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之祖很強!


    從開戰到如今,驅魔人們此起彼伏,輪番上陣,卻愣是被打的傷痕累累,狼狽不堪。


    若非大家都有點保命的手段,否則的話早就出現傷亡了。


    可是戰果呢?


    除了帝銘上校一刀砍破了屍之祖的一點皮肉之外,大家誰都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就連剛才那條手臂都是屍氣幻化,隻不過形象特別逼真而已。


    按照現在的狀態再鬥下去,非得死人不可!


    我不想讓大家為了我,在這種情況下跟屍之祖拚的兩敗俱傷!


    不過我喊出了這句話之後,卻沒有人理我。大家仍然虎視眈眈的相互對峙,想要找到給屍之祖致命一擊的方法。


    想想也是,一群獅子老虎打架,忽然間一隻狐狸衝過來對著獅子老虎大聲說,大家別打了,有什麽話好好說不行嗎?


    獅子老虎會理會那隻狐狸嗎?


    所以大家隻是默默的看了我一眼,連一句話都沒對我說,似乎完全把我當成了空氣。


    卻聽到帝銘上校大聲說:“屍之祖,你的確很強,我們哪怕是聯手都不敢說能穩贏你。但有一點你或許沒意識到,你實在是太自負了,你認為我們無法對你造成威脅,所以才敢單槍匹馬的來這裏談判。”


    “可你畢竟是死人,你畢竟沉睡了幾千年,你永遠都不知道這個時代的驅魔人有什麽樣的手段,有什麽樣的精神。”


    他說完這句話後,厲聲喝道:“餘博士!”


    隻聽餘博士的大笑從遠處傳來:“在!”


    帝銘上校狀若瘋癲,哈哈大笑:“次聲波發射器準備好了嗎?”


    餘博士的聲音再次遠遠傳來:“隨時可以啟動!”


    帝銘上校轉過頭來對屍之祖咧嘴一笑,說:“屍之祖,請受死吧!”


    話音未落,一股微微蕩漾起來的氣流迎麵撲來,緊接著我的耳朵嗡的一聲,似乎整個世界都寂靜了下來。


    自然界中的聲音有很多,人的耳朵隻能接收到一定頻率的波段,其餘頻率的聲音,隻能借助儀器才能檢測到。


    其中次聲波就是這樣一種。


    次聲波對人體的傷害很大,嚴重的時候甚至可以致命。但是同樣,次聲波也能在空氣之中製造聲波震動,對屍體結構進行分解。


    尤其是餘博士發明的次聲波還增加了一些能量震動,一旦施展出來,哪怕是再厲害的僵屍也扛不住。


    在實驗室裏,餘博士曾經拿邪屍,屍魔做過實驗,每一次都能直接震碎屍體的內部構造,三魂七魄也會從屍體中散逸而出。


    雖說屍之祖比那些所謂的屍魔,邪屍要厲害的多,但雙方的生命本質是一樣的,就算效果不如想象中那麽好,總能壓製住屍之祖。


    這玩意兒和鎮屍棺一樣,被當成是對付屍之祖的兩大利器!


    卻說次聲波一旦發射,就是範圍性攻擊。聲波的震動影響了人體的活動頻率,在場的驅魔人當場就有一小半承受不住聲波的威力,吐出了一口鮮血。


    可驅魔人雖然承受的壓力極大,屍之祖承受的壓力更大!


    次聲波一起,一直都穩穩站在那的屍之祖都忍不住踉蹌了一下,緊接著,他身上開始升騰起了濃重的黑氣。


    這些黑氣都是屍氣,原本是經過極度壓縮藏於身體內部,結果聲波的震動導致屍之祖的肌肉不受控製,屍氣藏匿不住,不由自主的蒸騰了起來。


    一向鎮定的屍之祖陡然抬起頭來,雙目微微凝起,朝著次聲波的方向極目望去。他低聲歎道:“你們也學會了天生子的手段嗎?”


    說完這句話後,他陡然向前一邁,已經站在了鐵三船麵前。


    鐵三船喝道:“火來!”


    話音剛落,太陽真火陡然迸發,把他和屍之祖全都卷在其中。隻見火焰升騰而起,燒的屍之祖身上嗶嗶啵啵的作響,無數燎泡在他身上凸起,破裂,再凸起,再破裂。


    張無忍大喜過望,叫道:“次聲波能壓製住他!大家一起上!”


    話音剛落,一個人影猶如破布袋一樣從火焰中扔了出來,卻是鐵三船全身焦黑,狼狽的跌倒在地上。


    有人七手八腳的把鐵三船拖到了後麵,卻聽到屍之祖悶哼一聲,卻是帝銘上校鑽進了火海之中,一刀捅進了屍之祖的心口。


    這一下可跟之前那一刀不一樣,之前那一刀帝銘上校用盡全力,都隻是勉強割破了屍之祖的掌心皮肉。


    但是這一刀挾帶著滾滾雷光,竟然把屍之祖捅了個對穿!


    火光之中,無數屍氣從屍之祖的傷口中噴湧而出,屍氣彌漫之處,瞬間壓滅了太陽真火。


    屍之祖輕聲說:“真是讓人驚訝啊。用次聲波壓製我的肌肉凝實程度,以一種近乎兩敗俱傷的方式來對我下手。帝銘上校,你以為這樣就能殺得了我嗎?”


