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撫仙被問得啞然,這一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對策,但因為不知道此時黑降門的情況,所以想出來的計劃又被自己一一否定。


    吳誌遠正色道:“這次我們還是用調虎離山之計,花姑來娣和蠻牛你們三人把南天鷹引出黑降門,我和月影進去抓雞,南天鷹雖然疑心極重,但他怎麽也想不到我們會潛入黑降門抓幾隻無關緊要的雞,所以這個計劃很容易成功。”


    話音一落,月影撫仙愕然的看著吳誌遠,目光中有一絲驚愕,還有一絲仰慕。


    “門主的計劃可行。如果大家沒有異議,我們即刻行動。”花姑看了看來娣和蠻牛。


    眾人簡單收拾片刻,從後門離開了分舵。因為隻是引蛇出洞,所以這次隻有花姑來娣和蠻牛三人前往,並未帶分舵弟子,人多了反而會是累贅,不容易脫身。吳誌遠和月影撫仙從後山潛入黑降門,而花姑和來娣則在正門山下等候,由蠻牛從正門進入,向南天鷹叫板,將其引至山下。


    五人從分舵宅院後門出來以後,


    沒有走滄源城行人眾多的主街,而是從城北繞出滄源城。畢竟五人的行頭比較紮眼,如果被黑降門的眼線發現,就功虧一簣了。


    到了城北,五人踏上了一條南行的小路,這條小路前麵不遠處有個丁字路口,正好可以向西折向黑降門。


    小路僅能容一輛馬車通過,算不上狹窄,但不比官道寬敞。所以五人無法並肩而行,花姑來娣和月影撫仙走在前麵,吳誌遠和蠻牛跟在三人身後。


    五人剛踏上小路,就聽到前麵傳來一陣哭泣之聲,吳誌遠向前一看,隻見對麵來了一支送葬的隊伍,約摸有十餘人,為首一人挑著一麵招魂幡,身後一人不時的向空中撒著紙錢,隊伍中間四人抬著一副黑漆大棺材,棺材後還跟著七八名身穿孝服的人,所有人都低著頭,一邊走一邊哭泣,好不淒涼。


    遇到送葬隊伍,也不知是否吉利,蠻牛“呸呸呸”連吐了好幾口口水,大罵晦氣。這時,送葬隊伍已經到了五人的近前,死者為大,走在前麵的花姑來娣和月影撫仙連忙側身站到路邊,給送葬隊伍讓路。吳誌遠和蠻牛也跟著閃到一旁,看著送葬隊伍慢慢的從眼前走過。


    就在送葬隊伍中那手持招魂幡的人從五人麵前經過時,吳誌遠不經意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


    “怎麽是他?”


    隊伍前那手挑招魂幡的人竟然是茅山派的周煥章!


    自從上次永和義莊,白金秋死在屍猴子手上,周煥章憤然離去後,吳誌遠便再也沒有見過此人,沒想到居然會在雲南邊陲遇到他,他扮作送葬隊伍中的人有何企圖?


    吳誌遠隱隱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其中必有一場陰謀。


    就在這時,送葬隊伍中的最後一人從吳誌遠麵前走過,哭哭啼啼得倒也像是有幾分悲傷的情緒。


    吳誌遠驀然發現,這送葬隊伍中的十幾個人全部都是男的,沒有一個女人。


    “難道這些人全都是茅山派的弟子?”吳誌遠心中暗暗猜測,如果送葬隊伍是真,周煥章隻是混跡其中,那送葬隊伍中怎麽會一個女眷也沒有?


    而現在送葬隊伍中全是男的,隻能說明這送葬隊伍也是假的,隻不過是掩人耳目的行頭而已。


    “這送葬隊伍有問題。”月影撫仙站到吳誌遠身旁,看著送葬隊伍的背影,低聲說道。


    吳誌遠驚訝於月影撫仙敏銳的觀察力,而他本人也是看到了隊伍中的周煥章後才覺察到問題所在的。


    “你覺得哪裏有問題?”吳誌遠低聲問。


    “送葬隊伍裏一個女人也沒有,此乃其一。”月影撫仙回答道。


    “還有其二?”吳誌遠愕然的看著月影撫仙,


    心道這世間怎麽會有完美如此、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子?


