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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天寶刹的傍晚被夕陽灑上了一片金黃,辛苦勞作一天的和尚們紛紛打水清洗。微風刮過,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涼爽舒適之感,看著這座經過戰火之後的寺廟重新煥發生機,林鈺輕輕點了點頭。


    “吱!”小白站在林鈺的肩膀上,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林鈺的脖子,逗得後者笑了起來。


    “我說林大狀元,哪來這麽好的興致在這裏賞景?”東方耀的聲音傳來,林鈺扭過頭去,看著南宮銘和東方耀聯袂而來,手裏還拎著一壇酒和一些肉食。


    “這裏是佛門清靜之地,你們居然拿著酒肉,不怕法向方丈趕跑你們?”林鈺笑嗬嗬的看著兩個兄弟走來,三人盤腿坐下,東方耀拍開酒壇直接灌了一口。


    “好酒啊,法向老和尚藏私,這酒是從明政王爺的酒窖裏找到了,他非說什麽此處不容這等犯戒之物非要砸了。要不是小爺我動作快,這麽好的陳年佳釀可就毀了。”東方耀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這些日子居住於此,他的嘴巴早就淡出鳥來了。


    “嗬嗬,別光顧著你一個人痛快,來,林鈺,咱們這次東海之行大功告成,正是該好好慶祝一下。”也不知道南宮銘從哪兒取出的大碗,搶過東方耀手中的酒壇斟滿三碗。


    “嗬嗬,來,幹了!”林鈺修養數日身體早已恢複過來,除了體內的經脈不時仍有些灼痛外已經並無大礙,加上法向老和尚每日必會為其舒筋活血,林鈺隻感覺似乎修為更進一步了。


    當然,每次法向老和尚都要說一些佛理給林鈺,這讓後者著實頭疼,他自小跟龐桐長大,意識裏自然是道門和儒家那一套東西。


    三碗酒下肚,三個人的話語自然多了起來,東方耀大嚼著雞腿跟南宮銘講訴他和林鈺曾經的草原之行,說到生動之處更是手舞足蹈起來。


    “嗬嗬,阿耀,那女孩叫什麽來著?娜仁托婭?”林鈺仰頭將酒灌了進去,這種稍顯**的白酒自然比不上草原上的濃烈,也不知道為什麽,當林鈺再次想起年少時的那段時光,心中的痛感卻是並不強烈了,似乎那裏的人,那裏的事都已經離他遠去了。


    歲月是把無情刀,無論多麽的悲歡離合,終究也要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中,被深埋在內心的最深處,慢慢消失殆盡。。。。


    “恩,娜仁托婭。”東方耀突然安靜了下來,看著碗中的酒液,心中似乎想起了什麽。


    “嗬嗬,跟人家不是有個五年之約嗎?如今已是三年過去了哦。”林鈺看著好似吃癟一樣的東方耀,開口打趣道。


    “是啊,三年了,我還是沒混出個模樣來。”東方耀點了點頭,喃喃說道。


    “嗬嗬,這次除掉了此地的禍害,你東方家怕是要一家獨大了,這其中又是你一直在拚力施為,東方家的下一任家主,怕是板上釘釘了吧。”南宮銘含笑開口,心中卻是沒來由的冒出那天東方耀將司徒健斬殺的狠勁兒。


    “這個嘛,小銘你也知道,家族大了涉及的東西太多,這其中摻合著太多的利益糾葛,若說我能成為家主,現在還太早了。”東方耀扭頭望向南宮銘,想來對於宗族內部的權利紛爭,他自然是深有體會。


    “想那麽多幹嘛?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怎麽沒看出來,阿耀你如此放不下一個姑娘?”林鈺自然不是很明白大家族子弟的煩惱,對著二人舉了舉碗。


    “你還說我,你呢,那個什麽斯琴敏兒,林鈺你如今已經貴為大乾朝的武舉狀元,又是領正四品的皇家供奉,這般身份足以頂的上朝中重臣了。嗬嗬,不知道藍羽的那些家夥是不是腸子都悔青了?”東方耀說到這裏突然覺得有些不妥,對於斯琴敏兒他知道林鈺看的有多重。


    “嗬嗬,也許吧,人的命運冥冥中自有天定,不是自己的東西,機關算盡也終究不是自己的。”林鈺輕歎了一下,眼睛望向了遠方。


    “嗬嗬,人不風流枉少年嘛,說起來,咱們的文狀元南宮大人前幾天算是不枉此生了,謝天香啊,天天去他屋裏呢。”東方耀心下奇怪為何林鈺會如此平靜,不過他還是知趣的岔開了話題。


    “嗬嗬,阿耀啊,別取笑我了,若不是我替她擋了一掌,她哪裏會正眼瞧上我一下。”南宮銘輕彈了一下酒碗,自嘲的開口道。


    “此等女子,嗬嗬,算了,還是不說了,小銘你自己應該能處理好。”林鈺本想再次勸誡南宮銘放下此等念想,不說此女的身份太過特殊,光是其歌妓的身份便決計不會為南宮家所承認。


