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姚重生就要上山,領頭的巨大女屍怒吼一聲,丟掉手裏的劍柄,縱身便撲了過來。姚重生臉色一沉,罵道:“給臉不要臉!找死!”


    隻見他跺跺腳,一道冰柱憑空而生,恰好從巨大女屍腳下冒了出來,把她劈頭蓋臉的籠罩進了其中。


    冰柱極其堅硬,巨大女屍連動彈一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凝固在其中。


    隻聽姚重生冷冷的說:“真以為老夫是什麽善男信女嗎?剛才不殺,是看在花憐花的麵子上,既然三番五次對我動手,當老夫不敢殺?”


    他話音剛落,冰柱轟然破碎,隻不過冰柱裏的女屍,也跟冰柱一起化作了無數碎片!


    周圍的十五具女屍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踉蹌著後退一步。姚重生微微皺眉,不耐煩的說:“真是麻煩!既然動手了,幹脆都殺了算了!”


    他一揮手,陰風驟起,頃刻間把十幾具女屍給凍成了冰雕,隻聽風聲越來越大,吹動冰雕從飛來峰上滾下,都叮叮當當的跌成了無數碎片。


    連屍體帶魂魄,十六具女屍就這樣被姚重生給徹底毀掉,連聚斂三魂七魄的機會都沒有了。


    隻有於不仁站在旁邊暗暗駭異,一方麵是震驚於姚重生的實力,另一方麵又覺得理所當然。


    要知道姚重生是什麽人?那是姚重華的反麵,是暴戾,貪婪,殘忍等邪念所構成。別看他對於不仁客客氣氣,那是想從於不仁身上得到完整的太古符文。


    對上別人的時候,豈能容許他們如此無禮?


    不過這樣也好,反正姚重生和東域域主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管姚重生把飛來峰殺的學劉成海,還是飛來峰把姚重生給算計了,都是於不仁樂於見到的。


    想到這,於不仁急忙跟了上去,順著蜿蜒的盤旋山路一直往上。


    可能是巨大女屍的死讓飛來峰上察覺到了不對勁,隻聽山上鬼嘯連連,很快又有一隊邪祟擋在登山的道路。


    這一隊不是女屍,而是一個個有形無質的女鬼。它們或披頭散發,或臉色蒼白,或者幹脆就是一雙繡花鞋或者一件大紅嫁衣。


    仔細數數,數量卻隻有九個。


    九個女鬼堵在上山的道路上,目光冷冽,一言不發。姚重生上下打量了這九個女鬼一眼,笑道:“可以啊,為了阻攔我老人家,連九天女鬼都給派出來了?難道就不怕我弄死這九個女鬼?”


    於不仁有心想要火上澆油,笑道:“也許是九個女鬼把給活活吞了。看清楚了,這些可都是至陰至煞!”


    九個至陰至煞!


    在很多年前,驅魔圈子裏一直流傳著三個不可招惹的邪祟:旱魃,將鬼,至陰至煞。


    這三個邪祟,即便是手段高明的驅魔人遇到了也不敢以一力抗衡。


    後來陰陽失衡,天地的陰陽氣息紊亂不堪,固然鬧的邪祟遍地,卻也讓驅魔人們不斷的進步。


    短短幾年之內,一代又一代的驅魔高手憑空崛起,逐漸壓製的邪祟們抬不起頭。直到後來屍之祖蘇醒,才迎來了天下邪祟們的春天。


    那時候,不少僵屍修成旱魃,不少驅魔道長死後化作將鬼,至於至陰至煞,似乎也變得隨處可見,地位甚至還不如一山鬼王。


    但至陰至煞終究是至陰至煞,不是一般的厲鬼所能比的。尤其是九個至陰至煞聯手,就算是於不仁親自上陣,也得動一番手腳。


    領頭的一件大紅嫁衣冷冷的說:“域主有令,飛來峰今日不見外客。先生若是現在就下山,域主可以既往不咎,絕不追究!”


    “可先生若是再敢踏上一步!就是跟我飛來峰不死不休!”


    飛來峰是萬魔坑的飛來峰,跟飛來峰不死不休,其實也就是跟隨屍之祖不死不休。當今世界上,還沒幾個人敢拍著胸脯說要跟屍之祖叫板的。


    但姚重生除外!早在百王山的時候,他就敢坑魔祖一把,如果利益足夠的話,坑花憐花一把又有何妨?


    姚重生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又問:“可知道我是誰?”


    那大紅嫁衣冷冷的搖頭:“不認識!”


