司令,寒家小菜,沒什麽拿出手的。您別嫌棄!”王者培邀請陸山入席道。


    “豈敢,豈敢。二夫人,你太破費了!”


    “陸總,這是自家釀製的米酒,不知道和不和您的口味,你嚐一嚐?”王者培站起來,給陸山斟酒道。


    “多謝二夫人了!”


    “嗯,不錯,好酒,二夫人,這酒是你釀製的嗎?”陸山嚐了一口,豎起大拇指道。


    “不是,是姐姐釀製的!”


    “馬夫人?”


    “是的,這是我家姐姐親自釀製的,每年隻釀製五壇,每逢端午、中秋還有除夕才拿出來,今天為了招待陸總司令,特意取了一壇出來!”王者培解釋道。


    “哎呀,這酒太珍貴了……”


    “酒釀出來不就讓人喝的嘛,陸總司令是我們李家最尊貴的客人,既然是最尊貴的客人,當然要用最好的酒招待了!”


    “謝謝二夫人!”


    “陸總司令,吃菜,吃菜,還有這位楊隊長,娜塔莎小姐,你們都要把筷子停下來……”


    “二夫人,上次我說的事情你考慮好沒有?”陸山問道。


    “說句心裏話,我倒是很想出去見一見世麵,可是這麽大的一個家,我實在是走不開……”


    “沒關係,人各有誌,我們也不會勉強!”陸山嗬嗬一笑道。


    “實在是對不起了,辜負了陸總司令的一番美意!”王者培道,其實她也掙紮過,但是最終他選擇留了下來,如果年輕十歲的話,她應該會心動的。


    “沒關係,我尊重二夫人的選擇,家也很重要!”陸山點了點頭,得之吾幸。


    “關於我姐姐那不成器的侄子,者培在這裏向陸總司令說一聲對不起了!”王者培站起來對陸山深深一躬道。


    “哎呀,這使不得,使不得,二夫人,您這是做什麽呢?”陸山忙站起身雙手去托王者培的衣袖。


    “陸總司令,我知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博凱他犯了國法,那是律法無情,但是他畢竟是初犯,而且家中還有妻兒老母,您能不能網開一麵,從輕發落?”王者培道。


    陸山就知道這宴無好宴,一般馬憲章尷尬的要命,主要還是馬博凱的妻兒跑到李府來求情,馬夫人心軟,看馬博凱妻子可憐,兒子年幼,就忍不住答應了下來!


    馬夫人整天吃齋念佛的,根本沒什麽能力,這這件事自然也就落在了王者培的身上!


    王者培何嚐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麽的難辦,可自家大姐都答應下來,她要是不辦不好,辦了也未必討好!


    沒辦法,她就隻能硬著頭皮弄了這頓家宴,把陸山請到家裏來說這件事!


    “二夫人,我可聽說當年李杜將軍因為槍斃了女匪首駝龍而得罪了吳俊升,吳俊升找借口誣陷李杜將軍克扣軍餉,將他抓了起來,是你親自大鬧大帥府,說明實情,才將李杜將軍救出,對嗎?”陸山反問道。


    “是,沒想到陸總司令也知道這件事!”王者培臉頰訕訕一紅,這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


    “假如當時李杜將軍真的克扣軍餉,二夫人,你還會這麽做嗎?”陸山又問道。


    “我相信李杜的為人,他不會這麽做的!”


    “這麽說二夫人也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那麽你為何還要替馬博凱求情呢,就因為他是馬夫人的親戚,或者其他什麽原因?”


    “陸總司令,馬博凱罪孽深重,者培沒有求您赦免他的罪行,隻求您能夠從輕發落,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王者培道。


    “他有沒有機會要看他自己,別人無論怎麽做都幫不了他,至於會有怎樣的判決,一切都有法官決定,但量刑的過程中會考慮罪犯自首或者有立功的表現,我沒有權力幹涉最終的判決!”陸山緩緩道。


    其實他完全有能力做到,但是他不能做,一旦權力失去了約束,那將會變得非常可怕,如果他都不能約束規範自己,那下麵的人豈不是紛紛效仿?


    上梁不正下梁歪,陸山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拉起來的隊伍一朝分崩離析。


    任何一個組織,一個勢力,最終滅亡的原因都是內因,而不是外因。


    也就是說,堡壘都是從內部攻破的。


    “那就是沒有希望了!”王者培無奈的問道。


    “馬博凱是首犯,又是組織者,他的罪行是整個盜賣走私軍火當中是最重的,尤其在眼下這個當口,按照軍法,這要是從重,加倍處罰的,量刑肯定不會輕,但是不是最終會判死刑,這還要看最終的裁定!”陸山道,“現在還說不準的,二夫人,您也不必為難,把這話直接對馬博凱的家人說吧。”


    “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就算在世的時候沒有,死後一樣會被人唾棄的,二夫人,站在你的角度,我知道你很為難,畢竟馬博凱跟李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你也要站在那些戰死的將士們的身上考慮一下,也許,就是馬博凱等人盜賣出去的彈藥在戰場上要了他們的性命,那他們又該找誰訴冤呢?”


    “陸總司令,者培明白了,您是一位真正的軍人!”王者培點了點頭道。


    “換一個角度,其實我非常痛恨像馬博凱這樣的人,他們拿著國家的信任,卻去做出賣國家和民族的事情,如果這樣的人都不能被處罰的話,那豈不是對這種行為的縱容,漢奸賣國賊就會越來越多!”陸山道。


    “您說的對,這樣的行為不能夠縱容,假如他不處在這個位置上,也許就不會……”


    “好了,二夫人,酒我們喝了,菜也我們吃了,感謝二夫人今天晚上的濃情招待,陸某告辭了!”這頓飯是肯定吃不下去了,還不如索性告辭,彼此還能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


    “陸總司令,不好意思,者培失禮了,改日上門賠禮道歉!”王者培歉意道。


    “二夫人客氣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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