    他一邊說話,傷口裏噴出的屍氣就越多,黑漆漆的屍氣被次聲波幹擾,不但的顫動,然後不斷的凝結。


    然後我看到一個屍之祖從屍氣之中邁步而出,緊接著又一個,然後又有一個……


    刹那間,十幾個屍之祖就從屍氣之中走了出來,他們頭戴黑紗,遮蓋住了醜陋的臉龐,腰杆卻挺的筆直,如同一杆標槍一樣直插天際。


    帝銘上校身子向後一掠,神色駭然:“這是……分身?”


    張紮紙沉聲說:“是分身!”


    分身的手段在驅魔人之中也有流傳,其中最精通的就是太行山張家的張紮紙了。


    張紮紙最擅長用秘術紮成紙人,然後用自己的精血激活紙人,成為自己的分身。


    分身自然是比不上本體,但是卻勝在數量眾多。一旦施展開來,會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


    相比於張紮紙,贏天命也精通此道,隻不過贏天命的每一道分身,都有一個無辜的冤魂蘊含其中,算的上是邪門歪道的一種。


    但是屍之祖卻不一樣。


    鐵三船說,屍之祖的生命形態有點特殊,他是由無數屍氣極度壓縮所形成的身體。


    簡單點來說,就如同把氣體強行加溫加壓,然後形成固體的一種生命形態。


    平日裏這具身體隻有一具,可一旦被迫開,固體化作氣體,就會急劇膨脹,遮天蔽日。


    當初在萬魔坑裏,屍之祖用出的屍行天下,就是把自己身體從固態化作氣態所形成的。


    現在被次聲波影響,屍之祖的身體處於一種極度不穩的狀態,再加上帝銘上校趁著屍之祖跟鐵三船爭鬥的時候,一刀把屍之祖捅了個對穿,所以屍之祖的身體瞬間就產生了一種“爆炸”的狀態。


    屍之祖的身體以不可控的方式從固態重新轉換成氣態,這就是他傷口裏噴出來的無數屍氣。這些屍氣擴散的時候,被屍之祖操控,又重新凝聚成一個又一個的自己,雖說比不上本體的身體凝實程度,卻仍然超越了大部分的猛鬼。


    這些分身,其實都是屍之祖的身體所化。


    張無忍罵道:“大家一起上!我倒要看看,屍之祖到底能分出多少具身體來!”


    十幾個頂尖的驅魔人齊聲怒吼,毫不猶豫的朝著無數屍之祖衝了過去。


    我看焦急無比,身子劇烈的掙紮,開始的時候還覺得身體無法動彈,可片刻之後,那一刻妖槐竟然委頓了下來,無數枝杈輕輕搖晃,似乎是在瑟瑟發抖。


    開始的時候我還納悶,但是很快就反映過來:這一棵大槐樹也受到了次聲波的幹擾!


    現在屍之祖和驅魔人們鬥成一團,是我最好的脫身機會。當下我掙紮了幾下,艱難的把手在腰間摸去,摸到了鎮邪短棍的手柄。


    短棍在手,我也不敢有絲毫的留情,反手就是一棍子,隻打的這一棵大槐樹枝枝叉叉的劇烈顫動,再也控製不住我,直接就軟了下來。


    我從大樹上栽下來的時候就地一滾,鎮邪短棍猶如利劍一樣,直接刺入了大槐樹的樹皮之中。


    太陽真火從棍子尖端噴湧而出,頃刻間就燒灼了槐樹的木心。我冷笑一聲:“既然成了妖槐,那小湯山就容不下你!抱歉了!”


    大槐樹瘋狂的顫動起來,就像是有人抓住了槐樹的樹幹拚命搖晃一樣。也不怪它難受,它的表麵雖然完好無損,但是樹幹內部早就著火了,而且還是專門燃燒邪祟的太陽真火!


    用不了一時片刻,這一棵大槐樹就得被焚心而死。


    我顧不得槐樹什麽時候死,抽出鎮邪短棍就想鑽進屍氣之中幫忙,不成想眼前人影一晃,一個黑黝黝的男子攔在了我身邊。


    “張無心,你別過去。”


    我大聲喝道:“冥男!你讓開!”


    冥男微微搖頭:“屍之祖的目標是你,你若是靠近,就是自投羅網!”


    這話說的我悚然一驚。


    沒錯,屍之祖的目標就是我!本來大家談判失敗,是不用現在就打起來的。


    就因為屍之祖執意要帶我走,最終才釀成了這場圍剿行動。


    現在我脫困而出,若是再加入戰團,豈不是羊入虎口?屍之祖如此厲害,誰能說有絕對的把握護我不死?


    我若死了,大家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嗎?


    冥男輕聲說:“你若是真的想幫他們一把,立刻,馬上,現在就走!屍之祖雖然受傷,雖然有屍氣散逸,但散逸的屍氣也是屍之祖的一部分。他的分身會越來越多,最終會超越在場所有的驅魔人!”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深吸一口氣,低聲說:“冥男,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冥男回答的很快:“我不是屍之祖的對手。哪怕配合所有驅魔人,贏的幾率也不超過百分之十!”


    我煩躁的說:“我不是讓你對付屍之祖!我隻是想讓你救人!能救一個算一個!你若是能答應,日後我必定有所報答!”


    冥男仔細的盯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說:“張無心,希望我冥人陷入絕境的時候,你還能記得我這次對你的幫助。”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隻要我不死!定然會竭盡全力幫冥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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