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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一章讓我殺了你好不好


    聽了齊雨柔的回答,梁晨心裏隱約覺察到了問題的根源,望著神色沒有半分反常與異樣的秀麗女人,不動聲色地道:“柔姐,那個瓶子還在不在,我看看是不是我常喝的那種!”


    齊雨柔似乎有些奇怪,但還是柔順地點點頭,轉過身,在廚房的大理石灶台上找到了空塑料瓶,遞給了梁晨。梁晨伸手接過,銳利的目光在瓶身上掃視著。忽地,他的目光一凝,在瓶蓋下方的瓶頸處,一個針孔大的洞眼出現在他的視線內。


    “小晨,你今晚怎麽怪怪的?發生什麽事情了嗎?”齊雨柔玉容上閃過一絲猶豫,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了句。似乎覺察出男人的臉色不對,又補充了一句道:“我隻是隨便問問,你不要怪我多事!”


    “沒什麽,隻是晚上有些睡不著,想過來聊幾句!”梁晨淡淡一笑說道。他說的這個理由實在太過於牽強了,換作是誰也難以相信,隻是有理由總好過沒理由,不能把真相說出來的他也隻能這麽隨口一答。


    “心情不好嗎?柔姐陪你聊聊!”齊雨柔卻仿佛會錯了意,她好像認為男人因為某些心事的原故,所以才做出這樣反常的舉動,於是溫柔地開口說道。


    “是,是啊,莫名其妙有點煩躁,不過沒什麽關係,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梁晨順著對方的話往下圓,能不讓對方起疑那自然是最好了!


    “廚房有些亂,咱們去客廳!”齊雨柔伸出玉手捋了捋額頭垂下的細發,略顯羞澀地說道:“我其實也睡不著,也想找個人說說話!“


    梁晨並不想聊天,隻是對方會錯了意,他又不好改口,隻能跟在女人的身後來到客廳,然而他的手裏,仍然攥著那個空果汁瓶。


    “我們聲音輕一些,小曼她正睡的熟呢!”齊雨柔關坐在沙發上,向梁晨招了招手,輕聲說道。在落地燈柔和的光暈下,齊雨柔嬌軀半斜,她的整個人呈現著一種朦朧的美態。


    梁晨也走了過去,坐在對麵沙發上,齊雨柔有聊的心情,他也不介意和對方說會兒話。實際上對於這個女人,他總有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


    齊雨柔的身份,已經得到了警方的確認,從這一點來看,其來曆和身份的真實性似乎沒有任何問題。也正因為如此,他才在這件事發生之後,心裏下意識地去排除對對方的懷疑。


    “和柔姐說說,煩些什麽?”齊雨柔的眸光與聲音一般的溫柔,此時的她似乎已經做好了成為一個最佳傾聽者的準備,等待著對麵男人向她傾訴心裏的煩憂與苦惱。


    “這個……!”梁晨還沒想好,弄個什麽‘心事’臨時應付一下。他是不少心事,但那屬於他的個人隱私,而與眼前這個女人的關係,還遠遠未到無話不說的地步。所以,梁晨現在覺得很糾結。


    “讓我猜一猜,是不是感情方麵的事情?”看著梁晨欲言又止的樣子,齊雨柔很想當然地微笑問道。實際上她猜的也不無道理,一般來說困擾內心的,大都是感情問題。


    “嗯!”梁晨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又陷入了沉默。他心想著,既然對方這麽能猜,那就不妨一直猜下去吧。


    “是不是因為喜歡你的女人太多,所以覺得很困擾,這個舍不得,那個也放不下?”齊雨柔紅唇中吐出驚人之語,溫柔的眸光裏透著幾分善意的調侃。


    梁晨驀然怔住了,對方說的這番話雖不全中,但確實也離事實相差無幾。他前段時間確實為這個問題苦惱過,而今晚,在占有了丁蘭的身子之後,他更是感慨於自己所背的感情債越來越多,也許有一天會被壓死也說不定。隻是他心裏有些訝異,齊雨柔是怎樣做出這種判斷來的!


