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被控製住了歐陽莫吃驚的問道:難道要把我們都給摔死不成


    唐葉秋跳起來把電梯裏那個探出來的攝像頭給砸了個稀爛,說道:他們不可能控製到電梯失事,但卻可以控製我們下降的層數。.26dd.書友整~理提~供


    叮一聲輕響,電梯顯示在負七層的地方停住了,比他們要停的地方多下降了兩層。電梯門剛一打開,歐陽莫他們就舉起手中的武器,不管麵前有沒有看到什麽東西便扣動扳機先來上了一通亂射。果然不出他們的所料,在電梯門口已經有很多的敵人在等待著了,電梯門剛一打開雙方就猛烈的交上了火。


    噠噠噠火光和子彈殼不停的在麵前飛濺,雙方誰也看不清誰,憑著感覺死命的壓住自己不斷上跳的槍口便是一陣狂掃。歐陽莫手中的班用機槍噴射出一道火舌,像一條火焰鐮刀一般對著前方一陣亂砍。幾不知道從哪個角度射來的子彈打在了他身上背著的那個半人馬r小型空地導彈上,叮叮一陣亂響。嚇的周圍的人臉色都白了,萬一這玩意要是被引爆了,那他們就可以非常痛快的一起玩完了。


    槍戰持續了大約半分鍾的時間,然後逐漸的偃旗息鼓了。在他們的麵前,敵人的十幾具屍體已經躺倒了一片。而他們這邊,有三個兄弟也已經在剛才的彈雨中陣亡,躺在電梯裏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睛。一顆子彈從歐陽莫的側腹打入,穿透了防彈衣進到了體內,鮮血啪嗒,啪嗒的滴在了地上。


    狼人,你受傷了。他們手邊都已經沒有醫療藥品和工具,唐葉秋立刻撕下一條衣服給歐陽莫包紮傷口。歐陽莫卻按住了她的手,接過布條胡亂的往裏麵一塞,勉強咧開嘴笑道:這點小傷,不礙事。


    他們看了一眼在電梯裏已經陣亡的兄弟,繼續朝前麵走去。這個電梯被鎖定了,無法往上攀升到負五層,他們隻能找到通往上層的樓梯然後再上去。


    這裏是一間大廳,裏麵有一些暴露在外麵的,通向上層和下層之間的線路,看樣子應該是一間地下的監控控製室。這裏麵已經沒有敵人了,監控室的左端,有一台大的監控設備,上麵有兩個畫麵正在不斷切換跳動的監控屏幕。


    歐陽莫走了過去。忽然像瘋了一樣的猛的撲在了監控屏幕上,大聲喊著:不,不,天殺的混蛋們


    他身後的其他人也被這個監控屏幕上的畫麵震驚了。原來他們分開坐電梯往下的時候,三部電梯分別停在了負五層,負六層,負七層,相當於把他們之間給分開了。現在這兩個監控屏幕不斷自動切換的就是負五層和負六層的畫麵。


    監控屏幕上的畫麵頻繁的切換著,從上麵可以看出來,在負五層和負六層都有敵人大量的集中火力布控,群狼的人一從電梯裏出來就跟敵人猛烈的交上了火,地下倒的到處都是他們的同伴和敵人的屍體。而倒下的那些還沒有死透的士兵馬上就被敵人的亂槍給打死了。敵人甚至還有震懾彈和閃光雷,在閃光之後十幾支自動步槍一起掃射,綻放的槍火和彈出的子彈殼好像一把鋼針撒在了歐陽莫的身上。


    畫麵定格在負六層,這一層的同伴們幾乎已經全部死光了,東一,東二,顯微鏡,砂土他們都在地上躺著,一動不動,身上全部都是鮮血,好像剛從血池裏麵撈出來的一樣。血蓮小隊的隊長阮大左手挺著一把自動步槍還在不停的掃射,他的右臂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幾個剛剛衝上來的敵人被他一梭子給撂倒了,而後麵更加強大的火力卻打了過來,一串子彈打在了阮大的腰上,把他身上穿著的防彈衣給打了個稀爛。隊醫剛剛要伸手去拉他,旁邊的一個敵軍拿著霰彈槍開了一槍,把隊醫的胳膊從肘彎的地方齊齊的轟飛了


    不不歐陽莫雙眼赤紅,死命的拍著這台監控設備,他的心裏仿佛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在一滴滴的流血。


    狼人隊長,此時此刻,我想你一定是出離憤怒吧。從監控設備裏忽然傳來的沈浪的聲音:但我真是沒想到啊,釋放毒氣都沒能把你們全部幹掉,真是一群頑強的雜種。


    沈浪,你個王八蛋歐陽莫聽到這聲音,立刻咆哮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把火力全部集中到了那兩層,為什麽不把他們全部調過來對付我


