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遠對陣法有一定的了解,如果要使某一片區域永遠處於不見太陽的黑暗中,隻有通過陣法來實現。這紫虛村的天空一直是黑夜,說明圍繞著村子一定有一道陣法,這道陣法保護著紫虛村,使其免受外界侵擾,而村中的無盡黑暗,可能也是這道陣法刻意為之。


    究竟是什麽人設置了這道陣法,這又是一道什麽陣法?這些吳誌遠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根據村子外麵人口中所說,紫虛村已有十分久遠的曆史,自有這個村子以來,村裏的人就處在與世隔絕的狀態。也就是說,這陣法自有這村子起就已經設置了。


    能將這樣一片廣大的區域圈在陣法之內,並且能屏蔽太陽的光輝,這道陣法絕非五行幻影陣所能比擬,其布局必定十分嚴密,陣眼更是極為隱蔽,要想破陣幾乎沒有可能。


    吳誌遠一邊撿拾木柴和幹草,一邊思索這村子的蹊蹺之處,越想越覺得這村子透露著詭異。仿佛這村子受到了某種詛咒,而詛咒正在潛移默化中一點點靈驗。


    幹草很快被點燃,繼而引燃了木柴,一堆篝火旋即燃燒起來。


    吳誌遠坐在火堆旁,將衣服脫下來烘了一遍,從河裏上岸之後,衣服一直黏在身上,這種感覺十分難受。


    烘幹了衣服,他琢磨著接下來該如何找尋盛晚香的下落,這處山坳濕氣極重,蛇蟲之類的毒物也可能會有,手中必須有火把才行,現在隻能以燃著的木柴充當,想著,便伸手在篝火堆中找尋一根木柴,就在他抬頭間,發現篝火的對麵站著一個人影。


    吳誌遠猛地站起身來,火光跳躍中,一個俏麗的身影站在他的對麵,正是盛晚香。


    吳誌遠十分驚訝,跳躍的火光令站在自己對麵的盛晚香的影像有些飄忽不定的感覺,他不敢相信盛晚香就這麽輕易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仿佛她的出現是從天而降,沒有任何征兆。


    隔著火堆,盛晚香一臉平靜的看著吳誌遠,開口道:“誌遠哥。”


    吳誌遠回過神來,連忙扔下手中的木柴,繞過篝火堆來到了盛晚香麵前,一把握住盛晚香的手,關切的問道:“晚香,原來你真的在這附近,你沒事吧?”


    盛晚香麵色沉靜,沉靜得甚至有些木然,她淡然如水道:“我沒事。”


    吳誌遠對盛晚香的異常表現有過一點懷疑,但想到她獨自一人藏身在這陰濕之地中,想必精神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一個人的內心世界很容易在這種極端的環境中發生微妙的變化,所以她木然的表情與四周的環境倒是極為相符。


    “沒事就好,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到村子裏去。”吳誌遠說著,彎腰從篝火堆裏揀出一根木柴,遞給盛晚香。


    盛晚香伸出左手接過了木柴,吳誌遠先前給她的包袱,此時也背在她的左肩膀上。


    吳誌遠又從火堆中拿起一根燃著的木柴,準備返回村子,向那老婆婆詢問紫虛萍實的下落。


    “誌遠哥,我知道這個村子的出口在哪裏。”盛晚香毫無感情 色彩說道。


    吳誌遠一愕,旋即問道:“你發現了這村子的出口?”


    “嗯。”盛晚香點頭,沒給吳誌遠反應的機會,一邊轉身一邊說道:“跟我來。”說著,朝身後的草叢中走去。


    吳誌遠略一遲疑,隻好跟了上去,先熟悉這村子的出口然後再去找那老婆婆打聽紫虛萍實的下落也不遲。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雜亂的草叢中,走在前麵的盛晚香一言不發,而後麵的吳誌遠則不時地用燃著的木柴去點身畔的枯草,可因為濕氣太重,這些草根本點不著。


    片刻之後,盛晚香停下了腳步,伸手向前一指,怔怔的說道:“在那裏!”


    吳誌遠走到她的身側,順著她的手指向前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前麵根本看不到路,放眼所及,是一片棺材林,共放置了大大小小幾百副棺材,棺材大都腐朽不堪,看上去年歲非常悠遠。也有一些棺材的半截沒入了泥土中,吳誌遠仔細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這棺材林所在的位置是一片沼澤!


    沼澤中濕氣氤氳,給這棺材林增添了幾分恐怖氣氛。


    這裏既然是沼澤,那這些棺材是怎麽安放過去的?或許是當時放置這些棺材的時候,這裏還不是沼澤,後來因為濕氣過重,這裏才變成了沼澤。現在來看,也隻有這一個解釋是合理的。


    眼前的景色令吳誌遠心中一凜,麵色狐疑的看向身畔的盛晚香,幾乎是與此同時,盛晚香的左手突然按在了吳誌遠的後背上,同時大力一推,將吳誌遠朝前麵的棺材林中推去。


    吳誌遠反應極快,被推出去的同時一把抓住了盛晚香的手腕,借助被向前推的力,用力拉盛晚香的胳膊,緩住了自己向前的推力,反而將盛晚香拽了出去。


    盛晚香的力氣出奇的大,但仍架不住吳誌遠這突如其來的一招,她刹不住去勢,一腳踩進了麵前的沼澤中。


    棺材之所以能浮在沼澤上不下沉,是因為棺材底的麵積大,但人如果一腳踩進去,則不會像棺材那樣浮在沼澤上,而是以最快的速度開始下陷。


    很快,盛晚香的下半身已經沒入了沼澤中,她想要掙紮,但左手的手腕仍被吳誌遠抓住,否則下陷的速度會更快。


    “你不是晚香。”吳誌遠看著沼澤中這個與盛晚香相貌完全一樣的女子,沉聲問道,“你是誰?”


    “誌遠哥,我就是你的晚香。”沼澤中的女子說道,此時的她表情依然十分平靜。


    “你不是。”吳誌遠語氣堅定道,“剛才接木柴的時候你用的是左手,背包袱也用的左肩,你是左撇子,而晚香不是。”


    沼澤中的女子身體又陷入了幾分,腰部以下已經全部沒入了沼澤中,她看著吳誌遠,卻沒有說一句話。


    “更重要的是,真正的晚香不會把我推進沼澤裏,可你卻這麽做了。”吳誌遠冷冷的說道,“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依然默然不語,隻是麵色沉靜的看著吳誌遠,臉上看不出一絲的喜怒哀樂,仿佛即將到來的死亡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而此時,沼澤已經漫到了她的胸口,她的呼吸已經開始不暢,臉色有些發白。


    吳誌遠看著這個與盛晚香麵容完全相同的女子,終於心生惻隱,握住那女子的手腕,用力一拉,將她從沼澤中緩緩拉出來。


    那女子爬上岸來,還未站住腳,突然從黑暗中衝出一個人來,一把又將那女子推進了沼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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