    “馨婷,和蘭蘭,都喜歡你。還有小曼,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現在也是舊情未忘!”齊雨柔唇角現出柔和的笑意,向著有些吃驚的男人道:“不用奇怪,這些事情都是馨婷告訴我的。她一樣為感情的事感到困擾,所以向我這個當姐姐的傾訴過!”


    頓了一下,嬌軀微微坐直,玉手輕拄著下頜低歎一聲道:“其實很羨慕你們呢?就算不能在一起,但心裏至少知道,你們彼此是喜歡的。不像我,連個寄托感情的對像都沒有!”


    “柔姐在說笑吧!”覺察到女人情緒的低落,梁晨微笑說道:“像你這麽漂亮溫柔的女人,追求者至少也應該是營級以上的編製。若是到現在都沒有中意者,那也是因為柔姐你的眼光太高了!”


    “我的要求不高!喜歡我,而且可以保護我!其它的,我都可以不在乎!”齊雨柔仿佛被勾起了心事,美眸望向空處,神情顯得異樣的迷茫,口中喃喃道:“可惜,這樣的男人我一個也沒有碰到!”


    “我相信,柔姐你總會碰到屬於自己的緣份的!”梁晨幹巴巴地安慰了一句。齊雨柔的兩點要求真的是不高,而至今感情仍無依靠,隻能是唯心地說一句,緣份未到。


    “也許吧!”齊雨柔歎了口氣,神情隨之回複了平靜。


    “柔姐,你還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再睡一會兒天就亮了!我也應該回去了!”梁晨柔聲說了一句,然後站起來,邁步向門口處走去。


    “好吧,小晨晚安!”齊雨柔似乎也沒了談話的興致,起來將梁晨送到門口,並叮囑梁晨路上小心,這才關上了房門


    梁晨離開後,齊雨柔並沒沒有返回臥室休息,她關掉了落地燈,雙手抱著肩將自己縮進沙發裏,美眸望著從窗簾處灑進的月光怔怔地出著神。


    四歲時跟著母親到香港,六歲時母親做了九龍區黑幫老大的情人。而沒過兩年,就死於一場‘意外’的車禍。她永遠忘不了,母親臨死前的一幕。


    “柔柔,記住媽媽的話,以後一定要找一個能保護你的男人!”母親蒼白毫無血色的臉上,所顯露出的是一種比麵對死亡還絕望的失望。年幼的她當時並不明白母親的話,直至有一天她無意中得知母親車禍的真相,才深深了解母親那番話的含義。


    母親死後,她被母親的情夫,九龍幫的老大收養,並在十一歲那年,被送到美杜莎訓練營。


    七年的魔鬼訓練,將原本天真無知的她變成一個冷血的殺手。與她同期進入訓練營的三十個女孩,到訓練結束那天,隻存活了七個人。在充滿血腥的畢業典禮之後,兩名女教官舉杯為她們祝賀,而在喝完那杯葡萄酒之後,包括她在內的七個少女如醉酒一般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


    手指頭都不能動上一下,然而神智卻依然清醒無比,她們眼睜睜看著女教官拍了拍手,然後五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光著身子地走進門來。


    “這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課!”脫的一絲不掛的女教官來到她身前,以不帶任何感情地語氣說道:“女人的身子,是對付男人的最大利器,擅於熟練使用自己的這種利器,會大大降低你們執行任務的風險和難度,在完成任務目標的同時,更好地保存自己!”


    薄薄地背心被撕開,短褲被褪下扔在一旁。不隻是她,其她六個少女也在遭受同樣的命運。她們如同待宰的羔羊被擺餐桌之上,渾身無力地等待著她們命運。


    “女人的第一次都是最珍貴的,現在,我幫你們打碎它!”另一白人女教官用冷漠地語氣說道:“身子髒一次,與髒幾次沒有任何分別,你們要把貞潔的觀念徹底從腦子裏驅除。牢牢記住,你們今後要做的,第一,是完成任務目標,第二,是保存自己。除此之外,沒有其它!”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那個醜惡的東西,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能欺負殘害女人的,不僅僅隻有男人。兩個女教官拿出了比男人實物還粗長的黑色雙頭龍,而她和另一個女孩,則眼睜睜地看著。


