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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五章混亂之夜(中)


    “你小點聲,別被我老公聽見!”淩思雨嚇了一跳,連忙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偷偷看了前邊的丈夫一眼,發現丈夫並沒有回頭的動作,這才鬆了口氣。


    “幹嘛這麽緊張啊?”看著好友偷偷摸摸的模樣,李冰覺得有些好笑,低聲調侃道:“怎麽?怕你老公知道梁晨給你寫過情書?”


    “不是那麽回事!梁晨,昨天把我老公給打了!”淩思雨以無奈地語氣說道。丈夫與老同學發生了衝突,她夾在當中實在難受。滿腦子想著怎麽化幹戈為玉帛,但熟悉丈夫性格的她覺得這種可能性實在不大。


    “我說呢,你家那位臉上怎麽有掛彩的痕跡!”李冰先是一怔,隨後眼中燃燒熊熊的八卦之後,伸手搭住淩思雨的香肩,低聲道:“快說說,梁晨怎麽會對你家那位動手呢,是不是因為吃醋……!”


    “吃你個大頭醋,估計梁晨現在還不知道被他打的人是我老公呢。從過年到現在,我們一次也沒聯係過,估計梁晨也不知道我家搬到錦平來了!”淩思雨沒好氣地回答道。


    “我怎麽聽的有點糊塗呢?梁晨怎麽和你老公打起來的?”李冰頗有幾分不解,繼續八卦地問道。


    “先別問,晚上再和你說!”眼看著出了樓門,前邊的兩個男人已經在車子旁停下了腳步,淩思雨連忙低聲說道。


    “最後一個問題,梁晨調到錦平幹嘛來了?他在江雲不是當縣***長當的好好的嘛?”李冰卻是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抓緊時間問道。


    “你消息閉塞了。年後不久,梁晨就升任縣政委***了。現在調到市***任常務副局長。雖然還是副處級,但說白了,和一把手沒什麽分別!”淩思雨美眸中閃動著幾分複雜,高中同學時,誰又能想到好勇鬥狠,成績平平的梁晨會做到今天這一步!


    李冰不禁停下了腳步,沉默了片刻才深有感觸地說了句:“咱們這位老同學,越來越了不得了!”


    淩思雨把晚飯地點選在了錦平市有名的一品蟹莊。因為她最清楚,螃蟹是李冰最愛吃的菜之一。江南是水鄉,水產豐富。尤其以大閘蟹,湖魚湖蝦聞名。雖說現在離‘菊黃蟹肥稻花香’的季節還有一段時間,但也未必就吃不得。說起來,‘六月黃’雖然肉質嫩,但味道更鮮。


    清蒸,是大閘蟹最常見,也是最經典的做法。原汁原味,色香俱全,再配以白酒,確實是人間難得美味。李冰的美眸散發著幽深的光采,以比平常迅捷十倍的動作翻開底蓋,剝開蟹背,將金色的膏黃剝下來,澆上醋放進嘴裏,美美地咀嚼起來。


    “和諧社會,必須吃河蟹啊!”喝了一小口白酒,李冰無限滿足地說了句。


    淩思雨與李冰有近半年未見了,聚在一起固然聊的歡喜。而高樓與張少峰兩人插不上話,也隻能找個話題閑聊。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兩杯酒下肚,張少峰覺得對方順眼了不少,再加上對方言詞間對他的刻意逢迎,讓他心裏原來的那點生疏感與排斥漸漸消散,隱約之中,似乎又找回了在通安時的大少威風。


    高樓左一個峰哥,又一個峰哥,頻頻舉杯敬著酒。而張少峰由於最近的失意,特別需要這種‘被尊重和恭敬’的感覺安慰。一瓶白酒下肚,兩個男人已經搭肩勾背,互稱‘大哥賢弟’直看得淩思雨與李冰兩女搖頭失笑。


    兩個男人互相碰杯還不算,借著酒意,高峰與張少峰又把各自的老婆拉近了戰局。一個稱‘嫂子’一個叫‘弟妹’,最後把淩思雨和李冰也糊弄多了。


    吃完大閘蟹,帶著醉意的兩男兩女又找了一家ktv,等到k歌完畢,已是晚上十點多。從歌廳出來,酒意上湧的淩思雨與李冰兩女各自偎依在丈夫的懷裏,原本什麽聊個通宵的打算肯定是沒法實現了。


