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學峰敲響了房門“砰砰”作響。


    可是從門縫來看,房內並沒有光源,也不知道裏麵的人,是不是睡了。


    孟學峰加大了力度,再次叩響了木門........敲了很久,也不見有人回應。


    對麵的老板娘,再次拉開了小賣部的門:“你們還有完沒完,一直敲敲敲,煩不煩?”


    “不是,老板娘,我們.....”我試圖去解釋。可老板娘頗顯懊惱:“如果你們真是他同事,不可能不知道吧?他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村子裏根本沒什麽親人。他唯一的哥哥,去年就死了.......你說說你們,啊,好端端的,來找一個死人幹嘛?別人都死了,你們還不放過他?”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老板娘還真是個暴脾氣.......從我們進村,就沒有好臉色。


    現在被她一頓數落,我頓覺啞口無言。也隻有孟學峰,居然還能腆著個臉.......笑著走了過去,賠不盡的禮,最後摸了幾百塊錢塞給老板娘:“您多見諒!”


    “得了吧,”老板娘不屑的看了看手裏的錢:“你們也別裝了,明說吧,來這......究竟想幹嘛?”


    “這,”孟學峰回頭看了看我。既然錢都給了,我也不墨跡,坦言:“希望老板娘,能帶我們,去他墳上,祭拜一下!”


    “還真是不死心,做鬼了,你們都不放過她,”老板娘極其不悅:“那就走吧,帶你們去親眼看看,也好讓你們這些人呐,徹底死心......”


    說完,關上了小賣部的門......領著我們,盤山而上。


    納蘭柔弱,忍不住又來牽我的手,我隻當她是到了晚上,怕路滑。


    可這丫頭並不傻,居然小聲問起:“江辰哥,你發現了嗎?”


    “發現什麽?”我詫異的問。


    她說:“這個小賣部的老板娘,感覺怪怪的!”


    “沒錯,”我早就感覺到了:“她似乎在隱瞞什麽.......從我們進村開始,她就很不待見我們,一直想趕我們走,尤其是剛才,她兩次提到,讓我們死心!”


    不是我鑽字眼,而是一個人在極度不滿的情況下......被情緒衝昏了理智,往往會言不由心,容易脫口而出,一些未經細琢的實情。


    思緒間,我們來到了山頂.......這是林間一片墳地。


    村裏死了人,應該都是埋在這裏的,老板娘把我帶到了一處新墳。墓碑嶄新,墳頭倒也沒什麽奇怪。


    冥錢散落的滿地都是........


    “他就被埋在這?”孟學峰詫異的上前,還有模有樣的鞠躬致禮。


    不過.......我借由手機電筒照去,墳頭倒是沒錯,不過這一路泥濘,卻沒見多少腳印。村裏即是便草草收斂,也不至於送喪的人也沒幾個吧?


    我當下隨手撿起了一張冥幣,借由冥錢陰氣,呢喃念咒.....冥幣劃過眼前後,看了陰陽眼那麽一看。


    奇了,這新墳之中,居然沒有半點陰氣......難道死者的命魂,居然不在墳中......難道是橫死,枉死,以致三魂未散?


    我一直牽著納蘭柔弱,開陰陽眼的動作,她是看見的。


    當即捏了捏我的手,仿佛示意,看我!


    她眉間一挑,手中彈指念咒.......咒落一彈的瞬間,老板娘和孟學峰都被陰風吹起了一個冷噤。


    嚇得孟學峰急看左右,嘴裏念著:“有怪莫怪,有怪莫怪!”


    其實,那是納蘭家的清風,入墳探路.......很快,陰風驟反。吹起納蘭柔弱的長發後,柔弱臉色一沉,附耳對我說:“江辰哥,裏麵別說屍體,連具棺材都沒有........這完全就是一座假墳!”


    “假墳!?”我呢喃一驚,怎麽會這樣?


    我莫名心驚的看著老板娘,她果然動機不純.......可她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騙我們。


    我怎麽感覺,這不是一場普通的靈異事件,或許這當中,另有什麽內情!


    當然,截止目前,這隻是我的一種直覺。


    受那股陰風影響,孟學峰有些害怕了,催著我們:“要不還是回去吧。”


    “也好,”我點了點頭,反正這裏,也看不出什麽端倪。


    當下,我想的是感覺回到車裏,興許能魂下陰司,查查這個幸存者,究竟是不是陽壽已盡。隨即,一行人結伴下山,老板娘在半山腰分頭,她回了村子。


    我們則是抹黑,盤山而下,打算回到山腳,在想下一步。


    可就在下山的路上,迎麵走來一個中年男人,看樣子也是上山回村的。


    納蘭柔弱順道就問起:“大哥,山上那個村,今天是不是死了人?”


    然而對方在夜色中,居然連頭都沒抬........依舊保持著低頭的姿勢,隻是伸出手朝著山頂一指。便越過我們繼續走起路來。看他這意思,仿佛就是在說,是死了人,埋在山頂。


    可這人,怎麽那麽奇怪,連開口都那麽費力嗎?看著這個中年男人的背影,我越發覺得詭異。


    思緒間,孟學峰突然“媽呀”一聲:“我,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麽?”我回頭看他。


    隻見孟學峰,眼睛瞪得比乒乓球還要大,張著嘴,正滿臉驚恐的望著走過去的那個人。


    我突然產生了一絲不祥的預感......而他顫顫巍巍的說道:“那......那個就是最後幸存的裝修工人。”


    “你說什麽?”我大吃一驚:“就是他?”


    “是啊,”孟學峰也是難以置信:“老板娘不是說他死了嗎?”


    我目光緊視那個遠去的背影......我是開了陰陽眼的,可這個人,怎麽看都不像是陰魂。


    而且從他剛才刻意隱瞞,還有那一指墳山的動作來看,你要說他精神失常?我可不信!


    甚至看到他的出現,我開始明白了........這是一場障眼法,而這個幸存者,就是背後,想到以假死布局的人。


    可他為什麽要裝死,甚至還要裝瘋?難道前麵死的那些人,都是刻意裝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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