    巨大的疼痛幾乎讓她昏了過去,比起流血的身子,更為疼痛的是她的心,她的靈魂。偏過頭,在模糊的淚水中,她看到了一具具被雄壯男人們緊壓殘害的身子。平時超負荷的訓練,自相殘殺留下的傷痕累累與血漬斑斑,沒有讓她們這些已接近於殺戮機囂的女孩們流下半滴眼淚,而在貞潔失去時,包括她在內,所有女孩都被淚水打濕了臉龐。


    從十八歲開始,到現在的二十八歲,不知不覺,她已度過了十年的血腥生涯。機械地執行著殺人的命令,從最初的不適,到習慣,再到麻木,最後到厭煩,她已經逐漸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她不清楚,自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意義是什麽!


    就這樣一直殺人機器的身份活下去!直到自己被子彈或是匕首結束生命的一天!?


    齊雨柔的玉手伸出,那截閃著寒芒的鋒利細刃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刀子的指間。什麽時候,她的心變軟了!換作以前的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一刀殺了便是。好人和壞人,在她的一揮之間,都不過是個死人!


    也許是覺得自己所策劃的遊戲很有趣,舍不得那麽過早的結束!也許是對自己現在的這個身份和角色很入戲,所以想繼續下去。總之,不管是什麽原因,有一點她是肯定的,她十分喜歡現在這種普通人的生活!在這個小縣城,在這間麵積不大的小房子裏,與李馨婷,丁蘭,周小曼這些討人喜歡的女人相處,她仿佛徹底地離開了那個隻有刀與血的殘酷世界。如果可以,她寧願這樣一直生活下去。


    當她站起身,重回到臥室,看著床上那張恬睡的俏臉時,手上的利刃已不知消失在何處。輕輕上了床,湊過去在那張紅撲撲的臉頰上吻了一口,低聲喃喃道:“小曼妹妹,要是姐姐有一天走了,你和馨婷,蘭蘭,會不會想姐姐?”


    梁晨回到縣公安局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值班的老張頭誠惶誠恐地開了門,心裏嘀咕著梁書記咋這麽晚還來局裏呢。


    躺在辦公室休息間的床上,梁晨手裏把弄著那個空空的塑料瓶,眉頭緊皺,苦苦思索著事件的來龍去脈。這瓶果汁出現在齊雨柔的購物車,到底是有人無意中放錯,還是蓄意行為?如果明天經過化驗,證明了這瓶果汁有問題,那就說明,這起事件應該是有人設計的一個陰謀。而被設計的對像應該是齊雨柔才對,他與丁蘭隻不過陰差陽錯,無意中替齊雨柔擋了災。


    這個推斷看起來似乎可以說得通,但下一個疑問又來了。到底是誰想要設計齊雨柔,如果齊雨柔喝了那瓶果汁,製造陰謀的人又會撈到什麽好處?


    梁晨的腦袋隱隱作痛,伸手將果汁空瓶放到一旁。心裏暗暗歎到,若是特殊能力還在,這些難題根本就算不上什麽難題!困意襲來,梁晨很快進了夢鄉。在夢裏,他夢到了一個全身光著的美麗女人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玉頸高高仰起,一邊扭動著纖美臀,一邊如泣如訴地呻吟著。不知過了多久,女人無力地伏在他的胸口,那張並不陌生的絕色玉容上現出羞澀而滿足的迷人風韻,美眸柔情款款地望著他。


    “柔姐!”他下意識地喊了聲。然而在下一刻,那原本的柔情蜜意瞬間變成了充滿殺氣的冷笑,一柄細長的利刃閃著寒芒狠狠向他的喉嚨刺來。


    梁晨驀地睜開眼,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在明白自己隻是做了一個惡夢後,他輕籲了口氣,伸手向後一摸,卻是發現自己的後背一片濕冷,明顯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個應該叫做美夢驚魂吧!梁晨自嘲地笑了笑,起身下了床,從床頭的煙盒裏摸出一支煙,一邊用火機點著,一邊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日了,這夢做的像真的一樣,太嚇人了!


