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欣嚴謹的說起:“煞氣彌漫的時候,猶如霧起......如果不考慮其他顏色映照,影響視覺的話......那煞氣就隻有兩種顏色,分別是黑色和紅色......黑色,通常由屍氣和怨氣,沉澱演變......而紅色的極為罕見,一般是由殺戮和血腥引發的。從他們的狀況來看,這黑霧中,似乎有什麽沉澱已久的屍氣和怨氣。”


    聽完,我的心裏越發沒底:“這和猛獸,有什麽關聯?”


    “這我也沒想到,不過,”納蘭欣搖頭猜測:“如果是和屍氣怨氣有關,那就難保,霧中是不是藏匿了僵屍。”


    “僵屍?”我認同她的看法.....可頓了頓,我還是出於謹慎,俯身輕撥傷者的眼皮。


    眼皮翻起後,我看到他的眼珠暗淡無光...眼白上,還有明顯的黑氣,宛如烏雲一般,在瞳孔飄過。


    我們依次查看了這一排,情況較為嚴重的傷者,他們的狀況完全一致,都是受煞氣影響迷了三魂...以至三魂受損,失去了意識。


    “怎麽樣?”院長急切的問:“這和我們診斷出的腦死亡,是不是一致?”


    的確,任其下去,他們就算有所好轉,也會因為三魂受損,成為植物人...醫院的診斷,其實也並沒錯。


    我點頭認同,但確信:“他們應該,還有救!”


    “您是說真的嗎?”院長有些詫異,想必也聽說了我們是做陰陽的,所以想了想,也沒好細問。畢竟前麵,我就聽一個醫院的院長說起過。


    相信科學的人,內心其實也深信神學....不過,身穿白衣,他們就必須為言行負責,杜絕迷信和神學。


    我能理解院長,隨即示意:“好了,這裏的情況大致也清楚了...我們出去吧。我想看看陳西南!”


    “好,”院長連忙點頭帶路:“您跟我來!”


    我們走出病房,摘下了口罩。


    走出重症監護室後,張倩才在路上拉著我細問:“江少爺,怎麽樣了?”


    “怎麽和你說呢?”我頓了頓:“你可以理解為...他們在廠區的霧氣中,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嚇昏了神智,嚇散了三魂。”


    “那怎麽辦?”張倩急問。


    我想:“如果能解決掉廠區的黑霧臭氣...在把這些病患,帶去霧區凝魂聚魄,應該就能蘇醒!”


    聽我那麽說,張倩放心了。


    黃董也一直側著耳朵在聽,聽完他更顯寬慰:“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謝天謝地,這些人如果都平安無事,那簡直要多謝菩薩保佑!”


    “呸,”張倩俏臉一沉:“這哪是菩薩保佑?這明明就是江少爺幫忙出力!”


    “是是是,”黃董賠著笑臉,還一挑大拇指:“這一千萬,值了!”


    正說著,納蘭欣卻潑來了冷水:“別高興的太早......要知道,江辰說的是,如果能解決廠區的黑霧臭氣,那救這些人,也就不難。可如果解決不了廠區的黑霧臭氣,那這些人都會一直這樣,時間拖長了,我們也沒有辦法。”


    “這,”黃董笑臉一沉,看著我:“江少爺,她說的是真的嗎?”


    “嗯,”我點頭說起:“一點都沒錯...從剛才那幾個重症的患者來看,他們已經耗不過三天。”


    黃董沒了竊喜,胖手緊捂著心髒,那是一臉的虛汗...


    我們沒有管他,跟著院長來到了獨立病房。


    院子小心的說起:“這個病房特殊,裏麵也是重症護理。但是裏麵有家屬配合。我們那麽多人進去,實在不合適...要不,你們看看能不能隻進去兩個人。”


    院長的話,說的很明顯了...我點頭認同:“我和納蘭欣進去就行了,院長你也不用陪同。裏麵的家屬,我應該認識。”


    “您認識?”院長有些驚訝!


    “嗯,”我想,陳西南已經沒有什麽親人,更沒幾個朋友.....能以家屬身份照顧他,還能豪氣的轉到這樣的病房。那一定就是劉安瀾。


    示意院長放心後,我和納蘭欣一起,輕聲走入了病房。


    隨著開門,關門,盡管我們的動作很輕,但還是有發出微弱的聲音。


    劉安瀾穿著防護服背對著我們...隱隱可見,她正抓著陳西南的手哽咽出聲,對於我們進門的腳步,她全然不覺。可想這一刻,她是有多擔心陳西南。


    她哽咽的說起:“陳西南,你倒是醒醒啊...你就沒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隨後的情話,讓我和納蘭欣都變得尷尬了...隻能佯裝輕咳。


    劉安瀾聽聞咳嗽聲,才警惕的回頭...她不認識納蘭欣,但是一眼就認出:“江少爺,你總算來了!”


    我尷尬的點頭上前,問起她:“陳西南怎麽樣了?”


    劉安瀾搖頭說起:“一直都昏迷不醒,不過偶爾他嘴唇會動,特別小聲的說,找江辰...然後還說,讓江辰先找姓黃的,一定要先破風水才能平事......他好像一直在喊你的名字。醫生說,這是他失去意識昏迷的時候...憑借最後的毅力,停留在了潛意識裏,才會一直重複呢喃這句話。”


    我隨即上前,細看陳西南的狀況...他和重症監護室的那些嚴重病患,如出一轍。而且仿佛是隨著意識的掙紮,他的情況明顯更差。


    “怎麽樣了江少爺?”劉安瀾擔心的問。


    我也不知道怎麽對她開口,想了想:“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


    就說了那麽一句...隻聽劉安瀾突然驚呼:“江少爺,您快看......陳西南的手指,動了!”


    我聞聲側目...真的,陳西南的手指微抬,艱難的在空氣中畫著什麽。


    先畫一橫,在淩空拉下一個豎彎鉤......畫到這,他的手就沉沉的掉了下去。


    納蘭欣的眼神頓時一變:“他好像,是寫了一個“七”字!


    “沒錯,”我也認出來了,畢竟這個字並不難!


    可他寫一個“七”字,是有什麽含義?他想提示我什麽?眼下不難看出,他剛才根本就沒有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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