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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三章神秘的電話


    在他逆天的作弊器下,殺人凶手的身份呼之欲出,隻要他願意,明天他就可以將凶手緝捕歸案,從而為他的上任經手第一案,劃上完美的結點。但是,他為什麽會產生一種猶豫!?是不是因為那雙燃燒著無盡仇恨之火的眼眸!?


    孫小紅,女,二十六歲。工作單位,萬興開發區公安局。職位,財務裝備科科員。丈夫李平,個體經營者,半年之前遭遇車禍,如今癱瘓在床,生活不能自理。這是梁晨得到的關於孫小紅很詳細的家庭情況材料。


    孫小紅,確實是凶手。其殺人動機,應該是因不堪忍受被害人孫正頂對她的欺辱。隻要鎖定了嫌疑對像,確定了犯罪動機,針對性的取證也會隨之變得容易。梁晨心裏很清楚,他的猶豫,正是由於對弱者的同情。


    第二天一早,梁晨起床之扣洗漱完畢,匆匆吃了口早飯,夾著包出了門。接他的車已經停在了樓下。


    八點半準時來到市局,梁晨立刻給刑偵支隊去了電話,要求副支隊長盧勇再次通知被害人的相關親屬到市局接受詢問。


    接過局長電話的副支隊長盧勇不敢怠慢,馬上給直屬一大隊刑偵隊員們分工,要求以最快的速度將被害人楊正頂相關家屬帶回市局詢問。


    一個小時之後,楊正頂的妻子和女兒,以及兩個哥哥等親屬被警車帶到市公安局。而這其中,就有大腹便便的孕婦孫小紅。


    坐在接待室裏,孫小紅撫著圓滾滾的小腹,臉上浮現出濃濃的疲憊。孕婦總是容易困乏,尤其體質柔弱的孫小紅,就更受不了稍長時間的勞頓。身邊的嬸嬸與堂妹關切地問了句,孫小紅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叔叔是個禽獸,但嬸嬸與堂妹卻是真心地對她好。所以,盡管她認為孫正頂死一百次都難消她心裏的恨意,但看著嬸嬸和堂妹悲傷的麵容,她仍然感覺到難以麵對。


    “孫小紅是嗎?”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孫小紅抬起頭,就見一個神情透著幾分幹練的中年男人站在她麵前。


    “我是!”孫小紅扶著腰,在堂妹的攙扶下,費力地站了起來應道。


    “有些問題,想要對你進行單獨詢問,請隨我來!”中年男人正是刑偵副支隊長盧勇,他剛剛得了局座的電話吩咐,要他把孫小紅帶到局長辦公室。對於局座的吩咐,盧勇心裏頗有些疑惑,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就覺得這位年輕的上司行事風格十分地怪異。


    “紅姐,我跟你去!”孫小蕾不放心堂姐的身體,同時她也感到有些奇怪,大伯剛剛進去詢問室不久,怎麽這麽快就輪到堂姐了。


    盧勇猶豫了下,梁局讓他把孫小紅帶到局長辦公室,卻是沒說可不可以有人陪同,不過像孫小紅這樣的孕婦,要沒個人攙護著還真不方便。於是他微一尋思,采取了默許的態度。


    乘著電梯到了四樓,來到左手盡頭的副局長辦公室。盧勇先敲了敲門,聽著裏麵傳出‘請進’的聲音,才輕輕推開了門,向著聚精會神看著文件的年輕局座恭聲道:“梁局,我把人帶來了!”然後又轉頭看了孫小紅與孫小蕾兩女一眼,示意兩女進去。


    孫小紅與孫小蕾走進辦公室,看著坐在老板椅內的年輕男人,不禁同時一呆。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兩女幾疑自己是走錯了地方。


    “請坐!”梁晨抬起頭微笑看著兩女,站起身伸手示意道。他本有些話想單獨問問孫小紅,現在對方有人陪同,自是給他的問話帶來很多的不方便。


    “梁,梁局長,是您找我?”打量了這個年輕的公安局長好一會兒,孫小紅才回過神來,神情略顯失措地開口道。孫小蕾卻是按捺不住心中的驚訝,失聲問了句:“你是這兒的副局長?”話一出口,頓覺失言,紅著臉又補充道:“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


    “坐吧!”梁晨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走到飲水機旁倒了兩紙杯溫水,放在了兩女身前的茶幾上。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梁晨組織了一下說辭,緩緩開口道:“孫小姐,之所以請你到這裏呢,是因為我有幾個問題想單獨問問你!”


    孫小紅心裏微微一震,這個年輕的副局長有話要問她!為什麽?如果是案子的事情,為什麽不是刑警訊問?如果是其他方麵的事情,那就更奇怪了,因為她與這個梁副局長根本就不認識,更談不上有什麽交集了!


    “梁局長,您有什麽問題盡管問!”穩定了一下心緒,孫小紅以平靜地語氣說道:“這是我的堂妹小蕾,沒關係的!”


