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駭道:“這世界,真有紅色的雨?”


    薑靈莞爾說起:“科學一點的說法是...紅色的雨,不是一種正常現象,但並不難看到。因為這是大氣受到汙染所致,比如排放的工業二氧化氮,二氧化硫,一氧化氮,等等,這些硫化酸性物質就會與大氣中的水汽形成紅色的酸雨...每隔一段時間,這世界還是偶有發生...”


    “這是專家給出的科學解釋...但我們是信陰陽的,相傳人死含怨,死前的意念,可以化為詛咒...紅雨也是詛咒的一種。人死那股意念,其實很神秘。”


    我點頭理解:“就像是後卿臨時前那一口怨氣,引發數千年,還有屍變發生...這也是意念產生的詛咒。”


    “沒錯,”薑靈點頭一笑...說話間,車子很快就開進了老板家的大院。


    這裏頗顯山建,圍欄大院,像極了七八十年前的田園風格。我們下車,還沒有來得及細看,老板就招呼著:“快,快躲到家裏去,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


    在老板的催促下,我們才進了門...這家就老板和他媳婦,還有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約莫八十來歲,聽老板稱其為爺爺。


    我和薑靈也禮貌的叫人。打完招呼,老板就張羅著我們的睡房...其實,這根本就是一間偏僻簡易的客房。


    睡床都是幾塊木板自己釘的,坐上去,嘎吱亂響...


    薑靈把房錢遞給老板...老板自己都尷尬:“這,這怎麽還好意思收錢?”


    “拿著吧,”薑靈勸道:“要不是您肯幫忙,今晚冒著大雨,我們就要睡車上了。”


    “嗨,這叫什麽話?”老板竊笑的收過兩百塊錢,說著:“那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記住,如果今晚下的,真是血雨,可千萬別出去。”


    “為什麽?”薑靈細問。


    老板不肯解釋,但又嘖嘖說起:“這雨可邪性...反正你們聽我的,準保沒錯!”


    交代完,老板才退出去,給我們拉上了房門......


    其實這老板每次都在想透露的邊緣,卻又守住最後的底線。真不知道這紅雨,究竟出自什麽樣的詛咒。


    正思索著,傾盆大雨伴隨著雷電而至...狂風,吹得窗戶哐哐作響。


    我趕忙湊到窗戶前細看。眼前滌然一驚......真的是紅雨,血紅的雨珠,嘩嘩直下,放眼望去,眼前仿佛真的是血淋淋的一片。


    狂風迎麵,帶著濕泥的腥味,也夾雜著一股腐肉的氣息...當真是名副其實的血雨腥風。


    就在我好奇伸手,打算接試落下的紅雨時,隻聽薑靈一聲抱怨:“好冷!”


    她正在換睡衣,脫得一絲不掛...受窗外風吹,當然會喊冷。


    我立馬就拉上了窗戶...也慶幸是她抱怨了一聲,否則我這一伸手,那今晚的麻煩,可就大了。


    受環境影響,這裏也不方便洗漱,我和薑靈直接摸上了床...


    硬板木床,躺上去“嘎吱”作響,睡得我腰疼。


    雖然最近,條件不便的時候,常臥車上,但好歹車座柔軟...這一睡木板,我隻感覺輾轉難眠。


    薑靈俏眉緊蹙:“江辰,你睡覺,能不能別動!”


    “為什麽?”我隨口問了一句。


    她緊要著薄唇:“你弄那麽大動靜,讓人聽到,還以為我們在那啥...”


    她羞紅了臉,惹得我頓時就笑了...其實我也不想,實在是躺在這床上,真的難以入眠。直到雨停,我也沒有睡著。


    熬到淩晨兩點,還是輾轉難眠...細聽門外,傳來木門拍響的聲音:“村長,村長...出大事了!”


    外麵村民的敲門聲,頗顯急切...不斷的叩門聲呼。


    我們就睡在大門側邊的客房,所以聽得很清楚...這聲音,驚的薑靈的起身揉眼:“外麵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隱隱感覺,紅雨村,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我當即起身穿衣:“走,出去看看。”


    “嗯。”薑靈應聲批了件外套,長發蓬鬆的挽著我出門...剛出門,就看見老板和他爺爺,都已經循著動向,走出了臥房。


    他們打開大門,隻見村民焦急的說起:“老村長,村裏死人了!”


    老頭沉眉緊皺,哎呀一歎:“都跟你們說了,不要淋到紅雨,你們怎麽就是不聽呐!”


    村民顫聲說起:“誰也沒想,這東西那麽邪乎...而且您也知道,村裏那些年輕人,你越是不讓他招惹...嘿...他越要去碰!”


    老頭痛心疾首,頓了半響才問,村裏死了幾個人?


    村民細說,雨停之後,他就挨家挨戶的去看過,總共死了五個人,都是二十歲不到的青年,屍體也都抬過來了,全在大院...


    “走,”老太擺手示意:“扶我去看看!”


    “好,”村民趕忙搭手,和老板一起,扶著老頭邁過了門檻...


    我和薑靈,本著看熱鬧的心思,緊隨其後......跟著他們,走到了大院門口。


    外麵圍了二十來個村民,有的失聲痛哭,有的議論紛紛。


    他們以涼板抬屍,家屬哀聲痛嚎,聽得人不免揪心。


    緊跟村長上前,看著老村長彎腰下去,一揭白布...我能明顯感覺,薑靈猛地一怔。


    睡意朦膿的她,徹底醒了...因為那屍體,死狀太詭異了。眼角仿佛掛著血淚...耳朵,鼻孔,嘴角,全是血痕。七竅無一幸免。


    村長顫抖的手,徹底掀白布的時候,我愕然一驚,那具屍體,猶如受到了硫酸腐蝕,以至於皮膚,大麵積的燒毀,那手臂,和大腿上的疤痕,宛如畸形的長足蜈蚣,看得人不寒而栗。


    “不隻是手臂和腿上,”死者的母親的強調:“我兒子的身上全是...他,”


    “不用說了,”村長擺手提及:“這和四十年前發生的,一模一樣!”


    對啊,我也是這時候恍然想起......


    進村前,老板就曾經說過,每四十年一場血雨......看來這是源於曾經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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