    姚重生笑道:“不認識就好,待會兒殺起來也好有個說法。”


    那大紅嫁衣聽到這話,一聲呼哨,至陰至煞們紛紛四下散開,陰冷的氣息從身上散發出來,凍的於不仁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九個至陰至煞聯手,就算是於不仁都不敢說毫發無傷的就能通過。但姚重生不一樣,這家夥桀驁不馴慣了,開始的時候還隻是想看看東域域主花憐花跑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來幹嘛。


    但是後來事情到處都透著詭異,心中的好奇心就越是旺盛起來。


    不要說現在隻是九個至陰至煞,就算是天王老子攔在他麵前,他都要上山看個究竟。實在是花憐花的凶名實在是太盛了,不弄清楚她在幹嘛,心中總會提心吊膽。


    那九個至陰至煞剛一動手,飛來峰上便陰風驟起,吹的人身冰涼,如同墮入冰窖。於不仁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笑道:“女鬼凶猛,還是來動手好了。”


    他一屁股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笑吟吟的看著姚重生跟至陰至煞火並。


    姚重生哼了一聲,似乎也沒在意於不仁的小心思。隻見他微微跺腳,堅硬的地麵碎裂,一個遁地的女鬼尖叫一聲,還沒冒出頭來,就被姚重生一腳踹的魂飛魄散。


    刹那間,兩件屍衣飄然而至,對準了姚重生的身體就裹了下去。


    要是普通的驅魔人,被屍衣這麽一裹,絕對會陰氣入體,甚至還有可能被鬼附身。但姚重生隻是抖抖手腕,兩件屍衣便陡然燃燒起來。


    火光熊熊之間,領頭的大紅嫁衣和一雙繡花鞋驚聲尖叫,身上帶著熊熊烈火狼狽退開。


    電光火石之間,姚重生陡然伸手,捏住了一個有形無質的女鬼,五指一錯,那女鬼便慘叫一聲,奄奄一息的躺在了地上。


    於不仁看的驚呆了,九個至陰至煞,在姚重生手中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住,紛紛落敗。


    其中幾個傷勢慘重,甚至連三魂七魄都不見得能保住。這家夥手段幹脆利索,心腸狠毒無情,當真不愧是頂尖高手之一。


    姚重生殺的性起,正要邁步疾追,卻聽到山上傳來兩聲尖叫:“姚前輩!手下留情!”


    姚重生充耳不聞,一隻手抓住那件大紅嫁衣,慢條斯理的把它撕成了一條一條,這件大紅嫁衣其實就是女鬼的本體,被他一撕,連三魂七魄都被撕裂開來。


    直到這個時候,兩個挽著發髻的姐妹手拉手的站在了山路上,神色驚恐,對著姚重生納頭便拜。


    “姚前輩!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您老人家,還請手下留情!日後域主大人定然有所重謝!”


    姚重生慢條斯理的把大紅嫁衣撕成碎片,然後拍了拍手,說:“這件衣服不認識我,我把它三魂七魄撕碎了,不要緊吧?”


    兩個姐妹急忙點頭:“姚前輩身份何等尊崇,紅姬既然不認識前輩,該當有這次劫難!”


    姚重生笑眯眯的說:“這就對了,我向上山,一群不知所謂的小輩們竟然還敢攔著我,它們不死,誰死,是不是?”


    兩個姐妹匍匐在地上不敢說話,隻能猛地點頭,不敢起身。


    姚重生淡淡的說:“好了,們認識我?”


    兩姐妹異口同聲的回答:“認識!姚前輩第一次來萬魔坑的時候,我家域主正好就在屍之祖麾下聽令。那一次晚輩僥幸見了姚前輩一麵!”


    姚重生笑道:“那就好,終於有個熟人了。那什麽,帶我去見們域主吧!這個小丫頭片子越來越沒禮數了,我老人家親自登山,不但不來迎接,反而還要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女屍女鬼來攔截。”


    兩個姐妹麵麵相覷,其中一人難為情的說:“好叫前輩得知,不是我們不肯引薦,是域主吩咐過了,這段時間不見外人……”


    姚重生臉色一沉,冷冷的說:“這麽?看不起我老人家是不是?”


    他一變臉,兩個姐妹立刻臉色大變,惶恐的在地上不斷磕頭。姚重生也不理他倆,徑自對於不仁招呼道:“既然不歡迎,我倆就隻好做不速之客了。小家夥,跟我去飛來峰上溜溜腿!”


    於不仁唯恐天下不亂,笑道:“您難道就不怕花憐花域主翻臉?”


    他直呼花憐花的名字,頓時引來姐妹倆的一陣怒目。但於不仁卻毫不在意,狐假虎威,跟在姚重生身後大踏步的朝山上走去。


    那兩姐妹不敢阻攔姚重生上山,又擔心飛來峰上的巡山女屍不長眼的惹怒他,隻好一咬牙,也緊跟著走了上去。


    姚重生絲毫不理身後的兩姐妹,自顧自的一直往前。沿途有女屍女鬼眼看有男人上山,紛紛一躍而出,想要大聲嗬斥。


    但往往還沒說出話來,就看見了姚重生和於不仁身後的兩個姐妹倆,頓時就住了嘴。


    飛來峰上的女屍女鬼們都知道,這一對姐妹花其實就是域主的貼身女婢,別看是女婢,但她倆是雙陰姐妹煞,又深得域主的喜愛,在飛來峰上絕對是說一不二的實權派。


    連她倆都隻能乖乖的跟在身後,這兩個上山的男子身份可想而知。


    姚重生沒理旁邊探頭探腦的女鬼女屍,大咧咧的邁步往前。忽然間他停下腳步,目光似笑非笑,然後朝山上掃了一眼。


    片刻之後,他對於不仁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難道堂堂東域域主,萬魔坑第一智囊,也想男人了?”


    “而且還是一個活人!來,於不仁,聞聞,這個氣息,是不是比較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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