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隨著商卻風的一聲慘呼,李宸也收手,冷冷地看著地麵上的一具屍體。


    “哈哈哈!”忽然之間,令狐不睦狂聲大叫一起,悲憤地道,“林禽小兒,你要殺便殺,辱我作甚!”說完,兩隻手並在一處,對著自己的天靈要穴猛地砸去,老鬼老妖連忙搶出,一人拉住令狐不睦一隻胳膊,嘴裏大聲嚷道:“少主不可!”


    “滾!都給我滾!”令狐不睦狀若瘋狂,甩開兩人胳膊,跌跌撞撞地向著門外闖去,而身後的老鬼老妖以及一行人連忙跟上,生怕這個生性高傲的少主人一時想不開,自尋短路。


    “姓林的,這筆賬,我令狐家記住了!”老鬼老妖回頭忍不住對著林禽罵道。


    驚魂未定的周繼齋,這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用力地拍著胸脯。


    林禽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酒,看著慢慢地向著自己走過來的李宸。


    李宸雙拳抱胸,感激道:“多謝。”


    林禽微笑點頭。


    李宸感慨道:“想不到隻是短短兩年未見,林公子的道法突飛猛進,讓人刮目相看。更有寶劍護身,假以時日,林公子必然能在道門中開宗立派,成就一番事業。”


    剛才李宸隻顧著和商卻風纏鬥,所以沒有看清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結果卻已經很明顯,林禽勝得幹脆利落。林禽能夠這麽容易的打敗令狐不睦,在李宸看來,理所應當就是那把神劍的功勞了。


    但是“開宗立派”這四個字,絕非誰都能擔當得起的,李宸已經把林禽看成了少年一輩中的頂尖高手。


    林禽也不解釋,隻是淡淡笑道:“都是運氣好罷了。”


    李宸感慨道:“林公子過謙了,這一戰如果傳揚出去,想必道門中對林公子隻怕都要刮目相看,林公子在道門中名聲不是那麽好,以後還要多多注意才是。”


    “多謝提點。”林禽點了點頭道,“那我們……”


    “罷了……”李宸長歎一聲道,“我一時不察,險些中了商卻風的奸計,若不是林公子出手相助,我現在隻怕已經死了,還有何臉麵和林公子爭奪這趟鏢。這趟鏢的主人,是林公子了。”


    這三個人中,也就李宸還算正氣,行事有名門正派之風,林禽對他不由得多了幾分好感,笑著道:“那小弟我就卻之不恭了。”


    李宸皺了皺眉道:“林公子的那把劍是從何而來?”


    林禽笑道:“是一個老人家贈給我的。”


    李宸想了想道:“這把劍……讓我想到了一個人……不過如果林公子手中那把劍是從他那裏得到的話,應該是一雙,而不是單單的一把……看來是我多心了。不過林公子有了這麽一把神劍,還需要小心才是,隻怕會引起道門中人的覬覦之心。”


    林禽點頭道:“多謝。”


    李宸灑然一笑道:“以林公子的道行,自然不會讓那些宵小得逞,不過道門凶險,林公子小心一點才是。”


    林禽再次點頭,道:多謝。”


    李宸道:“上次和林公子一見如故,隻是種種原因,未能和林公子交上朋友,我也知道,費家為了對付你用出了不少下作手段,而你隻是自保而已,李某人微言輕,上次有心給林公子辯解,隻是顧忌太多,有心無力,還請林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林禽道:“李兄能夠獨善其身,不與他們同流合汙,我已經很感激了。”


    李宸看了地上的商卻風的屍體,有些唏噓道:“我是真心想交林兄這個朋友,隻是隻怕沒這個機會了。不過放心,李某就算是在臨死前,也會為林公子在茅山的各位先祖麵前解釋,讓天下道門看清楚費家的真麵目!”


    林禽有些意外,問道:“為何?”


    “我殺了商卻風,陰山必然會上我茅山興師問罪……不過林公子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絕不會連累公子的。”說到了這裏,李宸長歎一口氣道,“不過我今日不殺商卻風,心有不甘,哪怕是一命償一命,我也願意!”


    說完,李宸手中天祿長劍一揮,對著林禽作揖,哈哈大笑,頭也不回地負劍離開。


    看著李宸遠走的背影,周繼齋忍不住讚道:“到也是條漢子,不負茅山百年聲譽!”


    “好了,事情解決了,你也該把你的東西叫出來了吧!”林禽看著周繼齋,冷冷道。


    “嘿嘿嘿!”周繼齋搓著手道,“林公子絕不會是那種貪財小人。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東西……就是……”


    “就是什麽!”林禽連忙問道。


    “林公子,算了,這件東西你拿著也沒有什麽用,我看還是算了吧。”周繼齋一臉笑容,忙賠笑道。


    “本來我的確沒有什麽興趣,但是看著道門三冠為了這個東西打生打死,商卻風更是連命都賠上了,我忽然之間又感興趣了。”


    “真的沒什麽好東西。”周繼齋皮笑肉不笑道,“你就不要跟著攙和了行嗎?”


    “說,到底是什麽!”林禽忽然臉色一變,嚇得周繼齋呲的一下從桌子上跳了起來,連連擺手道:“不是我不想說,隻是我真的不想你年紀輕輕的,就趟這趟渾水。真的,我是真心的為你好,剛才你不是還救了我一命嗎?我怎麽……真的,不要去碰,這是一位長者對你的忠告。好奇心,會害死人的!”


    “是不是和皂閣山上最近發生的那件事情有關?”林禽悠悠的道。


    “啊!”周繼齋跳將起來,道,“你知道了?”


    “說!”林禽忽然起身,揪住了周繼齋的衣領,假裝嚇唬道,“你要是敢騙我,我馬上把你交給你令狐家那兩個怪物!”


    “別,別,”顯然周繼齋極為懼怕老鬼老妖,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擺手道,“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說,你劫的鏢到底是什麽。”林禽問道。


    “一口棺材?”周繼齋隻能如實相告,哭喪著臉,就像剛剛死了親媽一樣。


    “一口棺材?”林禽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口棺材,值得道門三冠這麽拚?”


    “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周繼齋頹喪著道,“你還記得,扶雨若玡仙子,曾經有一口棺材嗎?”


    林禽怎麽會不記得,自己第一次在監獄中見到邢昊天的時候,他的身後就有著這麽一口棺材,而當時的扶雨若玡,就睡在這口棺木之中,而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扶雨若玡的時候,也是在那口棺材之中。


    正是那一次的見麵,才有了後麵所有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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