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腥臭傳來,令我隱隱有些作嘔。


    說不清,這是朱獸醫身上的味道,還是從馬老板身上散發的。


    我走近細看,馬老板手腳上都有密密麻麻的針眼,深淺不一,全是淤青。看的我有些密集恐懼症。


    朱獸醫顫抖的打完硬頭針:“村長,出事可不怨我。這是你孫女虎啊,硬拉我給看的。”


    沒辦法,村長已經看的抹淚:“這也不怪他們,現在大醫院根本不敢接診,說是他渾身連輸液插針的地方都沒有。”


    豈止啊!朱獸醫開始收拾東西,抱怨:“就連硬針,都沒地方下手!”


    馬思雨解釋說:“這兩個月,每次醫院打針插管,我爸就跟發了狂一樣。還對醫護人員動手,今天已經算消停的。”


    朱獸醫搖頭,隻歎沒見過這樣的家屬,而且負責任的強調:“我隻是給他打了針鎮定劑,讓他能好好休息一下!”


    說完背著帆布包,頭也不回的走了,嘴裏還在碎碎念著什麽。


    等他走了,我才上前細看,馬老板已經昏昏沉沉的眯著眼睛,下眼袋發黑烏青。確實有邪祟纏身的症狀...


    可我輕輕抓住他的手,右手並沒有異樣。在試左手,頓時我心裏猛然一跳!


    感覺到他左手中指的第二個關節跳動,這如果是對出馬弟子而言,說明是自家仙找來。可馬老板並不是出馬弟子,這種情況,說明是家裏供奉的東西纏身作祟。


    剛看到這裏,突然...


    “小心!”馬思雨驚呼提醒。


    我慌忙收回思緒,霎時間,原本昏昏沉沉的馬老板,已經撲到了我身上,張嘴便朝我咬來。


    村長和馬思雨趕緊上來拖,可這架勢根本拉不開...


    剛才朱獸醫不是打了鎮定劑嗎?他怎麽會情緒那麽激動?


    情急之下我抽出手肘,直接撞在他的太陽穴上。痛的他渾身一縮,我趁這瞬間推開他,忙聲掐指念咒:“天道清明,地道安寧...破!”


    咒落指出,正點馬老板額頭。頃刻間馬老板如大樹般轟然倒塌,躺在床上回彈起伏也沒有反應。


    “爸!”馬思雨疾呼上前,試了試鼻尖還有呼吸。當即回身斥責:“你剛才怎麽下那麽重的手,我爸是病人,萬一打出個好歹,你賠得起嗎?”


    我心有餘悸的起身:“病人?奄奄一息的病人,能有那麽大的力氣?”


    “必然是招惹了邪祟!”村長越發肯定,顫聲拉著我的手:“都怪我沒信劉瞎子的話。你幫我好好看看,那信裏劉瞎子怎麽交代你歸置的。一定幫幫村長,我可就那麽個兒子...”


    馬思雨忍不住打聽:“爺爺,他是誰啊!”


    我沒理她,隻拿出信給村長:“這事,我真不敢保證。劉叔在信裏,也沒說如何歸置。”


    “這信...”村長麵露尷尬,別看是村長,他其實也不認字。


    馬思雨傲慢的搶過信,看著內容,美眸瞬間驚變...


    村長隻以為我在騙他,恍然道:“對了,是不是還要那個物件,我現在就給你找。”


    什麽物件?馬思雨追問村長...


    村長也沒隱瞞自己的孫女,隻將劉瞎子臨終遺言說了,是要拿著物件和信去找我來看事。剛才情急出門,沒帶物件。


    馬思雨一聽更急了,一把拉住村長。拿著信對我說:“如果真有本事,看好事情,就還給你東西。看不好,就別想拿走!”


    鄉下從沒見過這麽傲慢的女孩,況且胡九娘交的規矩...


    “那我就不看了!”說完我轉身就走。


    倒不是我擺譜,而是事主傲氣就不會配合你。當初趙家那隻病雞差點就要了我的命。


    當然,我也不否認,我慫了!信上,劉叔說七天平不了事,就不要和村長家的事有半點關聯,否則小命不保,估計她也是看到這句話才會強勢對我。


    但我也看到了這句話,我寧願現在就走!


    離開大門,我抱怨回頭,可渾身突然一個激靈...


    因為,我回頭看見二樓剛才那間臥室,一個渾身綠光的男人,在窗口森冷的盯著我,那眼睛恨的虎目渾圓。


    “江辰...”村長追了出來,替他孫女賠禮道歉,讓我別和她置氣。


    “沒事的村長!”我隻低頭說了那麽一句。在抬頭,窗口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我後背頓時一陣發涼,剛才僅僅是那麽一眨眼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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