    抽完一支煙,穿好衣物,去水房洗臉刷牙,又去食堂吃了早飯。等到八點,局裏警員陸續上班到崗之後,梁晨把那個果汁空瓶扔給了化驗室。


    化驗室的小王不敢怠慢,在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裏,就將化驗報告遞到了局長辦公室。看著報告上寫明的關於果汁內含有大量催情藥物成份的鑒定,梁晨並沒有感到意外,有問題的隻能是果汁,如今查出這個結果也不足為奇。


    將化驗報告放到一旁,梁晨掏出手機,按下了丁蘭的電話號碼,指尖剛剛碰到撥出鍵時,忽地停了下來。沉吟了幾秒鍾,梁晨不禁搖頭苦笑,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是是想告訴蘭蘭昨晚發生關係完全是出自於陰差陽錯,是一個原本不該發生的意外嗎?對於一個剛剛被他占有貞潔的女孩,這種實事求是的做法不會讓他覺得自己有多麽原則,反而讓他有種虛偽至極地惡心感!回想起昨晚蘭蘭說的‘也許是壓抑的太久了,所以想盡情釋放一下’‘不怪小晨,是我自願的’那番話,他心裏就越發地覺得愧疚和沉重。世上最難還的就是感情債,他在金錢和權力上是一個大富翁,然而在感情方麵,他卻是負債累累!


    就這樣吧!就如蘭蘭想像的那樣,昨夜發生的,是一場你情我願,情不自禁地情感釋放。而與什麽陰謀,什麽巧合全無關係。


    梁晨伸手將化驗報告撕碎扔進了垃圾桶裏,然後拍拍手,走出了辦公室。


    中午,梁晨遵守了昨天許下的承諾,請李馨婷,丁蘭,周小曼,齊雨柔到一家延邊冷麵館吃飯。看著神色如常的男人,齊雨柔不禁暗暗稱奇,她昨晚,不,應該是淩晨注意到男人將那個果汁瓶帶走,必定是要拿回公安局化驗。那麽殘留果汁中的催情藥物理所當然會被檢查出來。


    有了這個結果,梁晨應該可以證明昨夜發生的事情責任並不在於己方,從而既占了便宜又推掉了責任,在道德上立於不敗之地。然而看今天男人的表現,卻沒有任何這方麵的打算,似乎想將這個秘密一直隱瞞下去。


    李馨婷的一雙丹鳳眼總在梁晨的臉上描來描去,看著對方沒事人兒一樣地談笑風生,她就不禁覺得心裏有氣。丁蘭表現的也很自然,與平時一樣話不多不少,偶爾也會開兩句玩笑。隻是在佯裝無意掃向男人的目光裏,閃現著一種複雜的神色。


    周小曼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懵然不知,不過她卻覺得今天飯桌上的氣氛有些怪異,至於哪裏怪異,她一時又說不上來。


    齊雨柔玉容上還是掛著溫婉的笑容,她覺得這一男三女的關係實在很有意思。一個高官家的小姐,一個富翁家的千金,一個平民家的碧玉,卻是同時喜歡上了一個男人。而偏偏,這個男人的妻子,卻又不是這三個女人中的任何一個!如果沒有她設的局,也許丁蘭這輩子都會壓抑住自己的感情,不會邁出最關鍵的一步。可以說,是她幫助丁蘭完成了心中所想卻不敢實施的願望,隻是,她這種幫助著實沒安什麽好心!


