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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八章工作問題與私人問題


    對於梁晨來說,這一場與公安機關大boss的偶遇並不會發生什麽,也不能改變什麽。這位公安部長身為國務委員,是比一般省委書記和省長更高一籌的副國級大員,就算是看在省委李書記的麵子上和藹地與他握手,又說了幾句勉勵的話語。但恐怕隻是轉身的功夫,這相遇的一幕就會消失在這位大boss記憶的角落裏。


    “我有話問你!”聽著李書記臨上電梯前不鹹不淡的一句話,梁晨就知道,今天上午想走遼陽賓館的大門還真有點兒難度。


    被省委辦公廳的工作人員帶到了領導專用的休息房間,梁晨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等。省委書記日理萬機,這會兒又正在招呼公安部的董部長,什麽時候回來也許還是未知之數。無奈,小人物是沒有人權的。


    “小梁同誌,喝水!”省委辦公廳接待處的張茜處長倒了一杯水,神情親切地遞了過去。由不得她不重視,隻要剛才眼睛沒瞎的,都能看得出來李書記與眼前這個小夥子的關係非同一般。


    “謝謝!”梁晨看了一眼這個極具有親和力的中年女人,雙手接過水禮貌地道了聲謝。


    “我姓張,在省委辦公廳接待處工作!”張茜笑咪咪地說道。而在她身邊的工作人員則補充了一句:“這是我們張處長!”


    “張處長!”梁晨連忙稱呼了對方一句。


    “小梁同誌,書記與董部長的談話時間可能會很長,你耐心等一會,有什麽需要盡管和我說!”張處長笑著說道。


    “謝謝張處長!”梁晨已經想好了,如果等到中午書記大人還不回來,那為了不讓自己餓肚子,他肯定會讓這位張處長帶他去找吃飯的地兒。


    張處長坐在另一邊,時不時找個話題與梁晨閑談。對於接待客人的業務,張處長是相當嫻熟,輕鬆的話題一個接一個,一直保持著兩人之間交談互動的不冷場。


    出乎梁晨的意料,甚至讓張處長感到驚愕的是,時間剛剛過去十多分鍾,李書記就回來了。張處長暗暗咋舌,心說難道在書記的心目中,這個小梁同誌比公安部的董部長還重要嗎?


    張處長與另外兩個省委辦公廳工作人員離開了房間,在門口,她看到了等候一旁的董大秘,於是走了過去,低聲問道:“董秘,說說,怎麽個情況?”


    “張姐是說那個小梁局長!?”董亮聞弦哥而知雅意,淡淡一笑,低聲回道:“那是老板女兒的大學同學,有很大機率,會成為老板的乘龍快婿!”平時的他絕不會這般多嘴饒舌,隻是欠這位張大姐幾個人情,投桃報李,這才透露消息給對方。實際上,他透露的這個消息並不算是什麽絕對的秘密。很多有心人早已發現了這一點!


    “怪不得!”張處長恍然大悟,回頭看了眼關閉的房門,心裏暗歎,能讓省委書記的女兒垂青,又得書記的看重,這樣一個幸運兒,恐怕是想不飛黃騰達都不行了。


    房間裏,李書記與梁晨對麵而坐。經過不算少數的接觸,梁晨已經勉強能夠適應這位正省級大員的官威,隻不過在對方目光的注視下,他還是禁不住有些發怵。


    “說說,最近在江雲的情況!”李書記刻意放緩了語氣,仿佛閑話家常般開口道。


    這算是向領導匯報工作嗎?梁晨心頭轉念,在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後,方緩緩道:“李書記,經過我上任這半個月的觀察和親身體會,發現江雲縣公安局存在著十分嚴重的問題……!”


    梁晨將江雲縣公安局警紀鬆馳,風評惡劣的一係列情況向李書瀚做了描述,當聽到‘貪手軟腿吃喝嘴’這句話之後,李書瀚的眉頭不禁輕輕皺了皺,而再聽到在梁晨的命令下,大部分警員竟然陽奉陰違,最後隻有寥寥幾人出警,而就連這幾人,在關鍵時刻竟然也拒絕服從命令後,李書瀚的眼中頓時浮現出怒意。無論機關大小,領導最忌諱的就是下屬不服從命令,更別說這種公然抗命的行為了。


    “你打算怎麽做?”李書記將手一揮,打斷了梁晨的話,雙眼盯著對方沉聲問道。


    “我準備對局機關進行一次大規模的人事整頓!”梁晨將自己的想法如實講了出來,最後還做了補充說明:“這個想法已經得到了縣委縣政府領導的同意和支持!”