    打了輛的,來到明珠酒店。高樓與張少峰攙著自己的妻子搖搖晃晃地走進了一樓大廳。兩個年輕男子迎麵走來,在與張少峰擦肩而過之後,其中一個忽然輕噫了一聲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豪哥!”眉毛粗黑,臉形瘦寡的年輕男人奇怪地問了句。


    “剛才過去那個,是張少峰!”被稱做豪哥的年輕男人回頭望著張少峰等人的背影,眼睛裏閃動著陰騖的光芒。


    “是他!怎麽了?咦,他扶著的那個女人是誰?”臉形瘦寡,似乎營養不良的男人也發現了反常之處,不禁驚訝地說道。


    “總不可能是他老婆吧!”豪哥臉上現出一抹陰笑,這幾天正想抓張少峰這小子的把柄呢,沒想到機會這麽快就出現了。低聲對身邊的同伴耳語了幾句,然後互視了一眼,忍不住奸笑出聲。


    因為和公公住在一起,招待李冰夫婦留宿實在不方便。近半年沒見,淩思雨又特想和李冰同睡一床,說些私密話。所以想來想去,幹脆也在酒店訂了房間。


    領了房卡,乘電梯上了五樓,找到五零七,五零八兩個房間後。張少峰首先開了自己房間的門,將妻子淩思雨扶到了沙發上。他知道淩思雨的酒量不算好,平時也很少喝酒,今晚之所以喝多了,完全是因為好友的到來情緒興奮所致。


    轉過身,準備關上房門時,就看見對麵房門口,高樓歪歪斜斜,身體直打晃,幾乎扶不住李冰。手上的房卡比劃了好幾下,也沒***去。


    他連忙走過去,大著舌頭道:“小樓,我幫你!”說著拿過對方的房卡,順利***開了門。又幫著高樓攙扶李冰進了房間。


    高樓將自己的身體甩進沙發,口中含糊地說了句‘峰哥,我喝的高興’然後就再沒了反應。李冰則仰躺在丈夫的身邊,微閉著雙眼早就進入了昏睡狀態。


    “小樓,小樓!”張少峰伸手推了高樓兩下,口中連聲喚著,卻是沒得到任何反應。“小樓,哥扶你進去睡!”張少峰拉起高樓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踉蹌著將對方扶進了臥房的床上。折回客廳,又來到李冰身旁,凝視著對方那張如桃花般鮮豔的麵容,咽了一口唾液,用略為發顫的聲音道:“李冰,李冰,你也進去睡吧!”


    喊了幾聲,見李冰沒有任何醒轉的跡象,張少峰的色心頓時膨脹了起來。他緩緩伸出手去,摸上了李冰雪白的小腿。


    眼看著熱褲一點點下移,白色的t字褲漸漸顯露全貌,耳中卻忽然聽到一聲輕咳。張少峰的身體一僵,驀地轉過頭去,立刻看到了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臥房門口,他認為喝的不省人事的高樓正拿著手機對著他,不用說,肯定是在拍照。大腦瞬間空白了好幾白秒,隨後連忙將李冰的雙腿放下,驚慌失措地解釋道:“小樓,這個,我看你喝多了,正想把弟妹也扶進去呢……!”


    “多謝你了,峰哥!”高樓的眼神很亮,哪有半點醉酒的模樣!他晃了晃手機,向著神情慌張的張少峰微笑道:“我拍個照留念,峰哥不反對吧?”


    “你,你沒喝多!?”張少峰就算再傻也知道,剛才高樓的醉酒表現都是裝的,他的一舉一動,怕是早就落入對方的眼底。不禁又羞又怒地開口道。


    “至少,沒你想像的那麽多!”收起手機,高樓走了過來,看著妻子,臉上現出一抹古怪的神色,向張少峰道:“老婆太漂亮了,做老公的必須時刻小心,不然,頭上綠了都不知道!你說是不是,峰哥!”


    “小樓,是我喝多了,我……!”被人抓了現形,又被拍了照,張少峰心裏難免方寸大亂。無論是家裏,還是外邊,他這件醜事泄露出去的後果都是災難性的。他不禁暗罵自己色迷心竅,這才被人抓住了把柄!