    一頓午飯,就在古怪的氣氛中過去了。梁晨去前台結了賬,然後帶著四女走出這家冷麵館。在剛出門的一刻,一個身穿超短裙的金發女人急匆匆地迎麵而來,眼看就要和梁晨撞個滿懷。


    齊雨柔的神色在瞬間變了,她的嬌軀無緣無故地失去了平衡,驀地向一旁倒去。無巧不巧地先梁晨一步,與那個金發女人撞到了一處。


    哎呀!隨著輕呼聲響起,齊雨柔與金發女人同時跌倒在地上。在兩具嬌軀相碰的一刻,似乎有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傳出,在隨後就被嬌嬌怯怯的驚呼聲掩蓋住了。


    “對不起啊!”金發女人站了起來,以略顯生硬的漢語開口道著歉。


    李馨婷,丁蘭和周小曼不禁一怔,她們發現,這個金發女人竟然是一個漂亮的西方美女。大約近一米八的身高,雙峰呈現一種誇張的渾圓,黑色短裙下的兩條玉腿更是因為足下的一雙高跟涼鞋,顯得更為地筆直修長。


    一隻大洋馬!梁晨的腦中很不純潔地聯想到曾經看過的歐美大人片。實事求是的說,眼前這個西方美女無論是從相貌還是身材來看,質量都遠遠超過他所看過的影片中的任何一個女主解。


    “沒關係!”齊雨柔很是溫柔地回應了一句,隻是美眸中飛快燃起一簇暴烈的火焰,卻是在瞬間發出了強烈的警告之意。就仿佛是一隻母狼向其它接近獵物的同類發出威脅的咆哮!


    似乎接收到了齊雨柔眼神上傳遞的信息,金發美女碧藍如湖水的美眸裏閃過一絲驚訝,隨後報以挑釁地揚起眉毛,給了對方一個嫵媚的微笑。


    “老板,給我一大碗冷麵!”金發美女找了個座位,毫不在意一道道射向她的目光,向裏麵喊了句。


    “柔姐,你沒事吧!”周小曼關切地問了一句,然後拿起手絹輕輕擦著對方裙子上沾上的髒痕。


    “沒事,咱們走吧!”齊雨柔心裏一暖,溫柔地牽住周小曼的。和梁晨,李馨婷,丁蘭一同走出了這家冷麵館。


    下午梁晨自然還要去上班,而李馨婷,丁蘭和周小曼也要返回遼陽。仔細地囑咐梁晨照顧好柔姐雲雲,李馨婷與周小曼坐上了丁蘭的豪華總裁,在一大批保鏢的護擁下離開了。


    “小晨,你也去上班吧,我一個人回去就行!”目送著白色總裁和其它兩輛麵包車絕塵而去,齊雨柔轉過身向梁晨說道。


    “柔姐你腳傷還沒好,還是我送你回去吧!”梁晨猶豫了一下,搖頭說道。


    “走路沒問題了,我正想和你說,明天就上班呢!”齊雨柔微笑說道:“放心啦,我沒那麽嬌氣的!”


    見齊雨柔執意一個人回去,梁晨也沒再堅持,他坐上自己的吉普車,向齊雨柔揮了揮手,也隨之離開了。在去往縣委的路上,司機蘭劍的眉毛挑了挑,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卻是保持了沉默。


    齊雨柔轉過身,信步在街道上走著,似乎並不急著回家。去了一家百貨超市,又走進書店挑了本書,最後買了瓶礦泉水順路走到了中心廣場。選了一個蔭涼處,雙手捧著剛買來的,全神貫注地觀看著。


    “我,我可以坐在這兒嗎?”一個結結巴巴的聲音傳來,齊雨柔抬起頭,映入視線的,是一張故作平靜自然,卻又處處顯露緊張的年輕男人麵孔。


    “對不起,這有人了!”齊雨柔嫣然一笑,如春花般溫婉的笑容讓鼓足勇氣前來搭訕的男人呆了好久。在回過神之後,男人垂頭喪氣地走開了,但沒有走遠,依然在不遠處神情癡癡地徘徊。


    “柔,多年不見,你變得更美麗動人了!”伴隨著一陣香風,一個修長的身影坐在了齊雨柔的身旁。她的漢語發音字正腔圓,再沒有一絲生硬的痕跡。


    “海倫,你也是變得越來越迷人了!”齊雨柔合上書,偏過頭向著金發美女微微一笑道:“剛才看見了你,我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正想問你,怎麽有時間來中國玩?”


    “柔,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海倫給不遠處的年輕男人送去一個曖昧的眼波,動人的紅唇挑起令人想入非非的笑意道:“除了任務,我沒有任何出現在這裏的理由!”


