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然光影淩厲,鋒芒


    望著前麵那道虛幻華麗的影子,東方逸凡握杯的手微微一緊,那平淡如水的臉龐上終現一抹波瀾


    在那片煙花綻放中,沒有兵刃撞擊的鏗鏘之聲,也沒有任何的聲息傳出,有的也隻是光華,無止盡的光華,照亮了整個餐廳。


    再多的煙花也有燃盡的時候,何況是一片人為製造的光華。


    就算蕭輕煙這樣不懂武功的弱女子,也有種清晰的覺悟,當光華散去的時候,這場讓人賞心悅目又透著刺激的決戰也就結束了。沒有平局,隻能以一方的倒下為終點。


    絢麗到讓人目眩的光華最終還是散去了


    啊當望清眼前的景象的時候,蕭輕煙掩著嘴巴無法言語。一片狼藉自在意料之中。


    隻是,原以為雙方肯定是兩敗俱傷居多。可誰能想到,在幻影散去,江南二少與他的女人毫無損的站在前方,笑意淺淺間透著濃鬱的燦爛。


    當然,這不是讓她最驚愕的地方。讓她難以相信的是,正野一健與長穀正高也是直挺挺的站在那裏,而且身上也是毫無損,難道雙方鬥到最後,出現了最不可的平局麽


    最終還是柳婉心的一句話讓她明白,這樣的戰鬥不可能會有平局。


    靖皓,我殺人了柳婉心的嗓音有些顫抖,那清麗的小臉都快塌下來了。盡管這力道不是自己出的,可一刀貫進確實是用的她的手。的確,一向溫婉的太子妃殺人了。


    靖皓笑意溫醇如清風道:江南二少殺人了,難道他的女人還想獨善其身


    柳婉心艱難的咽了口唾沫,那握著刀柄的手就像觸電般猛的收了回來,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長穀正高腹部的那把短刃,還有那漸漸順著刀刃汩汩流出的暗紅鮮血。


    靖皓同樣鬆開了手,任由那把武士刀插在正野一健的腹部,是的,太子和太子妃一起殺人了,而且都是貫穿腹部,一刀斃命。


    還山口組殺手本部的第一第二副組長,太讓人失望了。我早就說了,是個副的來華夏就是沒有什麽好下場。不過,我這人很守信用,還是留他們一個全屍了。


    靖皓摟著第一次殺人腳步酸軟的柳婉心向東方逸凡走來,笑意淺淺道:你說是吧,北方凡少。


    東方逸凡臉上的那點波瀾早已不複存在,淡笑道:江南二少別的不敢妄斷,但信用在華夏是人所共知的,但願有一天,我也能如此信用一回。


    柳婉心與蕭輕煙自然聽的出他們言語間的交鋒,其中的暗語隻要稍一體會就能明白,兩名魅力各異的青年在下一個約定,有關信用的約定。


    下一刻,柳婉心關注的是北方凡少這四個字眼,若是她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四字的含義,那她就真的不配是太子妃了。


    原來,這名長相平凡氣息清逸的青年竟然是北方洪門的少主,靖皓此行sh之戰的最大對手。真是出乎人意料,好荒謬的雙雄會。


    而蕭輕煙的眼睛卻瞄向了正野和長穀這兩位山口組殺手本部的高手,望著那一長一短兩把刀刃插在腹部卻全身在既淩厲又燦爛的光華中沒有任何損傷景象,她微微動容了。


    原來,江南二少比她想象中還要來的強悍。


    就在這時,已無生機卻死的看似平靜的正野與長穀的身子齊齊的向後倒去,出兩聲沉悶卻荒涼的落地聲。也是,死在異國他鄉,難道還不夠悲涼麽


    夫妻同心,其利果然能斷金。


    蕭輕煙借著低頭輕抿紅酒將這份失態給掩飾過去。


    她不清楚那一道又一道刀芒幻化而來的光華哪裏去了,為何沒有在正野和長穀兩人的身上留下痕跡,可東方逸凡的眼力還是不錯的。


    那一道道光華隻是讓對方疲於應付的虛招而已,雖好看,卻不是真正的殺招,而江南二少借著度纏繞著敵人就像使用移魂一樣才是真正的殺招。待對方心神一鬆露出破綻,於是一男一女便每人一刀將正野和長穀送回了天照鳥神的懷抱中。


    靖皓與柳婉心在東方逸凡的對麵坐下,自顧自的拿起他前麵的酒瓶給自己和剛剛殺了人臉色正蒼白的太子妃倒了一杯。


    咕嚕一口,大半杯紅酒盡數倒盡了靖皓的嘴裏,連紅酒需要細細品味的覺悟都沒有,活像一個沒品味的家夥在牛啃牡丹,真是糟蹋了這好酒。


    東方逸凡倒是大方,打了個響指,立時有一名魁梧漢子從暗處裏隱現,再次拿來一瓶最高檔次的紅酒。


    旋轉餐廳的人都跑光了,不喝白不喝,喝了也是白喝。


    靖皓拿起一條幹淨的餐巾當著外人的麵,無所顧忌的徑直替你們擦拭了一下額頭的細密汗珠,丫頭,還真惦記著你殺人的事


    柳婉心盡管心裏羞澀,但表麵上卻是坦然受之,連眼都沒看對麵的東方逸凡一眼,既然知道了他就是男人此戰的最大對頭,無論如何,太子妃也不會做出扭扭捏捏讓男人掉麵子的事,還不如一臉平靜的任男人用餐巾擦拭。


