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感為難,這些我哪會!可我還沒開口拒絕,就聽張董搖頭說:“那可不行,一個人的生庚八字,要是落在通曉陰陽的人手裏,他要害你,是很容易的。幹脆...我們就來測字斷事。”


    徐父少有的不悅:“這請人看事,講究心誠,怎麽鬧得跟兒戲似的?”


    張董卻說:“無傷大雅,說起來我和徐家也攀上了親。你們介紹的人,不會連這點本事都沒有吧?”


    徐父臉色顯得極為不悅,就在我心裏為難的時候。隻聽一道俏皮的聲音:“試試吧,測個字多難?”


    是黃詩音,我頓感慶幸,剛才上香通靈正打算閉關。隨即淡然穩住心神:“那就試試吧,測的不對,權當一笑。”


    “好,”張倩從隨身包內取出紙筆,斜靠著牆上,赫然寫下一個“立”字。


    約莫半分鍾,在黃詩音的提醒下,我重複著她的推斷:“你是個學生,今年剛考上大學吧?”


    她表情一愣:“你怎麽知道?”


    我重複著黃詩音的話:“你寫字的時候,斜著紙張,自己站在一旁。人加一個立,則是個位字,意表你地位高升,可你這個年齡,隻有讀書,才有可能高升。”


    張倩直呼:“神了!”


    “有什麽好驚訝的!”張董說:“就你這個年齡,背個包,隨身帶著書筆,恐怕瞎子都能猜出,你是個學生。”


    張倩激動的表情一愣,倒也無可反駁。


    張董隨即,玩味的接過紙筆。在茶幾上,略微思考一下,眼見桌上的瓜子堅果,便心血來潮的寫下一個“瓜”字。


    寫完,他滿臉笑意的看著我:“我也不讓你猜我的身份事跡,你就用這個字,看看我父親的事,我就不信你還能蒙對。”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知完了。所謂的測字,其實根本就是相麵。到時候,依據麵相編排,最終和這個字掛鉤就行。


    可張董的父親,根本不在現場,這讓人怎麽猜?


    我沉眉微皺,卻聽黃詩音提點:“死了!”


    什麽?我驀然一驚,她在我心裏再度重複:“他父親,死了!”


    這話一旦說錯,那可就麻煩了。但我最終還是信了她:“恕我得罪,張董的父親,已經死了。”


    話音脫口,我就看到徐富貴表情一愣,就連徐父抖動煙灰的動作,都有了遲疑。


    但好在張倩的美眸驚變,點頭道:“沒錯,是上個月去世的,你是怎麽知道的?”


    徐富貴暗暗朝我挑起了大拇指,徐父也好奇的問:“江辰,你怎麽看出來的?”


    我鬆了口氣,重複黃詩音的判斷:“張董寫了個瓜字,以兒子的身份問父親的事情,子加瓜,那就是個孤兒的“孤”字,說明張董的父親凶多吉少,我見他麵帶喪氣,應該是家裏不久前剛有喪事,結合這幾點,我才斷定張董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張倩柳眉微揚:“這倒是讓人服氣!”但張董卻說:“你爺爺死了,徐家的人不知道。但你夢兒姐清楚,這種事,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提前知會?”


    “我沒有跟江少爺說過,”譚夢兒臉色頓時一變。我當即起身:“權當一笑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隨即對徐家眾人道別,轉身離開。張倩趕忙起身勸阻:“等等,我們還沒請你看事,怎麽說走就走?”


    “看事?”我回頭問她:“我原本就很忙,礙於徐家的情分過來。你們要我幫你測字,現在已經測完了,還要幹嘛?”


    “別誤會,其實...”張倩還沒解釋,就聽張董不耐煩的說:“人家要走,就讓他走。如果真有本事,哪還介意漏兩手?”


    “爸,”張倩無奈的喊了一聲。張董卻微微擺手,衝我說:“如果真是個有本事的人,倒是可以過來坐下,接著聊聊我家的事。”


    “我沒時間,您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回頭徑直離開,隻聽他背後怒斥,狂妄!


    我剛走出客廳,就被李虎橫加阻攔:“江少爺,您還不能走。”


    “怎麽?”我頓時一愣,徐富貴也緊跟了出來。隻聽李虎強硬的解釋:“張董沒有發話,您不能離開。”


    我當即問他:“這是徐家,又不是你們張董家。我的去留,還需要他說了算?”


    “這...”李虎警惕的看一眼徐富貴。這裏始終是上京,他猶豫了下,才退到一旁。


    徐富貴客氣的說:“少爺,我送你回去。”


    “好,”我應聲出門,走出沒多遠,徐富貴搭著我肩膀,當即挑起大拇指:“少爺,你今天給我長臉了。你這一趟,既不丟人,還幫我出了口氣。你出來那會,張董的臉都氣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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