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皓的嘴角緩緩的泛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外麵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名滿京城的北方楓少蘇流楓,另一位則是蘇氏太子黨的大將之一賀善唯,陪在他們身邊的是兩名雖然比不得蘇清怡這種絕色但也姿色不俗的美女。


    與他們一同到來的還有一位讓靖皓的另一個身份應該感到榮幸的人物洪門少主北方青年梟雄東方逸凡。


    微微眯眼,再抬眼看向東方逸凡身邊的美人,靖皓的眼眸裏掠過一抹淺淺的璨芒。


    蕭輕煙,那位有幸陪著東方逸凡來到sh,相遇在明珠塔頂層的旋轉餐廳,更親眼見證過南方那場萬人火拚的紅顏美人。


    她,一如當初所見的那般雅致且清麗脫俗。


    似乎是感受到了靖皓的視線,身著一件盡顯曼妙身姿的盛裝晚禮服的蕭輕煙投來一個


    優雅的笑意。


    靖皓不僅沒有任何的躲閃,還邪魅的向她眨了眨眼,惹來蕭輕煙一個撇嘴間沒好氣的白眼。


    靖皓迎了上去,笑眯眯道:楓少,凡少,二位貴客一同大架光臨也不事先知會,害的我都沒有任何的心理準備。


    這還需要知會麽蘇小姐旗下的會所開業我豈能不來捧場。


    蘇流楓同樣迎了上來,笑嗬嗬道:坦白說,我倒是怪二少不給麵子了,竟然也不請柬過來,害的我隻得厚著顏皮過來祝賀。


    東方逸凡的笑意依然清逸,微笑道:楓少說的沒有錯,蘇小姐的會所開業,又邀請了如此多的名流,我們自然想來湊一番熱鬧,可惜苦候二少的請柬無果啊。


    靖皓懶洋洋的聳了聳肩,正想說話,蘇清怡從後麵走了上來,挽住他的胳膊,笑意淺淺道:楓少凡少,清怡並非沒想過邀請兩位。


    隻是清怡知道二位事務繁忙俗事纏身,這種開業的小酒會也就不敢勞煩,所以這才沒有打擾兩位。


    蘇小姐太見外了。蘇流楓的視線傾注在她的傾城臉龐,眼睛微眯道:畢竟我逸凡與二少都有著朋友之誼嘛。


    前麵的那一番和和氣氣的對話讓在場的許多人錯愕了,不由心生錯覺,這哪裏是兩對在黑白兩道上的仇家,簡直就是有著不錯交情的老朋友嘛。


    越是聽下去,總感覺這話裏總藏著話,不過同處在這一層麵,這種虛偽的姿態倒也司空見慣。


    可當楓少將什麽朋友之誼當場掛到嘴邊的時候,很多人就嗤之以鼻了。


    若是朋友,彼此會殺的血流成河彼此會不斷的算計對方要是這般,這種朋友不僅讓世上對所謂的友誼心存絕望更是不要也罷。


    在他們的思維中,像前麵這三個在各自的領域擁有著不俗地位的青年,雖然站在不同陣營裏可以狗熊惜狗熊,但這種什麽朋友之誼的話大多是冠冕堂皇居多。


    黑道


    青英會一朝崛起,連敗多方豪雄,最終在sh之戰中與洪門青幫華夏山口組決戰於青雲大廈外的廣場上,幾方殺的血流成河,最終洪門小敗而退出南方。


    青英會這個新貴成為事實上的南方霸主,與洪門這個名副其實的北方霸主注定是不死不休,誰的眼裏都容不下誰。


    白道


    在年前,林氏太子黨在杭城橫空出世便借著席卷大半個華夏的權利洗牌而令蘇流楓帶著屈辱逃回北方。


    現如今,也就這幾天時間裏,林氏太子黨再次挾著餘威殺進京城與蘇氏太子黨短兵相見。


    不僅憑


    著一場讓蘇氏顏麵大損的風波一舉在京城立穩腳跟,風頭還遠遠過眼前這位當初何等榮耀眼下卻罪行累累的蘇氏俊彥。


    所以


    這輩子,他們三人注定沒有可能成為朋友。


    一番客套寒暄之後,韓晉哲陳勳等人隱去眼裏的淺淺嘲諷,也滿臉虛偽的迎了上來。


    一時間,酒杯的碰撞聲不斷響起,開業致辭也正式開始。


    在會所總經理的致辭中,酒會大廳在次熱鬧非凡,可誰都感覺的到,這種氣氛與方才已經截然不同,多出的是無盡的虛偽氣息。


    蘇清怡的視線不時的在蕭輕煙的身上打量著,隨著對方的到來,這位肌膚勝雪清新雅致的美人瞬間便奪走了不少本應屬於她一人的風采。


    當然,蘇美人沒有嫉妒的意思,她早已將美貌這種如禍水般


    的存在看的很淡。


    她打量對方是因為對一種美好事物的欣賞,這種藝術般的欣賞是不分男女。哦,還有就是她方才靈敏的捕捉到了男人對她的那個眨眼。


    她有些好奇,難道靖皓還與東方逸凡的女人熟絡


    蕭輕煙依然淡雅的跟在東方逸凡的身邊,若有所覺,抬眼對著蘇清怡微微一笑。


    兩個女人全都優雅的舉杯示意,這才走到一起。


    蘇清怡。


    蕭輕煙。


    先是一番客套,然後兩個女人緩緩的從生活從閱曆從各個方麵一點點的聊開,聊的自然是女人間感興趣的話題。


    女人嘛,天生都擁有自來熟的本領,也表現的很是大方得體雍容華貴。


    至於身邊這些個男人的爾虞我詐爭權奪利的遊戲,對她們這兩個弱女子而言,雖關心卻插不上嘴,更給予不了太多的幫助,何不放任他們呢。


    幾個男人依然一副虛偽的稱兄道弟,言語間全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絕口不提雙方的爭鬥與仇怨。


