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江辰....江辰你醒醒!”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耳邊才傳來了錦毛鼠的聲音。


    當我睜開眼才發現,當下我正躺在副駕駛,車子已經停靠到了山下。


    我下意識的問出:“我們怎麽在這!”


    “還說呢?”錦毛鼠頗顯抱怨的遞給我一瓶水:“想潤潤嗓子!”


    “謝了,”我接過水,還真的渴了...仰頭就將這瓶礦泉水給喝完了。而且還頗有幾分意猶未盡的感覺。


    喝完我能明顯感覺到,這水都是溫熱的。


    放下水瓶,才聽錦毛鼠說,山上的火勢已經失控了...燒的封印之地都裂開了縫隙。她誇張的說起,就跟岩漿爆發一樣,地麵的裂縫都竄出了火勢,要不是她在我身體裏,立馬跑出來將我扶到納蘭柔弱的車上,將我急忙帶下山的話,我現在已經被烤熟了。


    我摸著至今還溫熱的礦泉水瓶,對她的話,倒是沒有質疑...畢竟這水,一直放在納蘭柔弱的車上。


    這隸屬鄉鎮地帶,冬天的夜裏冷的要命...一個礦泉水瓶,能溫熱到這種程度,可見剛才的火勢肯定不小。


    我隨即下車,仰頭看著山上所謂的封印之地。好在封印之地,周邊寸草不生...並沒有見明顯火患,但是遠遠看去,還是能見山體裂縫之間,似有火光微現。


    糟了,我突然一愣,納蘭柔弱和胖子!


    也不知道剛才我昏迷的時候...他們在紙人中,有沒有被火焰灼傷。


    隨即我便讓錦毛鼠帶著陰陽傘隱遁身形,不要在出現...盡管在納蘭家的時候,黃詩音幾次借陰陽傘對付化魃的白俊羽時,納蘭柔弱並不在場。


    但我想,事情的經過她一定都聽說過。所以謹慎起見,我不希望陰陽傘會被她看見...讓錦毛鼠帶著陰陽傘隱遁好了之後。我才掏出那兩個點睛紙人,解開了封印魂識的咒印後,我便掐訣念咒,放出了納蘭柔弱和胖子的三魂。


    見他們魂魄無損我才放下心來...納蘭柔弱也急忙關心的問我:“江辰哥,你沒事吧?”


    “沒事,”我笑了笑,寬慰這心性單純的丫頭,不要擔心。


    可胖子來了興致,追問著我是怎麽脫身的。


    我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刻意不提陰陽傘隱遁身形的細節,隻重點說了自己是如何焚燒裏麵的幹屍遊魂。


    說到最後,我突然想起問:“柔弱,納蘭家是不是有一個叫納蘭修德的人?”


    納蘭柔弱當即一愣:“好耳熟的名字!”


    “怎麽!?”胖子猥瑣一笑:“這不會是納蘭家,哪個絕色的美女吧!”


    “別胡說,”我擺了擺手,我想:“那應該是四十多年前,納蘭家死在這的出馬弟子。”


    “四十年前死的人!?”納蘭柔弱突然睜眼驚呼:“我想起來了...那是我六爺爺!”


    “六爺爺!?”我滌然一驚,那就應該說是六房的人。


    納蘭家現在沒有六房...據說這原本六房的掌事,就是納蘭欣的親爺爺。


    那剛才在墓口阻止我燒屍的,不就是納蘭欣的爺爺嗎?


    可他為什麽要阻止我燒屍以除後患呢?


    “管他呢!”錦毛鼠心念傳來:“這事,解決了就好!”


    她長長舒了口氣,頗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這事真的解決了嗎?我心裏怪怪的,竟然還有一種,事情才剛剛開始的感覺。


    “別想了,”錦毛鼠感念到了我的思緒,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呢,自從到這之後,就疑神疑鬼的,總感覺哪裏不對。所以對任何事都充滿了猜忌,現在南宋古墓已經燒毀,可以放放心心的回去,這裏善後的事,交給納蘭家。”


    沒錯,我不得不承認...就目前來看,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這裏善後的事情,也隻能等到一早,納蘭家的人到了,交給長房的人處理。


    “不過還真是可惜,”錦毛鼠突然心念一歎。


    “可惜什麽!?”我問。


    錦毛鼠怯懦的說:“黃仙囑咐,讓你有機會就收了這裏的鬼王辛棄疾,可...可我看南宋古墓裏,那麽凶險,就沒敢說!”


    “是你自己害怕,忘了吧?”我不以為然的一笑:“無所謂了,反正辛棄疾又不是我尋找的七宗罪之一,由他去吧!”


    “不是啊,”錦毛鼠搖頭強調:“黃詩音說,辛棄疾就是你目前尚缺的兩宗罪之一。”


    “開什麽玩笑?”我想了想,才以心念回應:“吸納七宗罪為惡念...我目前已經有了五宗罪,尚缺懶惰和傲慢。辛棄疾壯誌未酬,以至鬱鬱而終。關於他的生平,要說他傲慢,我可不敢苟同。”


    “不是傲慢!”錦毛鼠急切的強調:“黃仙說了,那就是七宗罪裏的懶惰!”


    黃詩音是文仙掌教,堂上智者,她不會輪錯的。


    我當下沉眉細想,難道是自己忽略了什麽嗎?


    就在這思緒間,錦毛鼠傳達著黃詩音的觀點:“最初,受過古希臘神學及哲學的修士埃瓦格裏烏斯·龐帝古斯,定義出八種損害個人靈性的惡行,分別是暴食、色欲、貪婪、暴怒、懶惰、憂鬱、虛榮及傲慢。龐義伐觀察到當時的人們逐漸變得自我中心,尤以傲慢為甚。”


    “直到後來的六世紀後期,教皇額我略一世將那八種罪行減至七項罪行,將虛榮並歸入傲慢,憂鬱並歸入懶惰,並加入嫉妒。他的排序準則在於對愛的違背程度。其順次序為: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及色欲。13世紀,道明會神父聖多瑪斯·阿奎納按照天主教,教義中的按若望格西安和教皇額我略一世的見解,分辨出教徒常遇到的重大惡行,這才確立了如今的七宗罪。”


    “沒錯,”我心裏愕然回應著,我依稀記得書上確實有這樣的記載,憂鬱早在一千四百多年前,就被西方人歸納進了懶惰之中。


    細想不是毫無道理,一個身懷憂鬱的人,整日茶飯不思,做任何事情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變得懶散無為,鬱鬱寡歡。那不就是懶惰嗎?


    “可惜了,”我暗歎一聲,好不容易遇到了七宗罪裏的懶惰,卻錯失了!


    等等,我心裏滌然一驚:“辛棄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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