    “前段時間我們有要務在身我一直沒有跟你說,林鈺,關於廷芳和東兒,你是怎麽看的?”南宮銘抬頭望向林鈺,對於其突然的發問,林鈺為之一愣。


    “廷芳和東兒。。。她們。。。都很好啊。”林鈺支支吾吾了半天,心中一直不想卻終究要麵對的問題還是浮現了出來。


    “嗨!自古英雄好漢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看看那皇帝老兒,光是**嬪妃就有七十之多,加上那些隨時可能被萬歲瞧上眼的女官和侍奉。林鈺,要我說你就都娶了,將來生他個子孫滿堂。”東方耀自然也知道自己兄弟那點風月之事,兩個姑娘雖是一個熱情一個文靜,卻是各有風情皆是成為伴侶的上上之選。


    “你給我閉嘴!”林鈺和南宮銘不約而同的對著東方耀喊道,嚇得後者連忙縮了縮脖子拿起個雞腿胡亂啃了起來。


    一時間三人皆是沉默下來,林鈺的心很亂,往日忙於皇命倒還沒什麽,但現在一切塵埃落定,擺在他眼前的問題也就來了。南宮廷芳對他癡戀,而東兒又何嚐不是願意一直跟著他?若是有一天她們相見了又當如何?而林鈺終究是要成家立業的,最終他會選擇誰?


    “嗬嗬,算了,我相信你能處理好自己的事情,隻是作為廷芳的哥哥,我不希望你傷了她的心。”沉默良久,南宮銘突然開口說道,他怪林鈺不知所措,那自己呢?又何嚐不是明明知道不可為還是依舊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呢?


    “謝天香臨走時曾說要去北方,那裏的彌勒教鬧的很凶,五大劍派以及其他名門正派皆是加派人手過去,況且朝廷也在暗中提防。可彌勒教仍然不見任何衰敗的跡象,謝天香去那裏怕是太過危險了。。。”南宮銘想到此處突然自嘲的笑了起來,人家正眼都不愛瞧自己一眼,自己又為何要杞人憂天呢?


    “你笑什麽?妹夫都要讓人搶走了。”東方耀疑惑的望著南宮銘,嘴裏大嚼著。


    “嗬嗬,沒什麽。林鈺的傷也養好了,萬歲那邊也不召我們回京覆命,接下來咱們該如何打算?”南宮銘晃了晃漸空的酒壇,開口問道。


    “這個嘛,自然是跟我回家了,這東海府有哪裏比得上臨沂城?再說既然都到了兄弟的地頭,豈有不款待你們之理?”東方耀衝著南宮銘擠了擠眼睛,相信後者自然明白東方家主有意撮合他和自己三姐的好事兒。


    “你們先行一步,我還要在這裏呆上幾天。”林鈺的手掌突然竄出一簇電芒,他有種感覺,一直無法徹底駕馭的黑魔劍,或許在這裏能得到最終的答案。


    “林鈺,莫不是你無法決定,所以要留在這裏當和尚?唉,換了我也無法決定啊,南宮家和花翎宗啊,哪個不是金山銀礦啊。”東方耀嗦著沾滿油的手指,笑著打趣道。


    “你給我閉嘴!”。。。。。


    因為重建祈天寶刹而充滿疲勞的和尚們剛到了用膳時間,噴香的飯食還未遞到嘴邊,便是被一道驚雷嚇住,遁著聲音望向了後山,那裏除了方才的雷聲在回響以外,東方耀的慘叫聲也傳了過來。


    “林鈺,你玩真的啊!我的娘啊,燙死我了!”。。。。


    。。。。。。。。。。。。。。。


    “林施主,今日身體可感無恙了?”第二天的清晨,林鈺依約來到了法向的禪房之中,雙方分賓主坐好後,法向開口問道。


    “多謝大師連日施救,我覺得已經恢複如初了。”林鈺輕展身體,隨著骨骼劈啪作響,他甚至覺得相較於前些時日,自己體內的經脈更加闊綽了,尤其是衝脈隱隱已經全部打通,氣海之處的血殺二氣再無從前的控製不住,而它們旁邊泛著佛光的氣團也是經過了林鈺每日運行洗髓經而連接到了衝脈之上。


    “林施主,老衲觀你天賦稟異,體內更是充斥著幾無可能存在的其他元氣。這般情形,老衲亦是生平未見,前些時日聽你說得修習洗髓經的經曆,老衲冥想數日,似乎有了些眉目。”法向的身材並不高大,甚至因為年事已高而略顯佝僂,但林鈺卻是覺得眼前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比之明政還有偉岸數分,此種心理上的震懾卻是無法以常理度之。


    “嗬嗬,林施主可是奇怪,老衲為何看起來很是氣勢逼人,但卻為那明政所擒?”法向似乎知道林鈺的心中所想,開口問道。


    “厄,大師莫怪,小子確實有此一問。”林鈺搔了搔後腦,頗為不好意思的答道。


    “嗬嗬,不瞞林施主,老衲年輕之時曾為佛宗戒律院首座,後因一心求得武學巔峰而隻身前來東海,得此間上一任方丈的教誨終究心有所悟,距離那成佛之道僅差了一線。”


    “成佛之道?”林鈺皺了皺眉,滿臉的疑惑。


    “嗬嗬,成佛之道就是你們所說的武聖,一旦我佛家弟子的武學修為達到了武聖的境界,那麽就算是邁進了成佛之道了。”法向輕輕一彈肩膀上落著的飛蛾,佛光閃爍之中,驚恐掙紮的飛蛾被輕輕送到了窗戶的一角,撲扇了兩下翅膀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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