    “你確定,沒關係?”梁晨眉毛挑了挑,目光直視著這個漂亮的少婦,微微一笑問道。


    “沒關係!”孫小紅的心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她從對方語氣裏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難道……!?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好吧,既然你說沒關係,那我就先問第一個問題!”梁晨略一沉吟,然後點點頭,以很閑話家常的語氣道:“上個月,準確的說,是七月二十日晚上八點到九點之間這段時間,請問,孫小姐你在哪裏?”


    梁晨的話音剛落,孫小紅拿水杯的手一顫,滿紙杯的水頓時溢出了大半,她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蒼白,腦中混沌一片。還是被懷疑了嗎?否則這個梁副局長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她又該怎麽回答?


    “那天晚上,紅姐一直呆在家裏。當時她身體不大舒服,我不放心,一直在她家照顧她!”一旁的孫小蕾忽然搶先開了口,替堂姐回答了梁晨提出的問題。


    噫!大感意外地梁晨將目光轉到了孫小蕾臉上,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會為孫小紅做證!孫小蕾為什麽會這樣做?她是這起案件的知情者嗎?如果孫小蕾真是知情者,那麽在被殺害的父親與殺人凶手的堂姐兩者之間,她為什麽會做出這種明顯維護後者的選擇?


    孫小紅也呆住了,她轉過頭,怔怔地望著自己的堂妹,卻發現堂妹的目光無比地平靜,仿佛剛才所作的偽證當真是無庸置疑的事實。小蕾為什麽會這樣做?難道對方知道她那晚……!


    “七月二十日晚八點左右,被害人楊正頂與一個年輕漂亮女人來到萬興別墅。在客廳的沙發上,楊正頂不顧女人的哀求,強行要求對方發生關係。女人迫於無奈隻得假意應允,要求自己主動。她先用楊脫下的衣物遮在了楊正頂的臉上,隨後脫去自己的衣裙和內衣,並用楊的襪子包在水果刀的刀柄上,對被遮住視線的楊正頂連刺十三刀。殺人之後,這名女子去浴室洗去了身上的血漬,回到客廳穿好衣裙離開!”


    聽著這個年輕的梁副局長有若親眼所見一般描述著當時的一幕,孫小紅眼中噙滿了絕望的淚水,雙肩不由自主地簌簌地發著抖。她不怕死,早在用刀子刺進楊正頂要害的一刻,她就早把自己的一切置之度外了。她之所以毀掉在場證據,之所以想逃脫法律製裁,那是因為她還放不下自己肚子裏的孩子,放不下癱瘓在床的丈夫。她忍辱負重,隻是想等孩子平安生下,但那個畜生卻是不顧她快要生產的危險期,想強行欺辱她。她不能容忍自己和丈夫的結晶遭受一絲危險,新仇舊恨湧上心頭,她終於選擇了殺人這種極端的報複手段。


    “梁副局長,您的推理很精彩哦,我真崇拜您!”孫小蕾站起身,美眸放光地向年輕的公安局長走去。“我爸爸的案子,就拜訪您了。您放心,不會讓您白了的,我,一定會報答您!”


    梁晨目光炯炯地打量著美眸輕眨,向他傳遞曖昧信號的漂亮女孩。女孩有著一張白淨地瓜子臉,細彎的眉毛下,有著一雙水汪汪的杏仁眼,尤其那張嫣紅的小嘴,可以說是十分標準的櫻桃口。誰也不能否認,這是一個非常青春,非常漂亮的女孩。


    半晌之後,梁晨微微搖頭失笑,意味深長地吐出三個字:“有意思!”確實是有意思,被害人的女兒為了掩護殺害父親的凶手,先是做假證也就罷了,現在竟然不惜出賣自己的色相!梁晨不再理會女孩似真還假的曖昧暗示,轉頭望向沙發上麵色蒼白的少婦,以十分柔和地語氣道:“孩子幾個月了?”


    “七,七個半月!”孫小紅被對方峰回路轉的發問弄的有些發懵,神情怔怔地回答道。


    “那快了啊!快要做媽媽的感覺很幸福吧!”梁晨微笑問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是男孩!”提到肚子裏的孩子,孫小紅忘記了一切恐懼與擔憂,輕撫著自己的小腹,臉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快要做父母的心情,真的很不一樣。我家的老婆大人,也有四個月了!就是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梁晨笑吟吟地接著說道:“好了!孫小姐,今天的談話就到這裏。回去安心調養身體,祝你生一個健康漂亮的乖寶寶!“


    “謝,謝!”孫小紅愕然地看著麵帶和善笑意的年輕男人,不知所措地道著謝。這就算完了?這個梁副局長到底是什麽意思?是欲擒故縱?還是,還是當真就這樣放過她了!?


    雲裏霧裏地出了局長辦公室,乘電梯下了樓,走出了市公安局辦公大樓。“媽,紅姐身體不舒服,我先回送她回家了!”孫小蕾給媽媽打了個電話,然後叫了一輛出租車與堂姐孫小紅一同離開了。


    透過窗子,梁晨可以清楚地看到孫家兩姐妹的身影消失在大院門口。深深吸了口煙,梁晨的目光充滿著複雜。想來想去,他終於還是做出了這樣符合人情卻有違法律的決定。


    他清楚地記得,當時考上公務員,參加為期一個月的公安專門培訓,在一節文化課上,一位頭發花白的法學教授用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大大的幾個字:法理與人情!