    我就是要讓你看著自己的戰友一個個的死去,就是要讓你生不如死我不會讓你痛痛快快的去死那麽簡單的沈浪的聲音忽然變的情緒有些激動:你破壞了我的好事,破壞了我花費好幾年建立起來的計劃,把我這個島上所謀劃的一切全盤的毀掉了那麽我也要毀掉你,狼人我要讓你徹底體會一下這痛苦的滋味我要看著你生不如死


    沈浪,你個王八蛋你個人渣,不是人的東西歐陽莫簡直要瘋了,他大聲的吼道:有本事衝著我來來啊來啊


    別著急,既然來到了這裏,誰都是跑不了的。你別以為我會對你特殊對待沈浪的聲音繼續說道:不過現在,我想你最好去上麵救一下你的兄弟們吧。他們可是已經撐不下去了。哦。順便說一下,往上走的入口處在大廳的最後麵


    歐陽莫舉起手中的班用機槍,對著這個監控設備就是突突一梭子子彈,沈浪的聲音也就戛然而止。他們接著馬上找到了網上的入口,來到了已經沒有了槍聲,一片寂靜的負六層。歐陽莫走在那大廳過道上一地的屍體中間,看著地上躺著的那一具具熟悉的麵孔,心裏麵疼的一陣陣的麻。


    隊長聽到這虛弱而熟悉的聲音,歐陽莫低頭看去,已經沒有了一條胳膊,身上的防彈衣被穿透了好幾個彈洞,但還沒有死透的隊醫輕聲的呼喚道。歐陽莫一下跪在了他的身邊,用手扶起他的頭,想說什麽,眼淚卻一下先流了出來。


    隊長還記得我們原來說的話嗎,沒想到,我卻是以這種方式解脫的,咳咳隊醫的話沒說完,就張嘴咳嗽了起來,嗆的胸口上全都是血。


    歐陽莫卻緊緊的抿著嘴沒有說話,伸手就去脫隊醫的防彈衣。隊醫伸出僅剩了一條的手臂忽然抓住了歐陽莫的手,搖搖頭說道:我已經沒救了,別管我。去找其他的兄弟


    我歐陽莫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隊長,我不後悔隊醫的話已經氣若遊絲:能在暗鐵跟你一起下輩子再做兄


    隊醫的話沒有說話,瞳孔就已經渙散了。


    淚水順著歐陽莫的臉龐啪嗒,啪嗒的滴在了隊醫的臉上,在他臉上的血汙衝出了一條條溝壑。歐陽莫猛的站了起來,瘋一般的衝上了負五層。他身後的幾個人緊跟著他衝了上去。上麵正在交火,槍聲激烈。歐陽莫舉起機槍便是一陣掃射,雙方的士兵再次陷入了混戰當中。


    幾分鍾後,這場槍戰以極其激烈的姿態收場了。地下又新添了幾十具屍體。敵人暫時被肅清,而站在這裏的同伴卻已經隻有東風,頌猜,唐葉秋還有安迪魯了。就算他們幾個,身上也已經是傷痕累累。安迪魯的整個左麵的牙床都已經被子彈豁去了,噝噝的倒吸著涼氣。東風和頌猜的身上也中了幾顆子彈,他們的防彈衣都已經被打的千瘡百孔,鮮血滴答滴答的好像關不緊的水龍頭一樣流出。


    這時地麵忽然一陣響動,他們立刻舉起槍瞄了過去。看到的從地麵的屍體中鑽出來的卻是滿是都是血水的鬼魂他的右腿不知道被打上了幾子彈,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他用槍拄著地在地上踉蹌的走著,找到了已經沒有了呼吸的孔雀的屍體。鬼魂一下趴了下去,緊緊的抱了起來孔雀,卻痛苦的已經流不出一滴淚水。


    遠處的嘈雜聲又傳了過來。看來敵人還有力量繼續朝這裏增援。看著這裏躺著的一地的同伴屍體,歐陽莫沒有說話,他把身後一直背著的半人馬r小型空地導彈拿了下來。


    怎麽,要玩飛蛾撲火嗎嗬嗬,我正好有這個。安迪魯笑了一聲,因為被豁開的牙床,一說話直往外漏風。他伸手從背包裏拿出了一罐被金屬盒封閉好的黑索金炸藥。這是他從上麵的軍火庫裏順來的。這麽大份量的炸藥,再配合空地導彈的話,足以把這個地下軍事基地全部轟炸坍塌。


