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這樣的聖人,也會有私心?”陳夢琪難以置信。


    “書上沒有那麽寫,”但陳西南說:“書上卻記載了,黃帝使應龍,在人間除掉旱魃。應龍起初是個死腦筋。和旱魃還有過幾次交手,確實也有克製旱魃的地方......但他們司雨布旱,弄得人間名不聊生。黃帝將這一切,全都怪責在應龍身上...應龍從此心寒,便躲去了南方,任憑旱魃行走北方......北方從此變得幹旱,南方因此變得多雨......往後人間,還流傳出,龍生九子,子子都不在成龍。自此龍族一脈,不在直係相傳。旱魃,也從此少了克製的天敵。”


    話落,氣氛也變得沉重起來...


    陳夢琪小心翼翼的問:“那山下的魃?”


    “嗯,”陳西南點頭確信:“他已經是最接近四大僵屍始祖的存在...其能力,像極了旱魃。”


    老乞婆聽完,也頓了半響才說:“我不指望你們除魃,隻要將這麻煩,趕出陳家村。便算你們化了這一劫。”


    “可這事,”在徐道長看來:“哪有那麽容易?”


    老乞婆道:“風險和報酬,是一樣的。看看我給你們的東西,值不值這價!”


    什麽東西?我一愣,陳夢琪拐了拐我,眼神微瞟我手中封紅。


    對啊,我心想,這老乞婆,總不能給我支票吧。


    剛想拆開封紅,當中我就遲疑了那麽一會...讓陳西南搶先。他拿出裏麵的東西,隻一眼就沉眉驚駭:“這...”


    “這對你而言,值嗎?”老乞婆問。


    陳西南一臉愁容,但還是點了點頭。


    “少爺,你就別拆了,”陳夢琪小聲說:“那麽危險,還是退了吧。”


    老乞婆聞言勸道:“還是看看吧!”


    我猶豫的拆開了封紅...但裏麵,居然包的是紙灰。我當時就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陳西南的,好歹還是張紙。可我的,未免太糊弄了。


    還不等我抱怨...老乞婆揮手一陣陰風,頓時將我手中的紙灰吹散。她森冷笑說:“既然開了封紅,依照出馬規矩,便是應事。...這事就算你們攬下了。但凡需要什麽,大可以說,我給你們準備。”


    “等等,”陳夢琪不滿道:“這叫什麽事?別人的我不知道!但是,難道我家少爺賣命,就值那點紙灰?”


    “這些紙灰,”在徐道士看來:“應該是當年,燒在山神廟的靈媒文聘...也就是說,你的婚約。”


    這讓陳夢琪一愣,表情有些鬱結。老乞婆道:“怎麽?這對你們而言,還不值嗎?”


    我拿不定注意,隻神色複雜的看了看陳西南,他已經貼身收好封紅。也不知道他的封紅裏麵藏了什麽,令他迫切的想要應事:“除了白紙上那幾味中藥,我還要六尺六寸的裹屍布,給我找齊六張,全都要從墳中挖出來的,裹屍時間越長越好。還要給我備大量的白磷......而且,時間要等到中午未時,我們才會出手。在這期間,希望您守著陣,別讓那東西,上陳家村。”


    “要守到未時?”老乞婆忙問:“為什麽要那個時候,黎明之前,東西就能給你備妥。為什麽不在雞鳴破曉的時候動手?”


    陳西南指著我說:“他堂上仙家,閉堂未出...所以,一定要等到未時。”


    老乞婆無奈:“好吧,那就未時。”隨即背手,帶著黃皮子離開...


    等它們走後,我擔心的問:“你有把握嗎?”


    陳西南無奈道:“不應事,你以為,我們能出村下山嗎?”


    “這,”我點了點頭,黃帝那般的聖人姑且有私心,更何況是山神。如果不把古墓僵屍趕走,陳家村一旦遭劫,它怎麽像地府交代?又怎麽,保全山中的野怪?


    “那...那我們該怎麽做?”陳夢琪詫異的問。


    陳西南麵色一笑:“睡覺!”


    “睡...”陳夢琪頓時紅臉。徐道長也急了:“這個時候,陳少爺還有心情睡覺?”


    他點點頭說:“睡好了才有精神。明天一早,等他們把東西送來,在想應對的辦法。”


    “您這心可真大!”徐道長焦慮:“這都火燒眉毛,您還...哎呀,”徐道長最後,更是焦慮一歎。


    陳西南安慰說:“我相信,冥冥中,自有定數。既然二十多年前的人,能斷言今天的事,那我們一定會有辦法化劫...但有些事,我還沒想通。比如,為什麽當年的人,會特意留下四象陣?還會刻意強調,化劫的人,一戴麒麟,一戴龍?”


    “那,”徐道長頓了頓開口,倒也是個感恩的人,說是明天有用得上他的地方。他一定留下幫忙。


    “好,”陳西南也不拒絕,多個人手終歸是好的。


    隨後,陳夢琪安排了房間休息,讓陳西南和徐道長住老爺子的房間...


    “少爺,你睡我的房間吧,”安排完,陳夢琪說:“我以為今晚黃皮子會來迎親,就把我爺爺,安排到了村長家。”


    我尷尬的說:“那我睡你的房間,你怎麽辦?”


    她一笑:“我等著黃皮子送藥,熬好給你的傷口外敷...徐道長也沒睡,他說了,等會讓我叫他,他會給陳西南敷藥的。”


    “嗯,辛苦你了!”我忍不住客氣。


    她隨感一笑:“別跟我客氣...倒是徐道長,以前聽你說起徐道長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個壞人。在司機陳叔家那次的事情,您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回憶著說:“人的好壞,取決於麵對什麽事,也取決於,別人是怎麽對你?”


    救命之恩,不可不報...害女之仇,又怎麽能放下?即便賢聖到黃帝那樣的人,也是如此。


    說完躺下之後,便一夜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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