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一番之後,我跟著安烈離開了別墅這邊。


    本以為安烈會帶我去安琪居住的別墅之類的地方,誰知道他直接帶著我走出了莊園,來到了莊園後麵半山腰處的一座山洞前。


    在這山洞前,眼鏡男和光頭青年都在,一個冷冰冰的看著我,一個眼神噴火的盯著我。


    眼鏡男的眼眶也是青腫一片,而光頭青年更是鼻青臉腫跟豬頭似的,簡直沒法看了。


    “小子,回頭咱倆得好好切磋切磋了!”眼鏡男眯著眼睛,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眼神有點危險。


    “老二你靠後等等!”


    光頭青年瞪著我,呲著牙說道:“因為你,老子昨天挨了三次揍,等會咱哥倆好好練練!”


    我很是無語的看著這哥倆,瞥了安烈一眼,無奈說道:“你帶我來這裏,就是準備看我挨揍的?”


    安烈聳聳肩,有些無奈的對他們倆說道:“老爹和爺爺還在裏麵等著呢,你們要是想揍他的話,我是沒什麽意見,但是也得等他從裏麵出來再說吧!”


    說著,安烈輕輕的推了我一下,對我輕聲說道:“小妹也在裏麵,情況不太好,隻有靠你了,拜托了!”


    我被安烈的話弄得有點迷糊了,剛想問安琪怎麽了,洞穴內傳來安崖天不耐煩的吼聲。


    “周岩那小子來了吧,來了就趕緊進來,別磨蹭!”


    安烈他們哥仨示意我趕緊進去,我懷著疑惑的心態,走進了洞穴之中。


    洞穴內明亮,通道兩旁都有類似夜明珠的東西照明,拐了兩個彎之後,豁然開朗。


    這裏是一處足有百餘平方的空間,有一個方圓數米的池子,池子裏的水是鮮紅色的,看上去跟鮮血似的,淡淡的腥氣彌漫洞室之中。


    安琪此時就盤坐於血紅水池之中,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像是睡著了似的。此時的她消瘦了很多,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她經曆了什麽。


    血池邊,除了安崖天之外,還有個身材魁梧的老人,同樣是光頭,胡須雪白,但是皮膚光滑,看不出絲毫的老態。


    安崖天在光頭老人的耳邊低語幾句,老人瞥了我一眼,眼神深邃。


    “周岩,宗毅知不知道琪丫頭研究那張羊皮卷的事情?”


    我沒有想到安琪的爺爺會直接問出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點點頭,老實的回應說道:“我告訴宗叔了,宗叔讓我不要讓安琪繼續研究,我就給拿回來了!”


    老人挑了一下眉頭,哼了一聲,自語道:“宗毅,等你從嶺南回來,老子再找你算賬!”


    我這時候忍不住問道:“安琪這是怎麽了?”


    聽我這麽一問,安崖天一瞪眼,喝道:“還不是你小子害的,要不是……”


    “啪!”清脆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老人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安崖天的腦袋上,吼道:“要不是你讓琪丫頭去茅山學什麽狗屁道術,她能跑到宗毅那邊去?她要是不去宗毅那邊,能遇到這小子?遇不到這小子的話,琪丫頭怎麽會因為那張羊皮卷反噬……說起來都是你的錯,你還有臉怪別人?”


    安崖天被老人噴的滿臉唾沫星子,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


    安家這種火爆的脾氣,真的會遺傳的,安琪的那個光頭大哥也是如此。


    訓斥了安崖天一頓之後,老人看著我,沉聲說道:“琪丫頭的情況比較特殊,需要請你幫個忙!”


    “幫什麽忙?隻要我能做到,決不推辭!”我很幹脆的回應。


    我沒有想太多,看到安琪現在這個樣子,我心裏很難受。


    “不是很難,隻需要你的一點血就夠了!”老人很淡定的說道。


    我的血?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老人,我的血能幫安琪什麽?


    我又不是唐僧,身上的血肉能生死人肉白骨……


    猛地,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


    不久前,那個打傘的小女孩似乎跟我說過這麽一句話。


    ‘你的血很寶貴,別浪費了!’


    還有,我的血融了那張羊皮卷之後,宗叔似乎也含糊的提及過,隻能用我的血能夠發揮出那些古符文的力量……


    難道,我的血真的有什麽特殊之處不成?


    不過,就算再寶貴,還是救安琪要緊。


    “我該怎麽做?”我深吸一口氣問道。


    老人和安崖天看我的眼神中,似乎都閃過了一抹讚賞。


    接著,老人示意我進入那片血池中,和安琪麵對麵坐著。隨後,老人在我和安琪的手腕上分別劃了一下,我倆的手腕像是被刀割似的出現了細長的傷口,血流不止。


    這時候我才發現,安琪的手腕上也有一副圖案印記,和我的一模一樣!


    她也被那隻雪貂咬了?


