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爺爺瞪著血色的雙眼,嘴裏的話有些顫抖。


    但手中的燒火棍仍然緊緊的對準著這蠢蠢欲動的金黃色大狐狸。


    現在,隻剩下最後兩隻。


    一隻金黃色的黃鼠狼,還有那隻稍老一些,身上帶著白毛的。


    金黃色的黃鼠狼,頂著燒火棍,一步步的向前。


    又是一口,狠狠的在古月爺爺的腿上咬下一口。


    古月爺爺強忍著疼痛,苦苦掙紮著內心。


    最終。


    “嘭!”


    一聲槍響。


    就這瞬間,老一些的黃鼠狼,猛然將金黃色的黃鼠狼推開。


    但自己卻正中槍口。


    “爹!”


    金黃色的黃鼠狼大聲喊道。


    “走吧,白家說孫兒還有一線希望呢。”


    年老的黃鼠狼躺在地上,吃力的對金黃色的說道。


    “照顧好孫兒,怎麽說,也是我黃家的崽。”


    “走啊,你走啊!”


    古月爺爺大聲的訓斥著金黃色的黃鼠狼。


    眼神裏充滿了悲憤。


    “我讓你走!”


    古月爺爺用燒火棍的口,不斷的戳在金黃色黃鼠狼的身上。


    終於,經過一番掙紮。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早晚有一天,我會帶著孩子回來的,你這輩子,都別想安寧。”


    金黃色的黃鼠狼在這充滿血跡的庭院中,回頭盯著古月爺爺,一步步的走出門去。


    終於,黃鼠狼,該死的都死了。


    該走的也就走了。


    古月爺爺將庭院裏收拾好,又將這院子賣掉。


    這才收拾東西,從東北來到了華淩市。


    聽完古月老師講的故事。


    白玉潔和胡茵曼雙眼有些微紅。


    這女子的境遇實在是有些悲慘。


    本以為找了一個一聲的依靠。


    但沒想到,找了一個如此負心漢。


    “那後來呢?”


    我繼續問道,古月還沒有說道重點上。


    古月長歎一口氣,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道。


    “我爺爺從東北來到了華淩市。”


    “沒地方可去,就找了一個偏遠的農村。”


    古月爺爺用將東北賣房的錢,在華淩市的一個山村裏,買了一個偏遠的小院。


    或許是心裏有事,也或許是初來乍到。


    更或許為了生存。


    古月爺爺一改往日的懶散。


    在這裏,誰也不知道他的過去。


    後來,時間久了。


    或許是因為他表現的比較老實。


    最後竟有人媒婆找上門來。


    最開始,他還是拒絕的。


    可又過了幾年,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活下去。


    便找了個媳婦。


    這婆娘並不好看,但是持家的一把好手。


    兩人雖然日子仍不寬裕,但生了個大胖小子,也就古月她爹。


    一家三口,過的倒也美滿。


    就這樣,過了有二十多年。


    古月她爹雖然沒什麽太大的出息。


    可到生來孝順,懂事。


    幹活也勤快。


    後來,早早的娶了媳婦,生下來古月。


    可古月剛剛生下來。


    家裏就變得並不安寧。


    古月爺爺因為身體有傷——之前黃鼠狼咬的。


    早就下不了床。


    可家裏更是不安寧。


    家裏養的雞,都被黃鼠狼禍害。


    而古月還小,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


    古月她爹覺得事情不對,古月的這症狀不像是實病。


    我們之前說過實病和虛病。


    出馬仙替人看病,主要是看虛病。


    因此古月她爹便帶著古月找了當地的神婆。


    神婆問了自家的仙家。


    麵色瞬間大變。


    不僅將所有的挑費還給了古月她爹。


    還將古月她爹轟了出去。


    古月她爹覺得不對勁。


    又托人找關係,花了不少錢。


    才得到神婆的一句話。


    “這件事,我管不了,你回去問你爹。”


    古月她爹回到家,軟磨硬泡之下,古月她爺爺這才將這段往事說了出來。


    可事情總歸是發生了,必須想辦法解決。


    可一家子都是普通人。


    村裏的神婆也不願意插手。


    還能怎麽辦,隻能受著。


    古月她爺爺最後的晚年都在床上度過。


    好在古月她爹孝順,吃喝拉撒都在床前伺候。


    可吃喝拉撒能管。


    黃鼠狼是不是上身折騰誰也受不了。


    終於古月他爺爺忍不住,趁著古月她爹不在家。


    喝藥死了。


    古月她爺爺一走了之。


    可黃鼠狼的報複並沒有停止。


    古月她爺爺走了之後。


    黃鼠狼還是時不時的給古月惹出點病來。


    也就是現在古月的症狀。


    俗稱癲癇。


    這病不是實病,因此就算是去大醫院,也治不了。


    就隻能硬礙著。


    倒是對古月的生命沒有什麽危險。


    可古月她爹卻不行。


    顯然那黃鼠狼並沒有打算放過古月她爹。


    一天夜裏,古月她娘帶著古月回娘家。


    畢竟古家實在不消停。


    因此隻能回娘家躲躲。


    可過了一周回來。回到家。


    家門緊閉。


    古月她娘打開門,抱著古月。


    房門打開。


    瞬間,古月她娘癱坐在地上。


    “我滴娘喲!”


    古月她娘大喊一聲,抱著古月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古家。


    後來村裏來人,將吊在房梁上的古月她爹放下來。


    好在古月她爹生前為人和善。


    和村裏人關係都不錯。


    這村裏人給安排著穿衣下葬。


    弄完了一切。


    古月她奶奶也受不了打擊。


    也或許是因為黃鼠狼的隱憂。


    一個月之後,跳河死了。


    一連兩場喪事。


    加上外邊的風言風語。


    還有古月癲癇的症狀。


    不少村裏人也都傳起了閑話。


    說古月命硬,克爹克娘。


    甚至不少村裏的老女人,拉著古月她娘說。


    “溺了吧,實在不行丟了。”


    “這孩子命格不好,你這樣以後難嫁人的。”


    “就是,這孩子,真是煞星。”


    “我覺得也是,要是我,早就丟到後山喂狼了。”


    “不就一個孩子嘛,以後還會有的。”


    風言風語,各種話都如同浪潮一樣。


    可古月她娘平時軟弱。


    但在這節骨眼,把所有說這話的人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這也得罪了村裏的所有人。


    那個時候,管理不像現在這樣,追求法治。


    尤其是在哪偏遠的農村裏。


    加上所有人的排擠。


    古月她娘本就是外人,加上丈夫離世。


    更是被周圍的鄰居吃了絕戶。


    所謂吃絕戶,就是將沒有子嗣的人家,掏空錢財,瓜分田地。


    無路可走,隻能帶著收拾東西帶著古月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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