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一個激靈,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麻了...心裏還在想,難道自己躲在陰陽傘下,都會被這裏的鬼兵發現?


    可隨著一眾鬼兵的動向,他們並沒有朝我靠近...而是奔向了我們的右側,在通道另一邊的角落,押解出了一具藏匿的魂魄。


    “居然是戴拾!?”我赫然瞪大了眼睛,他怎麽也會魂聚墓中?


    我恍然回憶著,當初在戴拾家,我將他製住後,明明捆綁押解到了車裏...這一路上我全然忘了這茬,甚至都完全忘了這人。


    他怎麽會魂在墓中?難道他和這些陰兵鬼將,有什麽交集?


    就在我心裏極速思索的瞬間,錦毛鼠噗笑出聲,以心念回應:“你想的太多了...這戴拾單純就是被你忽略了,剛才在車裏,因為地震後滑的時候,車子撞到了樹幹,他才白白搭上了這條命。因為死後放心不下他媳婦,才一直跟著你。他隻是想要找機會。搶回你兜裏的紙人,放出他媳婦而已。”


    “就為這!?”我心裏滌然一驚:“他是跟著我進來的?”


    “你以為呢?”錦毛鼠在傘下白了我一眼!


    說實話,那一刻我還真想多了...隻當這貨是陰山派的人,我對他格外充滿了警惕。


    於此同時,鬼兵鬼將以刀劍相對戴拾:“出來!”


    戴拾魂身劇顫:“別,別動手...我,我也是跟著剛才那個人進來的。”


    為首的鬼將質問:“那他們人呢?”


    “他們,”戴拾搖了搖頭:“剛才一眨眼就不見了,我,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那你們就是一夥的,押進去,”鬼將冷聲下令,同時責令其他人繼續搜索,一定要把潛入墓中的人,給抓出來。


    一眾鬼兵聞聲而動...從他們的態度,不難看出,他們很排斥外來的人。


    記得早前在魂台上,我也聽到另一個鬼將強調過,不允許在有人進入墓中。


    看來這墓中的陰兵鬼將,也在防範外人入侵,或許這份警惕,就是來自四十年前,陰山派和納蘭家闖入墓中,打擾了這些鬼兵鬼將的安寧。


    其實無論是人還是鬼,他們都不希望被叨擾...思緒間,戴拾已經被一眾鬼兵押解離開。


    錦毛鼠急忙拽我:“江辰,好機會...跟著這個戴拾,說不準就能找到納蘭柔弱和胖子了。”


    “嗯,他們極有可能,會被押解到一起!”我應聲後,便跟著錦毛鼠起身,仗著陰陽傘遮擋了陽氣,我們遠遠的跟在戴拾後麵。


    約莫五分鍾後,便走通了墓道...裏麵竟是另一方天地。說好聽點,這裏形似秦始皇的兵馬俑的藏洞,說驚悚一點,這裏就是實打實的萬人坑。


    一眼忘不到頭的屍骸,齊身戰列...幽暗鬼綠的陰魂,附著在那一具具森然的白骨之中。相對外麵的幹屍,他們自南宋遺留至今,已經死了千年。早已經化為一具具森冷的白骨。


    在萬骨之中,是一方祭壇,高台上盤腿而坐著一具男屍,受萬鬼滋養朝奉,不服不滅...身上還穿著三色法衣,頭戴金冠。


    這應該就是陰山派一直想要控製的辛棄疾...在高台之下,屹立著七具身穿南宋將袍的屍骸。他們同樣不腐不滅,保持著立身不倒的姿勢。


    從這裏分布的格局開看,辛棄疾身穿三色法衣應該對應了鬼王的角色,周邊七個護衛,對應了最高層次的陰將。


    在這七將之下,還有其他陰將羅列,仿佛這都是依據生前在軍中的將職,決定了墓中的官卑。


    好在當下,鬼王並不在墓中,而是為首的七將在質問胖子和納蘭柔弱:“說,誰讓你們到這來的?”


    “這可不關我們的事,”胖子跪在台下魂身劇顫:“我們也是迷迷糊糊的,就被人帶到這了...我們,我們根本就是無心闖進貴寶地。還請各位大哥發發慈悲,放過我們把。”


    “大哥!?”錦毛鼠在我心裏噗笑出聲:“這裏個個都是南宋時期,存世千年的陰魂,他居然叫人大哥?”


    聲落瞬間,台前陰將還真的怒了...嗯聲側目:“你是什麽人?”


    這陰將開始盤起了道,我心裏暗道一聲不好...可當下根本無法阻止。任憑死胖子脫口而出:“納,納蘭家!”


    在死胖子眼裏,納蘭家就是出馬第一世家,在這陰陽兩界必然有幾分薄麵。


    可胖子弄巧成拙了!因為一聽是納蘭家,台前陰將頓時就厲聲喝到:“拉下去,驅散他們的魂魄!”


    “你,你敢,”胖子愕然瞪大了眼睛:“你就不怕納蘭家,事後找你們麻煩嗎?你們這的陰兵鬼將在多,可納蘭家終歸是出馬第一世家,那裏有上千個出馬弟子,你就不怕他們掀了你們的老巢,推了你們這古墓嗎?狗娘養的,你他媽的可要考慮清楚!”


    這些話,說的鬼將越發生氣,憤聲咆哮:“拉下去!”


    “是,”押著胖子和納蘭柔弱的鬼兵,應聲而動。與此同時,剛才的陰兵也將戴拾押解上前,請示的問道:“將君,您看這個人,該怎麽處置?”


    台上鬼將已經無心過問,擺手示意:“一並驅散魂魄!”


    “不,不要啊,我不是納蘭家的人,”戴拾連忙叩頭:“將君,您聽我解釋!”


    鬼將哦聲側目:“那你是什麽人?”


    “我,我是陰山派的人”戴拾自稱:“我是.聽從陰山派長老的指示,來接引各位離開這個古墓!”


    “陰山派?”鬼將咬牙,捏著腰間的佩劍嘎聲作響:“呸...比納蘭家更可惡,把這三個人都拉下去,一並驅魂!”


    “是,”鬼兵再次聞聲而動,嚇得戴拾不斷喊冤:“將君,您這是何故?我真的是陰山派的人,我們專程想要破開封印接引你們,這有何錯之有?您不能這樣對我...你這是恩將仇報啊!”


    他驚駭到了極致,此刻即將魂散,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古墓中的陰兵鬼將會對陰山派如此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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