    緊跟著,我和安琪的手腕傷口緊緊的貼在了一起,安琪的爺爺手指沾染了我和安琪還有血池中的血液,在我和安琪的額頭都畫了古怪的花紋。


    我看到安琪額頭上那血紅的古怪花紋微微一閃,像是活過來了似的,我的額頭也是感到微微一熱,估計和安琪的情況差不多。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腕處突然傳來了灼熱刺痛的感覺,像是有一塊燒的通紅的烙鐵按在了我的手腕上似的。


    我下意識的呼痛想要抽回手腕,但是卻被安琪的爺爺死死的按住了。


    “別動,等會就好,忍耐一下!”安琪的爺爺麵色有些凝重。


    血池邊的安崖天似乎也很緊張,嘴裏嘟囔著什麽,瞪大了眼睛盯著我們這邊。


    手腕處的灼熱感越來越嚴重,同時血池之中的血水也開始有了動靜,幾個呼吸的時間後,血池就像是沸騰了似的,看起來很詭異。


    我和安琪手腕處的圖案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自己的血似乎流進了安琪的體內,安琪體內的血也通過手腕傷口流進我的身體中,這種感覺很奇妙。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概幾分鍾的時間,安琪蒼白的臉色漸漸有了紅暈,看樣子我的血真的有效果。


    而就在此時,安琪猛地睜開了眼睛。


    醒了!


    我有些激動,剛要說點什麽的時候,異變突發。


    安琪的眸中閃過了猩紅的光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狠狠的在我手腕傷口處咬了一口,大口吞咽我的鮮血。


    緊跟著,我感覺身體內的力量飛速的流逝,意識也恍惚起來。


    想要掙紮,但是卻沒有絲毫的力氣。


    這是什麽情況?


    在我意識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間,我聽到了老人和安崖天的急吼之聲,也看到了一條白絨絨的大尾巴。


    猩紅的雙眸,白絨絨的大尾巴……


    怎麽感覺像是當初那隻咬我的雪貂呢!


    ……


    我又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再次見到了那個被困在祭壇上,被鎖鏈穿透雙肩的美麗女人。


    “岩兒,我的孩子……”


    醒來之後,我又是淚流滿麵,心中有一股淡淡的哀傷和思念,但是還是記不清楚夢中那個女人的相貌。


    思念母親過度啊!


    嶺南,我要去嶺南,一定要找到我的父母!


    剛要起身,身體一軟,差點從床上栽倒在地。


    身體極度虛弱,全身的骨頭像是散了架似的,尤其是手腕處,有種鑽心的疼!


    我有些茫然的打量四周,眼神意識清明之後才發現這裏是安烈的別墅房間裏。


    我的手腕處,那圖案依舊在,不過那圖案的顏色似乎更加濃鬱了一些。除此之外,還有一道淡淡的小巧牙印,這是被安琪咬的!


    回憶昏迷之前的事情,我很是無語,果然是有什麽樣的寵物就有什麽樣的主人啊!


    雪貂咬了我一口,安琪也咬了我一口,連咬的位置都差不多,真是絕了!


    也不知道安琪現在如何了?


    正想著的時候,發現房門被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安琪端著一碗藥輕手輕腳的走進了房中,看到我醒來了,頓時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感覺你差不多該醒了,我親手熬得藥,這待遇連我老爹都享受不到,怎麽樣,感動吧?”


    我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真是服了你的,咬人比你養的那隻雪貂還疼,幸虧我暈過去了,要不然非得疼死不可!”


    安琪的臉色微紅,有些羞惱的瞪了我一眼,嘟著嘴說道:“當時不是有些迷糊了嘛!哎呦,周岩小弟弟你是不是生姐姐氣了,別生氣了好不好嘛?”


    我受不了安琪這個樣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我,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明知道她是裝出來的,我還是瞬間投降了。


    “別來這一套,趕緊把藥端過來!”我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燙了。


    我就奇了怪了,又不是沒有見過美女,怎麽在她麵前就如此不堪呢!


    安琪笑的跟小狐狸似的,端著藥,動作輕柔的喂了我一口。


    苦,很苦!


    不單單是苦,還有點辣和麻,那混合的味道別提有多難受了!


    這熬的是什麽藥啊!


    我剛要吐掉的時候,安琪的眼神變得有點危險了,笑眯眯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熬藥,你要是敢吐掉的話,你就死定了!”


    我苦著臉,艱難的咽下了這口藥,還沒等我緩過神來,安琪已經捏著我的鼻子開始往我嘴裏灌了。


    “良藥苦口,我也知道這碗藥的味道不太好,但是這絕對是大補!你已經昏迷兩天了,想要身體快點好起來的話,就忍著點!”


    我還能說啥,硬忍著往肚子裏咽唄!


    還別說,當我喝完這碗藥的時候,身體內確實出現了一股暖流,全身暖洋洋的,之前的乏力感消失了大半,藥效確實好。


    我看著安琪,好奇的問道:“你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你爺爺說你是研究羊皮卷的時候被反噬了,當時不是好好的嗎?還有,我的血為什麽能夠幫你療傷?對了,我昏迷的時候似乎看到你養的那隻雪貂了,它……”


    話未說完,安琪的手已經捂住了我的嘴,她的神情很奇怪,柔聲說道:“別問了,有些事情我沒法跟你說,至少現在還不能說,等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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