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銘大統領淡淡的說:“陰陽回魂丹奪天地之造化,沒想到數量卻如此稀少。罷了,能得一顆,已經是僥天之幸。”


    “你回去吧,告訴女帝娘娘,陰陽峰上,帝銘必定會如約而至!”


    第一女煞臉色悚然,卻不動身,說道:“娘娘吩咐,這次前來拜訪帝銘大統領,其實是有三件事要做的。”


    “第一件事,就是送上刺殺大統領,擾亂這次決鬥的邪祟。現在七十三個魂魄已經送上,自然是完成了。”


    “這第二件事,就是為帝銘大統領送上陰陽回魂丹,以表娘娘一顆追求公正公平的心,現在大統領已經服下陰陽回魂丹,自然也完成了。”


    “隻有第三件事尚未完成,所以小妖不敢回山,否則娘娘責怪下來,小妖於心不安。”


    帝銘大統領微微揚眉,說道:“這第三件事,又是什麽?”


    第一女煞森然道:“在決鬥之前,娘娘想要問帝銘大統領一個問題,隻求大統領依照本心回答。當然,若是您不方便的話,也可以選擇不回答,小妖自然也會轉身離去,再不打擾大統領清修。”


    帝銘大統領微微皺眉,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就知道陰陽回魂丹不是那麽好吃的。好了,你問吧!如果不涉及到活人機密,我會盡量回答一番。”


    第一女煞彎腰躬身,對帝銘深深一禮,然後問道:“敢問帝銘大統領,倘若救助活人的唯一出路,就是要讓大統領成為一個死人,您願意,還是不願意?”


    這話一說出來,第一女煞便死死的盯著帝銘,雙眼之中鬼火旺盛,幾乎要把帝銘大統領給看個通透。


    但是帝銘卻始終臉色淡然,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沒有顫動半點。


    他沉默了片刻,問道:“這個問題,是屍之祖問的,還是女帝娘娘問的?”


    第一女煞飛快的搖頭:“小妖隻是受命而來,其餘事情,一概不知。帝銘大統領若是不願意回答,也可以拒絕回答。”


    帝銘這次沉默了很久,隻聽烽火台上的冷風掠過,吹動始終籠罩在天上的黑雲。隻有偶爾的時候,黑雲才會露出一道縫隙,露出斑斑星光。


    四周寂靜的厲害,我甚至還能聽到眾人的心髒在砰砰砰的跳動。


    很顯然,這個問題並不簡單,甚至很可能關係到活人和死人的未來。


    但如果活人真的有出路的話,我們願意犧牲帝銘大統領嗎?


    如果帝大統領真的成了死人,活人失去了心中的精神支柱,又能持續多久?


    可以說,帝銘的存在,就是活人的信仰所在。別看他實力不如重華先生,卻是中土十幾億活人心中的戰神。


    隻要有帝銘在,隻要有特案處在,哪怕是大黑暗時代覆蓋整個中土,眾人仍然無所畏懼!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帝銘看去,想要知道帝銘到底如何回答。


    卻見帝銘大統領先是沉默,然後臉上又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


    “女帝娘娘問我,如果我成為死人,才能為活人尋出最後一一條出路,我願意不願意成為死人?”


    “你這樣回複你家主子:我帝銘乃是活人的信仰所在,乃是一身國運凝聚的所在!我可以死,卻不可以成為死人!因為我身所在,即為活人信仰所在!”


    這一番話說的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隻聽的第一女煞臉色驚訝,然後低頭冷笑。


    “原來帝銘大統領寧願活人們再無出頭之日,也不願意成為死人。嘿嘿,如此自私自利之人,豈能成為國運的凝聚所在?”


    他話音剛落,我便怒罵出聲:“放肆!烽火台上,豈能容你胡言亂語!”


    說話的時候,我已經拔劍便斬。隻見黑白劍芒縱橫交錯,頃刻間就到了第一女煞身邊。


    不僅是我,張無忍,何中華,於不仁紛紛身子一晃,已經徹底封死了第一女煞離開的道路。


    於不仁森然道:“卑鄙無恥之輩!竟然還妄圖以妖言壞掉帝銘大統領的心誌和信仰!如此邪祟,斬了又何妨!”


