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完了陳副校長的一席話,我們幾乎當場就被驚呆了!


    萬萬沒有想到,這看似平靜的大學校園,裏麵竟還隱藏著一段如此血腥的往事。


    一名性格怯懦的女大學生,居然手持尖刀利器,殺害了自己的三名室友,最後連她自己竟也選擇了跳樓自盡?


    “這”


    尚未容我反應過來,胖子忍不住便又趕緊問道:“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依舊盤旋於那間寢室內的髒東西,莫非就是這江流不成?”


    “不知道!”


    陳副校長下意識搖了搖頭,緊接著說道:“不過我想這樣的可能性應該很大!”


    “坦白說,在此之前,陳某一直都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可自打這間寢室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我就不得不聯想到三年前所發生的事情。”


    “你的猜測是對的,確實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


    陳副校長話音剛落,江離也不由下意識點了點頭,說道:“正常來講,如果一個人是自殺死的,倘若沒有得道之人對其進行超度,她倒確實無法轉世輪回!”


    “一般情況,往往都會徘徊在她生前最後待的地方!”


    “是啊!”


    同樣點了點頭,我也比較讚同江離的說法,隻不過與此同時,我的心中卻又有著太多困惑不解的地方。


    且不說一個平日裏,性格內向怯懦的女大學生,如何能有膽量同時殺害自己的三名室友。就算她真有,那她又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迅速就將三人同時殺害?


    狗急了,尚且知道跳牆,又更何況是三名女大學生呢?


    要知道,一個人的求生欲望,那可是相當強烈的!真要到了臨死之前,即便是一個平日裏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往往都能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


    一個人尚且如此,那就更不用說是三個人了!


    但我卻並沒有就此事詢問陳副校長,一是因為我懷疑,他可能也什麽都不知道;二是我覺得,反正咱一會兒就要去鬼寢查看了。


    倘若那徘徊在鬼寢中的“髒東西”,真的就是江流的話,那麽等我們見到了“江流”之後,所有的這一切,自然都能從“江流”哪兒尋找到答案,也沒必要在這兒和陳副校長繼續糾纏。


    說話間,我們很快便催促著陳副校長,帶著我們徑直來到了那間鬼寢。從那鬼寢鎖具上的斑駁鏽跡來看,這間寢室確實已經被封閉了許久!


    陳副校長很快便找來了宿管中心的人,足足費了好大的勁,這才終於打開了房門。


    而正如我們之前所預料的那般,幾乎就在鬼寢的大門剛被打開,一股淩厲的陰風頓時便迎麵撲來。


    “嘶——”


    負責給我們開門的是一名姓王的宿管老師,哪怕是身為普通人,其對陰風的感知遠不像我們修行者那般敏銳!但他顯然還是意識到了什麽,忍不住便當場倒抽了一口冷氣,猛一縮脖子,又哪裏還敢踏入這鬼寢半步?


    剛一把門打開,他便不由趕緊閃到了一邊,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倒是陳副校長的表現,讓我們有些刮目相看,一臉坦蕩的便領著我們徑直走了進去。隨即便指了指臨近窗邊的一張上鋪道:“這就是之前江流的床位!”


    “嗯!”


    微微點了點頭,我這才下意識打量了一眼周圍,格局倒是跟我們之前在二樓所看過的寢室一模一樣。裏麵同樣也擺著四張床位,全都是上鋪,下鋪則是全都被設計成了電腦桌的樣子。


    至於陳副校長所指的江流的床位,則是靠窗左側的一間,看著倒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


    不過我和江離的目光,很快便又同時鎖定在了我們身後的門板上麵,隻見那房門的背後,赫然還貼著一張紅紙!


    盡管因為時間的緣故,上麵的圖案已經很模糊了,但我依然認出,那上麵的圖案應該就是神荼和鬱壘!


    居然是門神?


    所謂“門神”,也叫“司門之神”,這在華夏的民俗中,由來已久!


    早在禮記祭法中,就曾有過這樣的記載,說是:王為群姓立七祀,諸侯為國立五祀,大夫立三祀,適士立二祀,皆有“門”、“庶士、庶人立一祀,或立戶,或立灶。”


    由此可見,自先秦以來,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全都對門神非常的崇拜。


    ?而這裏所謂的門神,指的其實就是神荼和鬱壘,據說此二人專門管鬼怪、邪物,能夠驅邪避凶。所以受到了世人的敬仰,便把二人作為門神貼於門上驅邪擋煞。


    最早的門神其實並不是畫,而是用模板雕刻而成的人形,把模板置於門上,更為立體,能夠震懾住鬼神。而用於雕刻門神的木板則是用桃木製成的,因為桃木本身就擁有驅邪的能力。


    類似這樣的傳說,搜神記中同樣也有記載,說的是:“今俗法,每以臘終除夕,飾桃人,垂韋索,畫虎於門,左右置二燈,象虎眠,以驅不祥。”


    隻不過一般而言,門神往往都被貼於門外,類似眼前這種,將門神貼在房間裏麵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不過仔細一想,這倒似乎也不難理解,當初貼下此門神之人,八成是為了不讓這裏麵的鬼魂跑出來傷害無辜學生。


    可是如此一來,這裏麵的髒東西,無疑也會被徹底困於鬼寢之類,就算裏麵的鬼魂想要離開,那也是根本走不掉的。


    “嗯?”