    “有幹勁兒有魄力是必須的,但也要注意,不能過於急躁!江雲縣公安局三百多的人員編製,想一下子實現徹底換血的目的不現實!”對於梁晨的提到的人事整頓方案,李書瀚已經事先從李明揚的口中得知。放在江雲縣這個小縣城,梁晨提出的方案手筆絕不算小,如果處理不好,容易造成過猶不及的麻煩。


    “初步打算,通過三月份公務員招考,盡可能吸收警校畢業生,大學畢業生等符合招考條件的高素質對像,招考人數最大化。估計招考名額占全局人員編製的五分之一。同時,縣公安局以合同聘用製招收以退伍軍人為主的協警,輔警,以彌初期警力不足的情況!”梁晨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按你說的,放手去做!”李書瀚點了點頭,他看得出,也聽得出,對方確實是胸有成竹,有的放矢。看了一眼意氣風發,躍躍欲試的年輕男人,心裏不禁有些莞爾,頓了一下又道:“工作上的事兒就先談到這,接下來,說說你的私人問題!”


    私人問題?梁晨心中一跳,還好,不是個人問題。一般來說,領導提到下屬的‘個人問題’,就是指婚姻問題。


    “林子軒,去世了!”李書記的臉上閃過一抹追憶,語氣中顯露出幾分傷感。林子軒去世的消息在京城已經傳開了,雖說他早料到以林子軒身體的狀況拖不了多久,但這麽快就聽到對方的死訊,仍讓他感到震驚。


    梁晨默默無言,他不知道已經去世的林總裁與李書記關係如何,不過從李書記的神情流露來看,兩人之間似乎還存著幾分交情。


    “根據他立的遺囑,你現在已經是數百億財產的合法繼承人了!”李書瀚站起身,踱步到窗前,輕歎一聲道:“你的名字,已經在京城裏傳開了。這對你,不是什麽好事情!”


    “我……!”梁晨張了張嘴,然而隻說出一個我字,就再沒法繼續下去,忽然之間,他不知道怎樣接口才合適。其實他很想說,京城傳不傳他的名字,幹他何事,他這輩子再怎麽混也混不到京城去!


    “主要是林家的一些人,對你的意見很大,以你現在的能力,應付起來怕是很吃力!”李書瀚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斟酌用辭,半晌又道:“如果有什麽難處,告訴馨婷。當然,你的那位梁叔叔也應該能幫得上忙,不過無論結果如何,以後你的麻煩是少不了了!”


    “謝謝李叔叔,我會小心應付的!”梁晨從對方的話裏聽出了一些東西,而這些東西很快就與上午林子宇的見麵聯係在一起,在發自內心地道了聲謝之後,眉頭一挑道:“大不了,我把那幾百億都捐了,落個清靜!”


    “你真舍得?”李書瀚看著口出衝動之言的年輕男人,微微一笑問道。


    “我偷偷留下一點點兒,再把其餘的捐了!”迎上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梁晨底氣不足地改了口,訕笑說道。


    “人生在世,一個權,一個錢,沒人會不愛!”李書瀚啞然失笑,伸手點了點梁晨道:“所以,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就是全留下,那也是應該的!”


    “一會兒我要和董部長吃個午飯,你自行方便吧!”公與私,該提的都提了,還有應酬的書記大人自然不會繼續和梁晨囉嗦,揮了揮手示意梁晨可以滾蛋了。


    梁晨巴不得趕緊離開,說了句‘李叔叔再見’,連忙推門走出房間。房間外,見到梁晨出來,省委辦公廳接待處的張處長與董大秘笑臉相送,一直到梁晨的身影消失在電梯之中。


    梁晨打車返回蓮花小區的家裏。葉青瑩,葉紫菁正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王妃殿下依然化身為小婦人在廚房忙碌著午飯。看著梁晨帶著一臉分不清是悲是喜的古怪神情趕了回來,葉青瑩與葉紫菁相視一眼,卻是很有默契地沒有開口詢問,隻是笑著說了句:“回來啦,去洗手準備吃飯,就等你了!”


    吃午飯的時候,梁晨沉不住氣了,吃了兩口飯,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上午遼陽賓館之行說了個清楚明白。


    “不錯啊,現在咱家晨正在向著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汽車見了都爆胎的趨勢發展呢!”葉紫菁的目光從男人臉上掃過,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調侃。然後又伸手推了推梁晨的胳膊很八卦地道:“說說,那個什麽林眉眉長的什麽模樣,很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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