    誰都聽出來了,第一女煞問這個問題,無非就是想壞了帝銘大統領的心誌,讓他產生自我懷疑,從而達到削弱一身本領的目的。


    要知道驅魔人的一身本事能發揮出多大來,完全看的就是自己心誌如何。


    心誌若凝,自然能無堅不摧,所向披靡,一旦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了懷疑,自然就會畏畏縮縮,放不開手腳。


    她問的這個問題,不知道是屍之祖讓問的,還是女帝娘娘要問的,亦或是她自己自作主張問的。


    不管是誰,目的就是要壞掉帝銘大統領堅毅的那顆心。


    隻要帝銘產生了自我懷疑,不要說一身國運所在了,就算是普通本領也發揮不出一半!到時候豈不是女帝娘娘就能穩贏了?


    卻說第一女煞被我的黑白生死劍逼的節節敗退,想要脫身遁走,卻又被張無忍等人牢牢鎖定,連逃跑都做不到。


    她隻能咬著牙硬撐,身子卻飄忽不定,煞氣四溢,明顯有點扛不住了。


    其實第一女煞的本事著實不錯,雖說被我砍的狼狽不堪,但她那是受到了張無忍,何中華,以及於不仁的氣勢所壓製。


    表麵上看來是我一個人動手,實際上卻是我們四個人一起動手。


    饒是如此,她仍然左支右絀,雖然險象環生,卻依舊沒有被我斬掉。


    我逐漸惱怒起來,黑白生死劍微微蕩漾,無數劍芒如同水銀瀉地一樣散發出來。劍芒所到之處,無數陰煞氣息瞬間被絞成碎片,然後消散一空。


    這一招一旦使出來,第一女煞就算有天大的本領也得歇菜!


    誰成想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忽然探出一隻手來,直接捏住了我的手腕。我隻覺得手腕微微一沉,漫天劍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轉頭一看,才發現帝銘大統領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我旁邊,攔住了我必殺的一劍。


    我微微驚訝,說道:“帝銘大統領……”


    帝銘搖搖頭,把我的黑白生死劍按了下去。他轉頭對第一女煞淡淡的說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是我活人的規矩,也是你不被我滅掉三魂七魄的儀仗。”


    “回去告訴屍之祖,若是他想讓我死,完完全全可以在正麵戰場上擊敗我,沒必要處心積慮的玩弄人心。”


    “驅魔人的心誌是最堅毅的,若是被你三言兩語就壞了心誌,還配成為驅魔人嗎?”


    也就第一女煞不是活人,否則的話,她現在一定滿身都是冷汗了。


    剛才若不是被帝銘大統領攔住,那一劍早已經把她的三魂七魄徹底絞碎了。


    隻聽第一女煞戰戰兢兢的說:“老……老祖宗並未參與此事!”


    帝銘大統領不耐煩的揮揮手:“你不必為屍之祖辯解。炮轟屍山之後,屍之祖顏麵大失,又被藍海先生用陰陽通天鏡照了本命魂魄,他對我恨之入骨,我也能理解。”


    “若非有重華先生牽製,他豈能容我活到現在?所以他隻能用這種手段來壞我心誌了。”


    “不過沒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我帝銘豈能懼之?所以,回去告訴屍之祖,三年之內,我必與他堂堂正正的戰一場!到時候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說完這句話後,帝銘大統領才對張無忍微微點頭,說道:“老張,讓她走!”


    張無忍冷笑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不過你心懷叵測,豈能容你輕易離開?留你一魂一魄,滾吧!”


    他雙手翻飛,陰陽翻天手施展出來,瞬間狂風四起。隻見陰風陣陣,愁霧濃濃,第一女煞陡然尖叫一聲,然後氣息瞬間委頓了起來。


    她怨毒的看了張無忍一眼,尖叫道:“張無忍!我記住你了!此仇,我日後必報!”


    張無忍不以為意,順手一捏,隻見一魂一魄瞬間碎成了一縷陰氣。於不仁漫不經心的丟了一團太陽真火,隻燒的幹幹淨淨,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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