    柳婉心淡雅一笑道:有點,不過,第一次殺人難道你還不允許我緊張一下麽


    緊張就好,說明一切正常。靖皓燦然間眨眼道:那我做個測試,來個采訪。請問柳婉心小姐,你在殺人之後有什麽感覺


    柳婉心白了他一眼,輕咬紅唇道:一開始很緊張,心髒就像要跳出來一樣。現在一靜下來,好像感覺蠻刺激,蠻興奮的。


    東方逸凡笑意淡淡,隻是看向柳婉心的眼神帶有濃厚的興趣。一個弱女子坦言殺人很刺激,這在華夏可不多見。看來,南方這位很有些調教的本事。


    蕭輕煙聽的這話,卻是徹底無語了,難道殺人真的如她所說的很刺激自己要不要也試試這種滋味


    靖皓端起紅酒遞給她,笑眯眯道:若還有機會的話,要不要再殺


    既然跟了你,別說殺人了。你就是造反,我也得跟著。柳婉心白了他一眼後,突然眼綻冷芒道:反正,殺一人是殺,殺百人也是殺,幹脆讓婉心陪著你殺到底,你入地獄,婉心陪你六道輪回。


    有婉心這句話,就算手上沾滿血腥,腳下白骨累累,也值了。


    靖皓嘴角勾起一抹溫醇的弧度,伸出捏了捏她的鼻子,不過,你的話實在是太感動人了,真不知跟誰學的,簡直是邪惡的想騙本二少的眼淚。


    柳婉心嫣然一笑,心裏卻腹誹,你這騙子別來騙我的眼淚就阿彌陀佛了。


    這就是江南二少當著外人的麵肆無忌憚的與他的女人調起情來。


    蕭輕煙對於眼前俊雅青年的大名可謂是如雷貫耳,可聽歸聽,那聽到的隻是對方的威名,聽到隻是對方的戰績,卻是不可能從傳言中了解對方的性格。


    盡管看似很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可蕭輕煙不想否認,這個俊雅青年很有男人魅力一開始坐在鋼琴前優雅演奏,才華橫溢的讓人驚訝,方才在戰鬥中盡展做為一名南方青年梟雄應有的殺伐氣息與血腥手段,此刻卻是這般的放蕩不羈。


    三種形象一結合,反而讓他的渾身透著一絲神秘深邃的氣息。


    東方逸凡望著這兩人旁若無人的仿佛當他不存在一般,眼睛那眯的都快看不見眼珠子了,二少今晚很有雅興嘛,放著自己的的人馬不去照料卻跑到這裏看景賞月。


    靖皓懶洋洋道:凡少攜著女伴暢遊sh灘,何嚐不是雅人一個


    那麽說來,我們兩個都是閑人嘍。


    許多時候,混吃等死是一種幸福,也是我畢生所追求。


    混吃等死東方逸凡淡漠道:既然二少宏願隻是混吃,那又何必要攪進這場黑道之戰中來一不小心會死人的。


    靖皓端著酒杯與婉心的杯子輕碰一下,抿了一口道:看來凡少不食人間煙火啊。也是,你出身上流,豪門子弟,我隻是孤兒一個,草根出身,比不得啊比不得。隻是,凡少所站的高度顯然沒法明白我們這種人的苦。


    對於對方明褒暗眨的嘲諷,東方逸凡眯了眯眼道:什麽苦,二少不妨說說。


    混吃有個先決條件,那便是得保住小命才有機會繼續混吃,我不進,便是退,一退便是死,你說我能不摻和進來麽


    靖皓斜慢悠悠道:倒是凡少雄心不小,北方可是龍脈所在,天子氣息濃厚,地盤又大,難道還盤不小你這麽一條龍你又跑來南方攪什麽風浪


    二少的所謂混吃等死也不過是偷換概念,你的雄心也不見得比我小。東方逸凡淡淡道:隻可惜,北方雖好,終究沒有南方富庶。


    靖皓懶散的聳了聳肩道:俗話說的好呀,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話終於說到我們彼此的心聲,無利不起早啊。東方逸凡輕輕的鼓了下掌,突然道:二少攜美在此風花雪月,你就不怕你6路挺進sh的人馬被我的人連鍋端掉


    聽著對方語氣中透出的淡淡的殺機,靖皓笑眯眯的看著他,道:人都進sh了,你有本事就去端了我的這批精銳,我非常歡迎你出手。


    會的,會的東方逸凡淡笑道:時機一到,不端也得端。


    好的,好的靖皓笑意燦爛的端杯示意一下,我等你來端。


    柳婉心與蕭輕煙聽著這兩人言語上的有趣交鋒,相繼掩嘴而笑。但心中也不由同時感慨,世人怎能想到南北這兩位的初次見麵不僅沒有龍爭虎鬥,反而笑眯眯的坐在一起喝著紅酒,耍著嘴皮子。


    盡管彼此是對方的紅顏,可她們的心裏同樣有著期待。


    青幫已沒落,真正的巔峰對決已經轉移到了他們兩人的身上。若能親眼目睹,不管結局如何,這一戰何嚐不是未來人生中最奢華的一次回憶。


    就在這時,南北兩大青年梟雄的話鋒突然一轉,竟然開始變得凜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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