    什麽是法理,法理就是犯罪嫌疑人,無論出於什麽樣的犯罪動機,隻要觸犯了法律的底限,最後都要按照法律規定接受嚴厲的製裁。這位法學教授特別地強調,做為執法人員,必須維護法律的嚴肅與神聖,絕對不能因人情而枉法。


    以一件殺人案為例,不管死去的被害人如何的罪大惡極,不管殺人者背負著如何的屈辱心酸,殺人終究是殺人,犯罪終究是犯罪,這是不能抹煞的事實。


    梁晨知道自己的缺點,二十五的他,體內仍然殘留著熱血衝動的痕跡。他還不能做到以執法者的角度冷靜地去看待一些事情,他仍然習慣於用自己情感的喜惡,來做為判斷是非的標準。


    連懷著七個月身孕的親侄女都不放過,像楊正頂這樣的牲畜早就不應該存活在世上。做為一個日理萬機,嫉惡如仇,前途無量的新世紀有為青年,他有必要為這樣的人浪費腦細胞查案嗎?


    看到大腹便便的孫小紅,他就會想起家中懷孕四個月的青瑩。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盡管他知道,了結這個案子可以為他帶來太多的好處,但無論如何,他都狠不下心將即將生產的孫小紅送進牢房。


    他很喜歡《東方快車謀殺案》這本書,不僅是因為書裏主人公大偵探波洛的精彩推理,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喜歡那種善有善報的人性化的大圓滿結局!


    回到家裏,孫小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雙手把住堂妹的雙肩,神情激動地道:“小蕾,你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紅姐,你冷靜些!你這麽激動,對肚子的孩子不好!來,先坐下!”孫小蕾扶著堂姐坐在沙發上,自己也坐在一邊,望著激動難以自抑的堂姐,唇角現出一絲苦澀的笑意:“紅姐,他對你做的事情,我都知道。姐夫為什麽會出車禍,我也知道!在聽到他死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定是堂姐你做的!”


    “你不恨我?不恨我殺死了你爸?”孫小紅胸口劇烈起伏著,語氣顫抖地問道。


    “他是罪有應得,我為什麽要恨你?”孫小蕾美眸含著苦澀與無奈:“我勸過他,求過他,讓他放了你,但他卻不肯。那時我就有種感覺,總有一天,他會為自己的禽獸行為付出代價!”


    “他已經不是一個人了!紅姐!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不在家裏住嗎?那是因為他已經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孫小蕾美眸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她握緊了堂姐的手,哽咽地說道。


    “殺的沒錯,殺的沒錯!”孫小紅口中喃喃自語著,隨後猛地抱住了堂妹,放聲大哭起來。


    就在姐妹倆抱頭痛哭的時候,不遠處的臥室裏,坐著輪椅的男人靠著房門,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淚流滿麵。


    八月初的天氣,仍然酷熱無比。也許是受天氣的影響,坐在辦公室裏的淩思雨感到一陣陣心浮氣躁,即使是開著空調也無濟於事。手中擺弄著紅色手機,心裏想著怎麽聯係那位已經官至副處的老同學。


    “怎麽了思雨?看你這幾天不對勁呢,是不是老公這兩天在床上表現不給力,怠慢著你了!?”對麵的吳姐用調侃的語氣問了句。


    “說什麽呢,吳姐!”淩思雨臉上不禁一紅,口中嗔道。心裏卻是被觸動了痛處,丈夫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分分鍾完事,把她弄的不上不下。而這兩天,幹脆碰都不碰她一下了,似乎對她失去興趣了一樣。


    吳姐正待還說,就聽得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傳來。看了眼繼續走神兒的淩思雨,提醒道:“接電話啊,你的電話!”


    “哦!”淩思雨看了眼來電顯示,臉上現出微微地喜色,連忙接了起來。“思雨寶貝,我現在正坐車趕往錦平,怎麽樣?開不開心,驚不驚喜?”聽著手機裏熟悉的聲音,淩思雨以驚喜地語氣道:“真的啊?快告訴我,幾點到錦平,我好去接你!”


    “大約晚上六點多吧,到了的話我給你打電話!思雨寶貝,好長時間沒見麵了,想死我了!”手機裏的聲音繼續肉麻地說道。而淩思雨卻是眉花眼笑,仿佛很受用的樣子。


    與此同時,在辦公室凝神看著案件卷宗的梁晨也接到了一個電話。


    “喂,梁局長嗎?”電話裏的男聲低沉而模糊,似乎在刻意掩飾自己本來的聲音。


    “我是,請問你是哪位!”梁晨沉聲問道。


    “梁局長,我想向您提供一條重要的線索,是關於去年七月份發生的百興樓縱火案!不知道您感不感興趣!”手機裏的男音沉默了片刻,隨後扔出一顆讓梁晨意想不到的重磅炸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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