    思索間,江離顯然同樣已經看出了點兒什麽,微微皺了皺眉,尚未容我開口,他便不由下意識對著陳副校長問道:“這東西是誰貼在這兒的?”


    “嗯?”


    同樣皺了皺眉,陳副局長也不由下意識打量了一眼門上的紅紙,緊接著搖了搖頭:“不知道啊?之前我們封鎖寢室的時候,似乎也沒這玩意兒呀?”


    “哦?”


    此言一出,我頓時便來了興趣,稍微沉吟了片刻,緊接著這便又趕緊問道:“那又是誰讓你們把女寢改成了男寢?”


    “好像是已經離任的鄭副校長吧?”


    陳副校長一臉的不確定道:“他是我的老上級,當時我還隻是學校的教導主任,而他則是當時分管後勤的副校長!後來再與另一名副局長競爭校長職位失敗後,他就已經辭職了,算算時間,差不多也已經有快兩年了吧!”


    “根據他當時的說法,說是這地方陰氣太重,必須得改成男寢,借助這些壯小夥的陽氣來鎮壓這裏的陰氣,以免這裏麵的髒東西成了氣候!”


    “原來如此!”


    微微點了點頭,我心說,看來這位鄭副校長倒也多少了解一些玄學類的知識。居然還知道用男同學們的陽氣來鎮壓這裏的陰氣。


    不光如此,我們甚至還在門邊和窗台的邊緣,發現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狀物體。胖子自告奮勇的用手指撚起來,舔了一下,然後立即便判斷道:“是硝石粉!不過好像因為時間太久,裏麵陽氣都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嗯!”


    我和江離下意識點了點頭,即使胖子不舔,我們其實也已經隱隱猜到了。


    在此期間,江離甚至還拿出了羅盤,踏著禹步仔細的在寢室內勘探了一番,緊接著搖了搖頭,示意這鬼寢中並沒有髒東西存在的痕跡。看來應該是因為床邊的硝石粉早已失效,裏麵的鬼東西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不過從剛才開門一瞬的陰風判斷,那鬼東西應該偶爾也會回來。


    我的判斷得到了江離的認可,於是我們當機立斷,決定今晚就搬進這間寢室!一開始的時候,陳副校長堅決不肯答應,正所謂“嘴巴沒毛,辦事不牢”,大概是看我們年紀著實有些太小了,陳副校長顯然對我們並沒有太大的信心。


    不過在我們一再堅持之後,陳副校長最終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當場便讓宿管中心的王老師,直接把寢室的鑰匙交給了我們。


    隻等打發走了陳副校長和王老師,我們很快便又忙碌了起來,因為這地方連宿管中心的老師都不敢進來,所以裏麵的一切布置,幾乎全都隻能靠我們自己。


    足足忙碌了近兩個小時,我們這才終於打掃好了寢室,然後又去學校的超市添置了幾床被褥以及一些日常用品。


    而等我們忙碌完這些,天色基本就已經徹底暗淡了下來。


    匆忙出去吃了點兒東西,我們便立即回到了寢室,匆忙鋪好了被褥,然後便各自躺在了床上,靜靜的等待起來。


    謹慎起見,我有意躺在了之前江流所在的那一張床位,一般而言,倘若之前徘徊在寢室中的鬼魂,當真就是江流的話。那麽她首先選擇下手的對象,肯定就是躺在她之前床位上的那人。


    這一等便是足足好幾個小時又過去了,我們卻始終毫無所獲,不過我們倒也並不著急,反正現在時間還早。


    一般情況下,鬼魂出來活動的時間,大多都是在晚上的十二點之後,所以就算江流今晚就會回來!恐怕也得等到下半夜了


    不多時,先前在操場上軍訓的大一新生,也都紛紛解散了,安靜的寢室外麵,很快便喧鬧了起來。不過再又等了大約兩小時後,晚上的十一點半,所有寢室的燈,全都已經熄滅!


    經曆過一天艱苦軍訓的新生們,很快便昏沉的睡了過去,四下裏再度變得安靜的出奇。


    足足又等了大約一個小時,終於,在連我們都有些犯瞌睡的時候,一道如訴如泣,同時又充滿淒厲的聲音,幾乎瞬間便響起在了我們的耳邊。


    那是一個女人的哭聲!


    她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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