    來吧,隊長,跟他們拚了頌猜和東風也開始猙獰了起來。他們雖然已經無力的坐在了地上,體內的力氣隨著血液一點一點的往外流走了。但是一股頑強的鬥誌卻陡然的散了出來。


    葉秋,歐陽莫回頭看了她一眼,把電梯門給按開了,看樣子這一層的電梯並沒有受到控製。歐陽莫指著電梯說道:你走


    我不唐葉秋忽然哭了。他拽著歐陽莫的衣服喊道:要走一起走


    我沒法走。這裏死去的兄弟們太多了,如果我現在走了,就再也沒有機會給他們報仇了。歐陽莫摸了摸胸口上正在不停流血的彈孔,說道:我的內髒裏麵有子彈。


    我不管有什麽子彈,我一定能給你取出來唐葉秋的眼淚好像止不住的流水,她猛的抱住了歐陽莫,嘶聲喊道:不不要離開我我們不是說好了,以後還要一起過平靜的生活的嗎


    葉秋,我們的同伴全部死在了這裏。這是唯一的一次能夠給他們報仇的機會。如果我這次沒有成功的話,我將再也無法對付沈浪


    安迪魯看了他們一眼,自嘲似的說道:刺客,聽隊長的,趕緊出去吧,再過一會就來不及了像我這樣的出去是沒指望了,身體裏麵不知道已經打進去了幾顆子彈,全靠一口氣在這撐著。安迪魯指了指自己被豁開的牙床,口齒不清的說道:就我這個樣,出去影響市容。


    我懷孕了唐葉秋忽然喊道:我一直想告訴你,卻沒有說我有了孩子


    什麽歐陽莫猛然間愣住了。他定定的看著唐葉秋,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一個多月了。我害怕會影響你,所以一直憋著沒說唐葉秋低頭,眼淚劈裏啪啦的掉了下來,哽咽著說:歐陽莫,我不能離開你


    葉秋,葉秋,你聽我說,歐陽莫捧起了唐葉秋的臉,擦去了她臉上的眼淚,看著他的眼睛說道:你一定要活著出去,把孩子生下來,把他養大。有了他,就是我們生命的延續


    不,不,唐葉秋死死的拽著歐陽莫的衣服,搖著頭說道:我不能離開你,我不能


    把孩子養大,你一定要把孩子養大我已經沒救了,我的內髒裏麵已經開始往外滲血。我不能離開這裏,我不能對不起跟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歐陽莫一下把唐葉秋推進了電梯裏。接著給她按下了關閉按鈕,說道:葉秋,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不我不能離開你唐葉秋哭著撐開了電梯門不讓它合上,伸手就去抓歐陽莫。歐陽莫緊緊的抓住了唐葉秋的手,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的眼淚撲簌,撲簌的流了下來。這時敵人嘈雜的聲音已經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


    葉秋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歐陽莫鬆開了抓著唐葉秋的手,一下把她推進了電梯裏去。電梯門迅的關合上了。歐陽莫對著唐葉秋說了最後的一句話:親愛的,再見了。


    不上升的電梯裏麵傳出來了唐葉秋撕心裂肺的聲音。


    看著上升的電梯,歐陽莫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抽走了一塊,他伸出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轉過了頭,感覺體內的力量正在隨著滲出的血液不停的流失。


    東風和安迪魯正在擺弄那個被金屬盒封閉的黑索金炸藥。頌猜隻能坐在那裏,捂著不停流血的肚子看著他們,他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歐陽莫費勁的把那枚半人馬r小型空地導彈的安全後蓋打開,解除了反引爆裝置,卻沒有力氣把導彈擺正位置了。他衝著鬼魂的方向喊道:誰過來給我搭把手


    我來了,來了鬼魂伸出手輕輕的抹去了孔雀臉上的血汙,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把孔雀放在了地上,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朝著歐陽莫走了過去


    當安列斯島上生了強烈的爆炸之後,一些軍事專家歎息著關閉了屏幕,他們已經知道了這場戰役最後的結局。因為毒氣的影響,整個安列斯島變成了一座植物和動物大量死亡的荒島,人跡罕至。直到很長時間之後,植物才慢慢的又覆蓋了這座加勒比海上的島嶼,掩蓋了那些曾經生過一切的痕跡。往事如同煙塵,慢慢湮沒在了風中。


    五年後。泰國卡瑪海灘。


    這片海灘已經由私人名義買下,海水清澈,一片寧靜。一個女人和一個孩子並列的站在夕陽之下的沙灘之上,映照在地麵上的影子一短一長。


    在海灘的前麵,有一塊菱形的大理石石碑,上麵刻著一排排的名字:越戰,東風,鬼魂,小張,隊醫,老虎,蛇頭,天網,梵高女人的目光順著石碑往下,停在了最後的狼人的名字上,久久不動。


    孩子,去獻束花吧。女人把手中的一叢白花遞給了旁邊的小孩,小孩接過白花,安靜的走到了石碑前麵放了下去,接著愣了一下,轉頭問道:媽媽,這上麵刻著名字的人,都已經死了嗎


    女人看著這個跟歐陽莫有些神似的稚氣麵孔,對著他招了招手。海風吹了過來,輕輕的揚起了女人的頭,一如好幾年前。她撫摸著走過來的孩子的額頭,淡淡說道:你以後要記得一句話。戰士永不死,隻是漸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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