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眼?不管是不是...


    我緊閉著嘴不敢出聲,假裝沒有看見。轉身之間,鏡子“砰”的一聲,猶如蜘蛛網般裂開。一隻手突然從碎片中伸出,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這哪裏是鬼眯眼?我瞬間感受到了窒息的絕望。耳邊還有玻璃落地,發出的陣陣脆響。


    “額...”我喊不出聲,嗓子裏隻能發出沙啞的音。就在眼皮垂下的瞬間,我看到自己胸前紅光一閃,護身符猶如烙鐵一般炙熱。


    可腦海中,卻猶如斷電般一黑,瞬間沒了意識。


    再醒來...


    耳邊隻有嘩啦,嘩啦的水響。洗手池的水,早已經溢出台麵,弄的滿地都是,我後背都已經濕透了。我趕忙從冰冷的瓷磚上爬起來,隻感覺渾身發涼。


    關水的時候,再看洗手台的鏡子,居然完好如初,根本沒有裂開。


    剛才的一幕,猶如做夢一般。


    “怎麽會這樣?”我心生駭然,忙不更迭的離開洗手間,


    我害怕的摸了摸胸口的護身符。居然還有餘溫,剛才絕不是我的幻覺。就連記憶,也絲毫沒有斷片,甚至連打傘女人在門口說的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回到二樓房間門口...


    摸出手機,才發現已經淩晨三點多了。我居然昏迷了四個小時。


    “糟了,”我趕忙推門而入,走到床前輕呼:“孟婉秋。”


    她沒有半點反應,手裏還緊緊握著雞蛋。我急了,趕忙掐她人中...


    她卻忽然嗬聲一笑:“你想掐死我啊。”


    “嚇死我了!”我慶幸:“還好你沒事。”


    她看著我說:“你去哪了?渾身濕漉漉的。”


    一言難盡,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嚇唬她,所以含糊其辭:“剛才不小心弄的。”


    話落,剛想轉身離開,一陣陰風,卻從門口吹了進來...


    冷的我後背更涼了,眼看著孟婉秋慌忙將雞蛋放到嘴裏。


    完了,我心裏一聲驚歎,居然這個時候來了。我回過頭,隻見一黑一白兩個陰差,這不是黑白無常是誰。那長舌的模樣,看著都令人毛骨悚然...


    隻能假裝沒有看到他們。我低頭想走,卻被孟婉秋一把拉住衣角。


    我微微側目,隻見她咬著雞蛋,渾身都在哆嗦。她炙熱懇求的目光,仿佛示意我千萬別走。


    可是我心裏也害怕,思緒間白無常突然站到我跟前,近身四目相對的距離。我記得劉叔說過,他名為謝必安,屬陽。時常滿麵笑容,身材高瘦,麵色慘白,口吐長舌,其頭上官帽寫有“一見生財”四字,予感謝,並對恭敬神明之人以好運,對男性吸其陽魂,對女性散其陰魄。


    他是在試探我,我還是假裝沒看見他,徑直想要離開。


    可衣角被拽的更死,還抖了抖。


    我暗歎一聲糟了。果然,黑無常靠了過來。這黑無常名為範無咎(或稱無赦),屬陰。麵容凶悍,身寬體胖,個小麵黑,官帽上寫有“天下太平”四字,意為對違抗法令,身負罪過者一概無赦,對女性吸其陰魂,對男性散其陽魄。


    如果被黑無常看出,是我妨礙他們拘魂,這事可就完了,搞不好還把自己搭進去了。


    白無常吊著長舌問:“他好像能看到我們?”


    黑無常凶狠:“是南茅,還是北馬?”


    我把心一橫,回頭拍掉了孟婉秋的手:“我就是去關個門,別拉著我!”


    說完,我直接從白無常的身體裏走過去,關上了門。


    回頭,黑白無常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我。我還是假裝沒看到他們,上床,直接縮進被子裏。


    隻感覺,手被人突然握住,孟婉秋手心全是冷汗。


    我閉著眼睛,耳邊隻聽嘩啦的鐵鏈聲響,饒是白無常的聲音,喊著孩子的名字:“孟天嬌,時辰到了,跟我們上路。”


    “孟天嬌...”黑無常怒喝一聲!嚇得我猛然一驚。


    猝不及防,感覺冰冷的身子一暖,孟婉秋居然擠過來死死抱住我。


    我閉著眼睛,繼續佯裝睡著。


    半晌,隻聽耳邊黑無常道:“還是鉤不出來。”


    白無常猜:“估計是有人,阻礙我們做事。”


    隨即我感到耳邊一陣陰風,白無常俯身在耳,對我說:“那種阻礙的人,就該拉下去刮了他。”


    我不做半點表情,轉過身去,索性抱著孟婉秋。


    隻盼快點雞鳴破曉,時間在忐忑中度過。不知道過去多久,孟婉秋漸漸鬆開了我。


    糟了,我暗歎一聲完了。人在極度驚恐後,放鬆下來就容易入眠,更何況是麵對黑白無常,他們肯定能進夢裏,勾魂。


    我從被子裏伸手,想要掐醒她,可是這一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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