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事還沒結束,回到事務所,我也不敢在堂口敬完事香。


    隻以平日供香,奉一爐三支。順手也給鈴鐺內的紅衣女上了一柱...


    可她的香剛奉入香爐,瞬間就滅了煙火。


    這脾氣!我不免搖頭,即便我堂上仙家,他們在不認同我,除了不受看事香外,一早一晚的供香。他們都是不會拒絕的。


    我無奈,讓馬思雨幫我買了套女孩的衣服,取火盆燒給她。鈴前作揖,重新點香...


    真誠的說:“你不過是為索命而來,隻要凶手伏法,你又何必要親手索命?你就真不怕下十八層地域,永不輪回?你家人已經來京收屍,這輩子你無法報答,就不奢望早入輪回,下輩子補償你父母的養育恩情?”


    話落插香,這次煙火氣直接下沉,竄入鈴鐺內。我心裏這才稍感釋然,看來她是接受了。


    快捷酒店的少老板,起初還上門質問,怨我揭露了命案,影響了酒店生意。


    可是他父親很快也找上門,帶著他來道歉,說是感謝我極早發現命案,否則,要是等個一年半載發現屍體的話,酒店方就百口莫辯了。


    現在,雖然因為命案,落的個管理不當的罪責。但也是給那少老板一個教訓。


    他父親很通理,是上京連鎖酒店的大老板。想給兒子一個鍛煉的機會,才會讓他負責旗下這間快捷酒店。沒想到他懶惰屬於管理,才鬧出這場大禍。


    “沒事!”我勸他:“其實酒店無論做什麽生意,都不該供奉豬八戒。如果真想請個供奉,我倒是可以幫忙,等紅衣女的事情解決完。你們在來請供奉回去。”


    兩父子再三感謝後,才離開,我一直關注著紅衣的女的事情。


    直到三天後...


    紅衣女的命案,已經全部偵破,案件隱晦其名,登報見聞,來警示眾人。


    我取來火盆,將報紙燒給她。作揖敬香後,才打開掛鈴纏繞的柳條,取下黃符的瞬間。


    “鏜”的一聲,掛鈴的鈴芯也跟著脫落,一陣陰風直奔窗外。


    嚇了我一跳,馬思雨卻是驚奇:“怎麽會壞?”


    是啊,就連徐富貴也奇怪:“那天回來,我們一直都很小心的,不可能...”


    “沒事!”我猜:“應該是紅衣女的家人,已經請了先生召魂,帶她回去,做法超度下葬。無礙的!”


    “事情總算是平了...”我忍不住露出微笑!胡九娘也在堂上祝賀:“恭喜你,這次積了大德,又開一竅!”


    我趕忙奉上完事香,細心留意。依舊隻有胡九娘和魑虎受香。除此以外的靈牌上,連名字都沒顯露...


    胡九娘冷歎:“沒事,常蟒就這脾氣。不用管他,興許以後會認同你出馬看事的能力。”


    盡管胡九娘那麽說,我心裏還是一陣失落。


    這些心裏對話,馬思雨他們全然不知。隻關心:“這次事錢肯定不少。”


    馬思雨好奇的抓起堂口上的紅包。拆開一看...


    “支票?”徐富貴也趕忙湊過去:“才他媽一萬二?”


    “太欺負人了!”馬思雨俏臉一變:“那麽點錢打發叫花子?”


    其實一萬二對我來說:“已經不少了!”


    “兄弟,你是真沒錢的概念。這事我來說...”徐富貴暴脾氣上來,拿出電話就打過去罵人:“艸!你家那破事鬧得沸沸揚揚,你就出一萬二的事錢?這點錢在上京二環,交房租都不夠...”


    一陣痛罵後,那兩父子很快就上門道歉,說是年輕人不懂規矩,他以為紅包和事錢,是兩碼事。願意重新支付事錢。這次開出十二萬的支票。


    我礙於規矩,拒絕:“事錢隻能收一次。”


    但那少老板的父親很圓滑,拱手問:“上次提到的供奉?”


    “已經準備好了!”說著我去堂口奉香胡九娘,以三天前,從地攤上買來的九尾狐瓷相為介,請她化身顯靈...


    隨後交給兩父子叮囑:“今後早晚一炷香,初一和十五上貢。請回去後,酒店切不可在貼道家符咒。平時多做善事,為供奉積德。”


    可...少老板頗感驚奇:“這是狐妖啊?”


    他父親趕忙敲打他的頭:“不要在供奉麵前亂說話。這是狐仙,他們有魅惑人心的本性,和酒店生意的本質想通。狐家的人,能上達天宮,占卜吉凶,也可誅妖驅邪。這是別人堂上的出馬仙,有靈的。”


    說完將支票塞給我,權當這次請供奉的事錢。


    事務所在上京二環,一個月房租都是幾萬,不收這錢,怎麽生活?


    況且一馬歸一馬,收這錢也不算違背出馬的規矩。我心安理得的收下,畢竟出馬看事,又不是每天都有生意,有時候開張就要休息很久,我已經欠馬家很多。不想以後,連基本生活都要靠馬家接濟。


    而那對父子請回供奉後,據說快捷酒店重新營業,生意竟出奇的好。


    不少網紅入住打卡,都是衝著惡鬼傳聞去的,這間接為快捷酒店打起了廣告。不曾想他們因禍得福,尤其是這一個星期以來,熱度奇高,現在訂房還要提前預定。


    我看著手機某音平台,都是有關他們的視頻...


    閑坐在咖啡廳的我,隻希望:“經過這件事,他們父子能真正重視酒店安全問題。”


    “會的!”徐富貴點來兩杯咖啡,說是:“現在快捷酒店已經重新整改,變回統一管理,那個少老板專門負責旗下酒店的安保問題。”


    “喲!”馬思雨閑來坐下,調侃:“這徐公子,消息還真靈啊!”


    哈哈,徐富貴笑了:“畢竟這事過去快十天了,我沒少在夜場吹牛長臉。”


    幾人閑聊之中,全然不覺...


    一個中年婦人,抱著泡沫箱走了進來:“請問,誰是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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