    “這讓我感到很困惑!”齊雨柔玉容上的笑意斂起,美眸湧動著瘋狂的火焰:“海倫,不要告訴我,剛才那個男人就是你這次的任務目標!”


    “但事實確實如此!”海倫聳了聳肩,如海水一般的美眸注視著對方,甜甜一笑道:“實際上,我才感到困惑,剛才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完成任務離開這裏了!”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大陸官員!”齊雨柔目光與對方的視線相接,聲音透著幾分冷意道:“在我的印象裏,類似這樣的小人物根本就沒有成為組織目標的資格!”


    “nonono……!”海倫搖著纖長的食指,臉上現出一抹古怪的笑容道:“那個梁先生,哦,按照中國人對官職的稱呼,應該叫做梁書記,可不是什麽小人物!”


    “我們習慣於從財富衡量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那麽,這位梁書記,現在的身價已經超過了七十億美金。完全可以躋身上世界富豪榜!”


    “你不覺得自己所說的話十分謊謬嗎?”齊雨柔冷笑說道:“梁晨的父母隻是普普通通的中學老師,你所說的億萬身家,是憑空變出來的?他的嶽母倒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億萬富翁,但全部家產加起來,恐怕也及不上你說的數字吧!”


    “柔,不得不說,你的消息太閉塞了!”海倫用食指挑起對方的下頜,輕佻地說道:“梁晨以前確實是一個窮光蛋,但是,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稱之為運氣。大名鼎鼎的開創集團總裁林子軒先生,在他臨終前將所有的財產全部記在了梁晨的名下。於是,一個新的超級富豪就這樣離奇地蛋生了!”


    “好吧,海倫,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但現在,他是我的!”齊雨柔直視著對方的眼神,一把狹長的雙鋒小刀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她的手裏。鋒利的刃身輕輕撥開對方的食指,隻要她的手腕稍稍抖上一下,一截沾著鮮血食指就會掉落於腳下的草地上。


    “他是你的什麽?老相好!”海倫明豔的臉龐上沒有半分擔心的表示,她用那根食指輕輕撫著小刀的刃身,笑著問道。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夾在手指中的小刀忽地一縮,纖白的手掌再伸時,小刀已經不見了蹤跡。齊雨柔轉過頭,口中淡淡地說道:“他隻能死在我的手裏!”


    “明白,那是你的,你的殺父仇人!”海倫懶洋洋地將頭枕在齊雨柔的肩上,美眸從齊雨柔手上的那本書掃過,忽地笑了起來:“柔,你要改行當家庭主婦嗎?怎麽忽然看起菜譜來了!”


    “我隻是想試試,我這雙用慣小刀的手,能不能習慣握著菜刀!”齊雨柔嘴角現出一絲自嘲的笑意,伸手摟住海倫的肩頭道:“不如到我家去吧,我做菜給你吃!”


    “免了,我不習慣吃中國菜!”海倫笑著站了起來,邁步向前走去。一頭金發在微風輕揚,高挑的身影漸行漸遠,卻是留下一句簡短有力的話語:“柔,三天,我等你三天!”


    望著那道逐漸變小,並消失於人群中的身影,齊雨柔輕輕歎了口氣,站起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三天的時間嗎?看來自己策劃的遊戲,要提前結束了。海倫的意思她很清楚,如果在三天之內她不動手,那麽海倫就會按照原來的計劃,施用各種手段完成此行任務。無論是出手,還是海倫出手,梁晨都難逃死亡的命運。


    “就算是我放過你,你也是逃不掉的!”齊雨柔喃喃自語道。她知道,她平靜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下午下了班,梁晨推掉了幾個應酬,回到自己的住處享受著難得的清靜,明天就是周末,這意味著他明天可以返回遼陽那個溫暖的小家。想起三張同樣美麗而風韻各異的玉容,梁晨就湧現出異常溫馨地感覺。


    手機鈴聲響起,梁晨看了一眼號碼,神情歡喜地接了起來,口中道:“老婆!”


