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君容貌恢複了正常,可她的表情卻比之前的浮屍還要猙獰。


    “混蛋,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我平靜說:“七星命燈已毀,你與塔溝寨的蛇人,全部依靠陣法產生的力量活動。現陣法枯竭,你們也離死不遠。”


    “臨死之前,你若懺悔,我可為你超度,不至淪入十八層地獄。”


    石君驚慌望著外頭死成一片的蛇人,“你是怎麽找到命燈所在的!?”


    “我無所不能。”我淡然回道。


    作為風水秘術的集大成者,我說自己無所不能,並沒有太多的誇大成分。


    站在我身旁的秦茵,打量著與自己格外相似的女人,俏臉上神色格外掙紮。


    倘若今日,讓石君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無論何時在秦茵的心裏,都是一塊魔障。


    “人將要死,其言也善。鳥將要亡,其鳴也悲。”


    我問:“臨終之前,麵對你的至親骨肉,你就沒什麽想說的?”


    石君身上的戾氣,遠比我想象的還要重。


    她嘶吼一聲,用盡最後的力氣向我撲來,“就算我死,也絕不放過你這個小雜碎!”


    撞在金光咒上的刹那,石君的身體迸射出滾滾黑煙,整個人被彈飛出去,躺在地上淒厲的慘叫著。


    慘叫聲漸而孱弱,我也收去金光咒。


    我將銅牌收入懷中,“東西拿到了,走吧。”


    秦茵抱起地上的石君,“看在你生我的份上,我送你回陵墓。”


    此時的石君,隻見呼氣不見進氣,臉色慘白如紙,靈魂岌岌可危,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她給吹散。


    前往帝陵的路上,秦茵臉色陰晴不定許久,終究忍不住問:“你布置下的七星燈續命陣法,越是血緣關係近的,給你增加的力量也就越多。”


    “我是所有蛇人中,血脈最偏近人類和龍族的一個,能給你帶來的好處不可估量。”


    “我想知道,你當年放我一條生路,究竟是為了什麽?”


    秦茵想問的答案,我知道,但石君注定不會給她。


    石君薄唇鋒耳,右下嘴角有痣,本就是刻薄麵向,外加上自身攜帶的氣至陰至邪,母性的東西在她的身上,絲毫沒有體現。


    石君喉嚨裏發出噴痰似的笑聲,且從鼻孔湧出一注鮮血。


    “你以為,我是念著血脈親情的份上,才饒了你一命?嗬,其實隻是你命大而已。”


    “原本我第一個打算殺的就是你!可惜在準備獻祭材料的時候,被嬰兒時的你咬斷繩索跑了。”


    “我還以為,你早就被野獸咬死在山上,卻沒想到……”


    話還沒說完,秦茵就沉著臉走到懸崖邊,冷聲對我說:“捂著秦瀾的眼睛。”


    還沒等我動手,秦瀾就乖乖的側過身去。


    秦茵將石君扔在懸崖邊,一腳給踹下去。


    看著慘叫墜落的身影,秦茵顫抖著呼出一口氣,美眸泛著淚光說了聲,“真特麽解氣!”


    ……


    秦茵在山中召了兩隻水牛,馱著我們度過沿海長河,來到曾經布置的收發訊息處。


    手機訊號瞬間滿格,秦茵看著自己十幾個未接電話,臉色驀的陰沉。


    一旁被帳篷覆蓋嚴嚴實實的包裹裏,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


    秦茵迅速將電腦打開,查看其中訊息後,神色陰鶩的說:“我的人傳來消息說,帝陵外聚集了好多人,而且陸陸續續的有人進去送死。”


    “山壁已經變成了淡紅色,最遲明天下午,陣法就會被徹底打開!”


    這下糟了,如果陣法打開時,我沒能及時用鑰匙將陣門打開,整個帝陵就會坍塌成一片廢墟。


    可用秦茵的車隊,想要離開大山前往珠州,至少需要整整三天的時間。


    就在我苦思熟慮時,天空之上驟然傳來一聲清脆唳鳴。


    我抬頭看,一隻巨大的金雕正極速下落,上頭坐著的人,赫然就是慕容長青!


    秦茵臉色刹那間慘白,下意識撒丫子就跑。


    可金雕好巧不巧,正停在秦茵身前,將她阻住。


    不過幾日的功夫沒見,慕容長青身體傷勢竟然痊愈,且身披黑袍,麵帶黑紗,渾身籠罩在一股神秘的力量之中,就連我也無法洞徹。


    秦茵嚇得倆腿有些發軟,卻強撐著一口氣道:“老女人,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雕像被毀,本以為是有宵小作祟,卻不想是你。”


    “不過,塔溝寨的事我都看得真切。你之前殺人的事,責任並不全在你。”


    “現如今大義滅親,將塔溝寨這等邪魔外道夷為平地,可以算將功補過。”


    “我不會再認你這個弟子,卻也不會追殺你。日後,你好自為之。”


    聽得這話,秦茵的腿總算沒那麽抖,卻反而挑釁道:“我今天大義滅親,明天就能大義滅師,你確定不殺我?”


    “不殺。”慕容長青淡然道。


    “你不怕我以後有實力,反過來把你殺了?”


    “想要超越我,恐怕你畢生無望。”


    慕容長青盤膝坐在金雕上,不再理會秦茵,轉而向我說道:“你們方才的談論,我都聽到了。把行李都扔下,我與你們一同前往。”


    在這個節骨眼上看見慕容長青,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爬到了金雕的背上,秦瀾卻躲在秦茵背後,小臉盡是警惕的盯著慕容長青,遲遲不願跟著我一起上去。


    “再給你最後幾秒鍾的機會,上或者不上。”


    金雕展翅,似要飛離。


    秦茵咬了咬牙,“我豁出去了!”說罷,便帶著秦瀾一起上了金雕……


    坐上以後,我隱約能感受到這隻金雕體內藏著仙靈之氣,其珍貴程度並不比秦茵曾養的岩蟒差。


    像這等珍貴獸類,慕容長青曾換過許多,從中便可以看出,她與秦茵兩人之間,實力存在著猶如天塹的差距。


    一路上,秦茵看向慕容長青的眼神如臨大敵,身旁還跟著的同仇敵愾的秦瀾。


    於雲層中緩緩飛行時,慕容長青語重心長道:“萬法皆玄妙,但想掌握精髓,難上加難。”


    “你掌握的蠱術過於淺顯,法門偏頗刁鑽,雖有才華,卻不能集中於一處。”


    “長而久之,對你有害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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