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庫克塞搜尋目標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一陣輕微的噝噝的聲音傳來。庫克塞立即豎起了耳朵,慢慢的放下了狙擊槍,找尋這個危險聲音的來源。


    這個聲音也同時驚動了提維。原來是一條加勒比海地區特有的棕櫚毒蛇,它的整個身體都鑽進了土裏,受到的催眠氣體的影響比較微弱,現在已經完全複蘇了過來。正在從地上往上順著樹幹爬行。可能是感覺到了周圍有生物的氣息,正在慢慢的向他們兩個靠近,蛇嘴裏不停的吐著駭人的信子。


    不要動。庫克塞對著提維低聲說道:繼續搜索目標。


    提維明白,他們現在處在暗處,不能有太大的動作,否則會被對手覺而暴露目標的。並且這條蛇也隻是試探性的在進攻。他們兩個保持鎮定,這條蛇過一會兒就會自行離去的。


    噝噝也許這條蛇被催眠氣體給熏暈了,腦子不大好使。不僅沒有自行離去,反而越來越向兩個人靠近,嘴裏的信子不停的吞吐著,通過空氣確認著目標的位置。庫克塞不覺皺起了眉頭,這個麻煩的家夥。


    這種棕櫚毒蛇雖然隻有隻有大拇指粗細,但卻非常凶狠,毒性強烈。咬人一口之後能夠快的麻痹人的運動神經,致使渾身的肌肉癱瘓。現在這個毒物就好像鬼門關的催命鬼一樣,慢慢的從樹幹上遊了下來,向著庫克塞的方向爬了過去。


    提維見狀,把狙擊步槍的槍托高高的舉了起來,就要向下砸去。庫克塞急忙擺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一槍托砸下去,未必能夠要了這蛇的性命。關鍵是在這麽寂靜的夜晚,這一槍托砸下去的聲音足以暴露他們的目標了。


    庫克塞放下了槍,把手慢慢的摸向了腰後。就在這個時候,這條了神經的棕櫚毒蛇已經盤起了自己的身子,把前麵的半身弓了起來,使勁一彈,整個的朝著庫克塞射了過去並且是直撲他的麵門


    來得好庫克塞立刻從腰後把軍刀抽了出來,精準的迎著毒蛇的身體劃了過去。黑暗中閃過一道凜冽的白光,接著就是刷的一聲輕響,毒蛇的蛇頭已經被齊刷刷的削了下來沒有頭的蛇身噗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幾乎就是在同時砰的一聲槍響,從黑暗中飛來的一顆子彈毫無偏差的打在了庫克塞手裏的軍刀上庫克塞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手裏的軍刀已經被打飛了出去他立刻摟著提維一個倒地轉身,迅的躲在了棕櫚樹側麵的另一個方向。


    呼庫克塞長長的喘了一口氣。他用左手輕輕的握住了自己還在不停顫抖的右手。沒想到對方的槍法居然如此的精準。在沒有夜視儀的情況下,竟然靠著一道在空中劃過的刀光,就能夠在瞬間命中目標


    庫克塞咽下了一口唾沫,平靜了一下自己有些劇烈的心跳。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現自己竟然從心底犯上來了一絲恐懼


    那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在麵對一個強大對手的時候,那種克製不住的震懾感


    不,不可能庫克塞搖了搖自己的頭,緊緊的咬住了牙床,把臉上的肌肉繃的緊緊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縱橫狙擊界數年,從未有過失手的記錄。倒在他槍口下的敵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庫克塞一遍一遍的告誡著自己,身為狙擊精英中的精英,怎麽可能會對敵人產生恐懼


    對手的狙擊鏡已經被打碎了,在夜晚中作戰,對方就是一個瞎子沒有什麽好怕的庫克塞在不停的給自己做著心理暗示,逐漸的把心裏那泛上來的一絲恐懼壓了下去。


    提維,接下來是我們反擊的時間了沒必要再給對方耗下去庫克塞說著,已經把狙擊槍給舉了起來


    啪他剛舉起來的槍卻被提維給按了下去庫克塞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的這個徒弟,驚愕的低聲說道:提維,你


    師父,我可以感覺到,你的心亂了。提維瞪著大大的眼睛,在黑夜中流動著近乎於明亮的光芒,直直的看著他所崇拜的師父。


    庫克塞一時間驚愕,對提維的話沒有能立刻反應過來。


    你的心亂了,師父。你感覺自己沒有充足的把握戰勝對手。提維就那樣靜靜的看著庫克塞,低聲說道:你剛才的口氣不是要狙殺對方的口氣,而是要與對方魚死網破同歸於盡的口氣


    庫克塞的身體猛然一震


    師父,我沒有親人,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提維的眼神中的光芒在慢慢的流轉:你不能死。我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你死。


    庫克塞愣了。提維從小被他收養,跟他在各地的軍營裏長大,除了殺戮和戰場,基本上沒有接觸過外麵的社會。但這個孩子,卻有著這樣一顆直接而敏感的心髒他有什麽說什麽,沒有一點外麵社會上的那種虛假和矯揉造作的姿態。但就是這樣最樸實的幾句話,卻像重錘一樣深深的撼擊了庫克塞的靈魂


    庫克塞的鼻子一時間有些酸。他沒有想到,這個年齡隻有自己一半的徒弟,竟然會如此的了解自己甚至比自己,還要了解自己


    提維眼神中流動的光芒瞬間給了庫克塞莫大的安慰。有徒如此,師複何求剛才心裏的那一點點恐懼立刻完全崩塌了。庫克塞輕輕的抱住了提維的腦袋,輕聲說道:放心吧,我們誰都不會死。要死的,隻有敵人


    提維,聽我命令呈互相掩護隊形,向右前方進行快穿插目標沒有了夜視係統,肯定不會跟我們戀戰。庫克塞重新恢複了鬥誌,帶著提維走出了掩體,用狙擊鏡掃射了一圈,沒有現任何的異常情況。庫克塞低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地上被踩出來的腳印,一指右前方45度,低聲說道:目標開始撤離了追


    是師父提維抱著自己的狙擊槍跟在庫克塞後麵追了過去在夜晚的棕櫚樹林中,道路高低不平,兩個人卻好像兩隻隱身在黑暗中的獵豹一般,身形矯健的悄無聲息。追逐了八百多米後,提維忽然腳下一軟,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被絆了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在地。


    庫克塞也立刻停了下來,回頭看去,隻見地上躺著一個動也不動的機甲士兵,好像死了一般。庫克塞立即摸了一下他的鼻息,原來是吸入催眠氣體,昏迷過去了而已。


    是我們的人。庫克塞站了起來,低聲說道:放慢點度,這裏應該到處都是暈倒的我們的士兵。對方很可能會在周圍設伏,千萬小心。


    往前走了五十多米,就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暈倒了的機甲士兵,在夜晚中模模糊糊的躺了一地。看到這裏,庫克塞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他這次帶來的五百名士兵,竟然全部都成了擺設。


    上百名機甲士兵躺了一地,隻有中間一條道上沒人,可以通過。庫克塞帶著提維就從這條道上走了過去。但是庫克塞覺得有點不對勁,為什麽這條道上就沒有士兵暈倒呢好像有人挪動了這些暈倒的士兵,故意讓他從這裏走一樣。


    剛走了幾步,庫克塞就覺得太不對勁了。他剛想說讓後麵的提維停止前進,忽然自己一腳踩在地麵上,整個身體一動也不動了。提維立刻吃驚的問道:師父,你怎麽了


    我庫克塞皺起了眉頭,忿忿的低聲說道:,我踩上地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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