    “都是男人,可以理解!”高樓拍了拍對方的肩頭,微笑道:“說實話,我見到嫂子,心裏也是有想法的!”


    “小樓,你那個,能不能把照片刪了?”見對方並沒有他預想中的怒不可遏,張少峰心裏的驚慌平複了幾分,期期艾艾地向對方說道。


    “兄弟有件事兒想請峰哥幫忙,不知道峰哥能不能伸手相助呢!”對於張少峰的要求,高樓避而不答,話題一轉,含笑問了句。


    “你說,我能幫上的,一定幫!”張少峰頓時明了,對方這是要和他講條件了。他暫且先聽聽,隻要對方不是獅子大開口,他不介意用這補償方式堵上對方的嘴。


    “吃飯的時候兄弟也說了,最近剛辭了職,準備下海做點小買賣。現在房地產業很火啊,包賺不虧。隻是兄弟自知沒那麽大本錢投入,所以退而求其次,準備幹個房產典當。我前段時間考察了一下錦平,覺得這裏大有可為啊!”高樓坐在妻子的身邊,伸手***著妻子雪白小腿,笑著說道。


    “嗯,這行業也不錯!”張少峰點點頭,他倒不是胡亂附和,最近房產典當行業異軍***,很是火爆。


    “兄弟手頭上有些錢,不過想注冊一家典當公司,資金還差一些。所以這次來錦平,主要是想請峰哥幫忙,解決資金上的困難!”高樓繼續說道。


    張少峰也是聰明人,聞弦哥而知雅意,眉頭一皺開口問道:“你想貸多少?”他猜的到,所謂的幫忙解決資金困難,無非就是想借助他當市長老子的能量,從銀行貸款。


    “兩千萬,暫時夠用了!”高樓笑著說道。注意到對方臉上的惱意,連忙又補充道:“峰哥,現在房產典當業就是一個雞生蛋蛋生雞滾雪球般的賺錢行當。這公司,也是有你的一半!每年利潤你我五五分賬,怎麽樣?”


    “數目太大,我爸那裏,很難通過!”張少峰搖了搖頭,道:“我回去好好想一想,過兩天再答複你!先這樣吧,很晚了,我回去睡了!”他的腦子很亂,不敢貿然答應或拒絕,隻得暫時采用緩兵之計拖上一拖再說。


    “峰哥!”站起身想走,卻被高樓開口喊住了。轉過頭,就見高樓用下巴努了努沙發上的李冰,微笑道:“峰哥,好事做到底,幫我把冰冰抱到床上去吧!”


    “這個……!”張少峰微微一呆,他有些搞不清對方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正想開口推辭,卻見對方往沙發上一靠,似乎很認真地對他道:“我喝多了,身子沒力氣,所以隻能麻煩峰哥了!”


    張少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俯***體將沉睡中的李冰抱起,向臥房的豪華雙人床走去。將李冰放在床上,張少峰轉身欲走,卻發現有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迫使他坐在了床頭。


    “峰哥,貸款的事兒,還得麻煩你費心。兄弟無以為報,如果峰哥願意,今晚就在這裏住下,怎麽樣?”高樓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聲音很低,然而卻像鍾鼓一樣震的他耳朵嗡嗡作響。


    “你,什麽意思?”張少峰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愕然望向麵帶笑容的對方。


    “兄弟就是這個意思!”高樓唇角挑起一絲惡魔般的微笑,他伸出手,不緊不慢地褪下了李冰的熱褲,又將李冰那件清涼吊帶背心脫了下來。站起身,對呆若木雞的張少峰做了請的動作,走出兩步,似乎又想起什麽,湊近張少峰的耳邊低笑道:“冰冰喝醉後睡的很死,峰哥大可盡情享用!”


    眼看著高樓的身影消失在臥房門口,聽著房門鎖上後發出嗒的一聲輕響,張少峰才回過神來。望著床上的女人,腦中亂糟糟一團,高樓這廝是什麽意思?怕他不給貸款,所以把老婆送給他玩?那麽,他玩,還是不玩?