    “那副棺材很大,應該是副棺槨,裏麵還有套棺,加上死人的重量,應該不輕,但那抬棺的四人看上去毫不費力,腳步輕盈,如果不是他們有高深的元氣修為,就是棺材內另有玄機,裏麵裝的根本不是死屍。”月影撫仙斷定道。


    聞聽此言,吳誌遠對月影撫仙佩服萬分,這一點他自己就沒有留意到。


    “要不要跟上去查個究竟?”吳誌遠看著遠去的送葬隊伍,反問道。


    “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我們的時間很緊,要在金珠尼未趕到黑降門之前把雞偷出來,先辦正事。”月影撫仙沉聲道。


    “你們兩個別隻顧著談情說愛,快點跟上來啊!”蠻牛扯著嗓子在前麵嚷嚷著。


    吳誌遠和月影撫仙轉頭一看,花姑、來娣和蠻牛三人已經走出了很遠,隻剩下兩人留在原地,兩人不再低語,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黑降門所在的山下,吳誌遠、月影撫仙跟花姑、來娣和蠻牛分道揚鑣,吳誌遠跟月影撫仙繞道向山後,花姑等人則徑直從山前前往正門。


    這後山的路,吳誌遠走過多次,加上月影撫仙也極為熟稔,所以兩人輕車熟路,很快便到了後院,後院的一小部分緊靠山體,兩人直接跳進了後院之中。


    落地之後,月影撫仙輕按吳誌遠的雙手,示意他不要亂動,先摸清周圍的環境。


    此時已近黃昏,天色剛暗,但視物並不受影響。兩人見周圍沒有異響,便彎著腰走到馬棚旁,馬棚的對麵就是雞圈,月影撫仙記得之前裏麵養有十幾隻雞。


    “過去抓了雞我們馬上離開。”月影撫仙壓低聲音,接著就要向雞圈方向摸去。


    “等等。”吳誌遠連忙伸手拉住月影撫仙的手臂,“好像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月影撫仙愕然問道。


    “怎麽會如此安靜?”吳誌遠掃視周圍,昏暗的光線下,碩大的後院沒有一個人,連馬棚裏也空蕩蕩的,一匹馬也沒有。


    “後院除了養雞養馬,就是茅房和柴房,平時很少有人過來……”月影撫仙對後院的情況十分了解,連忙低聲解釋,可就在她的話剛說完,遠處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同時還夾雜著說話聲。


    吳誌遠連忙拉著月影撫仙的手腕,兩人矮身向馬棚裏的黑暗處靠了靠,隱住了身形。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交談聲也越來越清楚,吳誌遠和月影撫仙能清楚地聽到來者是兩個人,隻聽其中一人嘿嘿笑道:“門主少說也得有五六十歲了吧?沒想到這輩子還能有個第二春,真是豔福不淺,嘿嘿……”


    另一人的聲音笑道:“這我可是親耳所聞啊,絕對不會有假。”


    “你就單單是聽見了?就沒看見點什麽?”先前那人吃吃笑問道。


    “黑燈瞎火的,還關著房門,我怎麽能看見?不過那聲音可假不了,那**勁兒……真他娘的,害得老子一宿沒睡好,滿腦子都是那騷娘們兒的聲,沒想到平日裏一本正經的,到了床上……嘿嘿……”那人淫笑著,說的顯然是那些見不得人的男女勾當。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便來到了馬棚旁的茅房前,推開茅房的柵欄,開始小解。


    吳誌遠和月影撫仙對視一眼,各自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這兩名黑降門弟子口中所說的門主應該就是南天鷹,聽他們所言,想必南天鷹是那種荒淫之徒,他尋歡作樂之時被這二人中的其中一人聽到,所以才有了方才那番對話。


    此時,吳誌遠和月影撫仙都不想打草驚蛇,因為這兩人解手完畢便會離開,到時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抓雞走人即可。


    然而就在此時,其中一人的話令吳誌遠猛地豎起了耳朵,隻聽那人問道:“哎?你說那幫人會不會是茅山派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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