    “對不起,不是老婆,是二老婆!”手機傳來葉紫菁嬌媚的聲音:“你的老婆正在害喜,剛才在洗手間吐了個昏天暗地,現在連起床的力氣都沒有了!”


    “青瑩要不要緊,告訴她,我明天就趕回去!”雖然知道害喜是正常反應,但聽得青瑩的狀況,梁晨還是不免有些擔心,一時間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恨不得馬上就趕回去。


    “瞧把你緊張的,沒事的!”葉紫菁佯裝吃醋地說了句,然後又道:“給你打電話,主要是有件事要轉告你,京城的葉太爺爺打過來電話,讓你和青瑩去京城一趟。葉皓下午也到家裏來了,他自稱代表葉家邀請咱們前往京城做客!”


    “葉老爺子……葉皓!”梁晨瞬間一呆,軍神老爺子要他和青瑩去京城?葉皓,呃,就是那個葉副市長吧,也代表葉家邀請他們去京城做客。這都是什麽意思?


    “讓梁晨那混小子趕緊滾過來,不是有錢嗎,坐專機滾過來!”手機裏傳來葉紫菁的竅笑聲道:“這是葉太爺爺的原話啊。葉太爺爺似乎很生氣啊,埋怨你和青瑩結婚時沒通知他!”


    梁晨不禁大汗,他和青瑩的婚事本就操辦的很倉促,而且說實話,他也根本沒想到結婚的事會驚動葉老。


    “老爺子說了什麽時候嗎?”葉老有令,他不得不響應號召,如怕是請上一段時間假,也必須趕過去。


    “葉太爺爺說是馬上,不過聽說青瑩害喜不方便後又改了主意。總之呢,意思是越快越好,而且據小道消息,七月十五日是葉太爺爺的壽辰呢!”葉紫菁笑著說道。


    “那就是說,要趕在壽誕之間嘍!”梁晨心裏嘀咕著,莫不是故意通知我,讓我專門送禮的。葉老爺子過生日,禮物是一定要送的,至於選什麽禮物好,卻是要多花一些心思了。算算日子,距離十五日也就十天不到了。


    “紫菁,你和青瑩和阿姨也幫我想想,送什麽禮物合適!”梁晨在電話裏給那邊分配了任務,在結束通話後,自己也走來走去地捉摸著。


    葉皓邀請自己一家人過去,怕也是因為葉老爺子過壽誕的原故。不過對於葉皓的這番行為,他一點也不感冒。葉成一家之所以對青瑩和紫菁表現出示好的趨勢,完全是因為葉老爺子的態度。現在葉老爺子已經年過九五,一旦百年之後,葉家上下誰還會正眼瞧上青瑩和紫菁一眼!?


    正尋思著,忽聽得門鈴響了起來。梁晨收拾起思緒,走到房前習慣性地透過窺鏡向外看了看。不禁微微一怔,立在門外的,是一身長裙,亭亭玉立的齊雨柔。


    伸手打開門,將齊雨柔讓了進來,留意到對方手裏還拿著保溫飯盒,不禁略顯奇怪地問道:“柔姐,你這是……!”


    “我做了兩個菜,一人吃不了,想到你可能還沒吃,所以就送過來給你嚐嚐!”齊雨柔柔柔地回答道。然而將手中的飯盒遞給了對方。


    “謝謝你了柔姐!正好我還沒吃!”梁晨把飯盒放在茶幾上,打開盒蓋之後,發現是一菜一湯。


    “嚐嚐排骨湯的味道怎麽樣?我在家嚐了下,好像有些鹹!”齊雨柔望著男人,似乎很期待男人動手品嚐,並對她的廚藝給予肯定。


    梁晨配合地拿起湯匙,連喝了幾口,讚道:“味道很不錯,鹹淡很合適!”


    “那就多喝一些!”看著男人大口地喝著湯,齊雨柔的神情顯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頓了片刻,她柔聲道:“小晨,柔姐求你件事行嗎?”


    “柔姐你說,隻要我能辦到!”梁晨想也沒想地回答道。


    “讓我殺了你,好不好!?”齊雨柔用溫柔卻十分認真地語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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