    張少峰的呼息變得急促起來,暗道老子不玩白不玩,已經被人抓了把柄,如果玩都沒玩到,他豈不是傻虧大了?脫去自己的短袖襯衫,喘著粗氣低下頭去,向著女人那張薄厚適中的紅唇吻去。


    忽然之間,他想到了不妥之處,連忙停下動作跳下了床,伸手將臥房門反鎖。他想的很是周到,別一會正在興頭上,高樓那廝偷摸地過來又給他拍什麽豔照。再度爬***,迅速地脫著自己的褲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耳中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門響。是高樓,一定高樓出去了!嘿嘿,想必那廝也無法忍受吧!呃,等等,高樓出去了,那廝會去哪兒?


    張少峰驀然間想到一種可能,火急火燎地跳下床,擰開臥房門衝了出去。客廳裏空無一人,他放在茶幾上的房卡已經消失不見了


    張少峰不顧自己的光著身子,幾步趕到門口,在打開房門的一刻,他清楚地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閃進了對麵的客房裏。毫無疑問,那是他與妻子的客房!


    “高樓!”張少峰光著身子不敢衝出去,隻得壓低聲音吼道。


    “峰哥,你占了兄弟的床,兄弟無處可去,隻好借嫂子的床一用了!”高樓的臉上閃現著一種詭異和得意混合的笑容,向氣急敗壞的張少峰晃了晃手中的手機,低聲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換穿一夜又有何如!?峰哥快回吧,別著了涼!”說完,嗒的一聲將房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張少峰又驚又怒,轉身回到臥房裏,抓起自己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匆匆穿好衣服,來到對麵房門前,伸手狂按著門鈴,然而無論他怎麽按,裏麵就是沒有反應。


    淩思雨做了一個夢,她夢見白衣飄飄的高中年代,坐在她前桌的男孩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了校園裏的那棵楓楊樹下。‘我喜歡你,淩思雨!’男孩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她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彌漫著全身,天和地仿佛都在轉動。那棵高大的楓楊樹也仿佛在轉動,最後轟然一聲倒下,向她壓了過來。


    淩思雨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仿佛有重物壓在她身上一樣,隱隱約約中,她仿佛聽到有劇烈的悶響,隨後,是一聲仿佛很威嚴的‘不許動’!


    張秉林是被電話聲吵醒的,兒子兒媳都不在家,覺得有些冷清和疲憊的他早早就躺下了。翻來覆去睡不著,幾經折騰之後剛剛有了些睡意,就被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起床去客廳接了電話,幾秒鍾之後,市長大人的臉色頓時變得一陣鐵青。“張市長您好,我是臨河***分局的劉洋,我有一些情況要向張市長匯報。我們臨河分局今晚接到舉報,說有人在明珠酒店聚眾***。我們立即采取了行動,抓獲兩男兩女,不過,其中有一名男子自稱是您的公子,您看……!”


    張秉林長吸了一口氣,對著話筒冷冷地道:“我兒子現在家裏睡覺!”然後將電話掛掉了!


    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直接由他出麵都極為不合適。張秉林很清楚,暗地裏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兒子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擺明了是有人搞鬼想算計他。


    兒子,還有兒媳被設計了,他當然不會見死不救,不過怎麽救,那還要講究方法。雖然是在盛怒之下,但他並沒有失去理智,掛了電話之後,他立刻從手機裏找到一個電話號碼打了出去。


    梁晨晚上和牟亦霖,徐易朗,杜重霄三人多喝了幾杯,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卻是不知哪個討厭鬼接連不斷地撥打他的手機,一連串的手機鈴聲傳進耳中,讓他不醒也得醒!


    “喂,你好。哦,張市長!”聽著對方自報家門,又聽到對方提到一個讓他很是熟悉的名字,梁晨的睡意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好的,張市長,我這就過去一趟。您客氣了,思雨是我的老同學,好,先這樣!”


    先給市局***部主任吳喚忠打了電話,又給刑偵支隊副支隊長盧勇打了電話,最後,覺得有些不放心的梁晨又通過電話把牟亦霖,徐易朗,杜重霄三人叫了起來。


    穿好衣服匆匆走出家門,梁晨心裏一直在尋思著,淩思雨什麽時候搬到的錦平?又怎麽會被抓進了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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