    他們的存在哪怕是一舉一動都成為了在場所有名媛貴婦關注的焦點,俊雅間透著淺淺貴族氣息的南方太子,詭美又帶著極富魅力的邪魅氣質的北方楓少,看似平凡卻渾身透著清逸味道的洪門凡少。


    這三人並肩而立,絕對是京城最耀眼的存在。


    靖皓輕抿著紅酒,打量起眼前這兩位在北方黑白兩道擁有顯赫聲名的家夥,雖然他們同為他林靖皓的手下敗將,可在某些方麵,他依然有些敬服他們。


    起碼,他們麵對失敗並沒有倒下而是依然淡然的站在他的麵前。


    東方逸凡向來自負,卻坦然的接受了南方之敗,現在北方勵精圖治正為洪門不斷的注進新鮮的血液及氣息。


    蘇流楓同樣高傲,在杭城一敗,程非當場戰死,他更是帶著榮耀南方又帶著屈辱北歸。


    現在又被林氏太子黨乘勝追擊到京城,雖一時處在劣勢又要麵對各種家族內外的麻煩依然不屈的站在他林靖皓的麵前。


    這何嚐不是一種讓人佩服的精神氣。


    人生呀,寂寞。


    有這樣兩位對手的存在,對他江南二少而言,何嚐又不是一種榮幸。


    為了榮幸,舉杯共飲。林靖皓微微舉起手中的水晶杯,突然說出一句這蘇流楓與東方逸凡眼神驀然凜冽起來的話。


    榮幸,確實得為榮幸幹一杯。三人相視燦笑,酒杯輕碰,一飲而盡。


    在不遠處,柳曉洛饒有興趣的盯著這三位死對頭在那亂瞄,不時璨芒一閃,不時撇了撇嘴,然後再喃喃兩句。


    身邊的呂承衍很是疑惑的盯著她,因為連他都沒能聽清她到底都嘀咕了什麽,反正斷斷續續的就是什麽有趣裝逼虛偽人生刺激之類的詞語。


    在酒會剛進行到一半,時候也早,可在許多人包括林氏太子黨成員看似平靜卻怪異的視線中,蘇流楓與東方逸凡已經沒有再呆下去的理由。


    幾杯紅酒下肚,幾根雪茄燃盡,雙方盡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最終,蘇流楓與東方逸凡開口告辭。


    靖皓也沒有挽留,親自將兩人送出門外,最後還似的又向蕭輕煙頗有深意的眨了眨眼,再次惹來一個惱怒的白眼。


    走出會所,蘇流楓的臉色明顯的陰冷下來,與東方逸凡聊上幾句機密的話便分道揚鑣。


    汽車呼嘯而去,蘇流楓仰頭望了望依然雪花飛舞的暗夜天空,突然伸出修長的手,攤開,雪花一片接一片的飄落到他的手掌中,落下,融化。


    雪花很美,可惜璀璨的太過短暫,猶如曇花般在手掌一現便融化。賀善唯眯了眯他的桃花眼。


    蘇流楓看了他一眼,抿嘴間淡漠道:我蘇流楓活了二十多歲,從來沒有佩服過一個同年齡段的人,他林靖皓有幸成為第一人。


    杭城一敗,敗在太驕傲太自負甚至看輕對手,情有可原。京城一敗,卻是敗在明知對方的實力卻依然被對方利用各種形勢及資源給鬥的無法反擊,尤其是在京城這塊自己的地盤上,根本就無法饒恕。


    蘇流楓頓了頓,陷入思緒中好一會才悠然道:善唯啊,我蘇流楓在五年裏麵對無數次死亡才達到要求的高度得到他們的認同,這才擁有我的一席之地。


    若是再有第三敗,我蘇流楓注定將


    失去所有辛苦打拚來的榮耀與權勢,隻能再次當個紈絝公子哥,碌碌無為醉生夢死。


    楓少,你這話有些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味道。


    賀善唯親自上前為他打開車門,道:他林靖皓同樣也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人,隻要是人,身上就不可能沒有破綻。何況


    蘇流楓站在門邊,眼簾處的天地盡是銀裝素裹。


    賀善唯的眼裏流露出一抹睿智的光芒,何況,他現在所擁有的權勢是建立在什麽樣的基礎上,或者說是誰在背後給予的。


    蘇流楓仰望雪花漫舞分外妖嬈的夜空,突然笑了,卻什麽都沒說。


    隻是,在鑽進汽車前,蘇流楓淡漠道:善唯,據說沈家的那個外孫呂大少是個很有趣的人。


    賀善唯微微一愣間燦笑道:確實很有趣


    ,林靖皓不管身在何處身邊一般都有這位呂大少的身影。


    蘇流楓的嘴角泛起一抹冷意,兩人鑽進汽車,迅駛離名流會所。


    在他們的汽車離去的時候,一輛汽車從遠處大街上駛到名流會所前,車窗微微搖開,露出一張尖嘴猴腮卻被包紮的像豬頭一般的臉龐。


    在同一輛車,另外坐著三名渾身包紮的像粽子的青年,八道視線陰冷的盯著名流會所,咬牙切齒間有著無盡的恨意。


    「大哥大姐們,撒花,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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