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吳誌遠拔出了血影魔刀,周圍眾黑降門弟子全將手中的兵器指向了那兩名嶗山道士。


    “想動手?”溫風陰聲掃視四周,突然伸手入懷,拿出來時已經變成了鐵手,手上戴著一個精鋼打製的手套,與溫清那一隻一模一樣,正是神工鬼手。


    “想以多欺少?姓吳的,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我們嶗山派可不是好欺負的。”那老道怒聲斥道,也將手伸進懷內,出來時便戴上了神工鬼手。


    雙方均是冷眉怒目,一場惡戰一觸即發,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從大殿內傳來:“住手!”


    眾人一齊看向大殿,隻見溫清正和金珠尼從側門內走了出來,金珠尼走在溫清的身後,並沒有任何挾製對方的舉動,吳誌遠一直擔心金珠尼會用刀架著溫清的脖子出來,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想必金珠尼了解自己的為人,所以沒有做出這種與自己意願相悖的舉動。


    “師姐!”溫風欣喜的高聲喊道。


    溫清走到吳誌遠與溫風中間,她的動作略顯緩慢,顯然還未完全恢複。


    “師叔,師弟,這是一場誤會,我誤被孫大麻子那幫人的槍打中,是吳門主和一位叫月影的姑娘把我送到這裏來,這位金姑娘為我醫治的,他們沒有挾持我。把鬼手收起來吧。”溫清淡淡的說道。


    溫風和那老道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略一遲疑,便將鬼手插入懷中。溫風不甜不鹹的說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就這麽算了,師姐,我們走吧。”


    吳誌遠見狀不禁對溫風的為人十分鄙夷,他不顧禮節冒然闖山,打上了數十名弟子不說,此時得知真相居然一不為自己的冒失行為道歉,二不為救其師姐溫清致謝,可見此人非常沒有教養。


    溫清點了點頭,轉身對吳誌遠和金珠尼抱拳道:“吳門主和金姑娘這些日子以來的悉心照顧,我會銘記於心,大恩不言謝,替我向那位月影姐姐道別,就此別過了。”說完,便轉身要求。她雖然表示了謝意,但語氣卻也極為生硬,給人的感覺是態度並不十分誠懇。


    “慢著!”吳誌遠爆喝一聲。


    溫清、溫風和那老道同時止步轉身,看向吳誌遠。


    “姓吳的,難道我們不能下山?”溫風冷聲問道。


    “交出我的朋友,你們才能走!”吳誌遠表情嚴肅的回答。


    “這是怎麽回事?”溫清聞言看向溫風,低聲問道。


    “他說我們為了找你綁架了他的朋友,叫什麽香的,可是我們根本就沒見過這個人,不信你問師叔。”溫風似乎有些懼怕溫清,表情有些怯懦。


    溫清旋即將目光投向那老道,老道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吳門主,我想這可能也是一場誤會。我師弟和師叔都說他們不曾見過你的朋友,我想擄走你朋友的應該另有其人。不如這樣,你把你朋友的情況描述給我,我們嶗山派弟子行走江湖時,也能幫你打聽點消息。”溫清轉向吳誌遠說道。


    “不必了,你們可以走了。”吳誌遠略微有些失望,其實他對溫風的話半信半疑,但又想不出這種情況下他們還會繼續挾持盛晚香不放的理由,隻好暫且選擇相信,況且那化作盛晚香的神秘女子當時隻說綁走盛晚香的是一幫道士,並沒有說是哪個門派的道士,自己再這樣無憑無據的糾纏下去就顯得有些無賴了。


    溫風打量了吳誌遠和金珠尼一眼,眼神極不友善。“師姐,我們走。”他伸手就要去扶溫清,卻被溫清拒絕。


    “既然這樣,我們後會有期了。”溫清對吳誌遠和金珠尼一抱拳,行的始終是江湖中人的禮節,說完,她便轉身順著台階與溫風等人下山而去。


    “門主實在不應該就這樣放他們走。”金珠尼看著那三人遠去的背影,喃喃道。


    “那應該怎樣?”吳誌遠隨口反問。


    “應該給他們點教訓,施以懲戒,讓他們知道得罪了黑降門沒有好果子吃。”金珠尼突然嬌笑一聲,瞥了吳誌遠一眼。


    “我們黑降門雖然是天下第一蠱術門派,但我們應以德服人,多用蠱術造福蒼生,而不是用蠱術濫殺無辜。”吳誌遠歎了口氣,轉身走出了大殿。


    他此時心有牽掛的是盛晚香的安危,既然綁走她的不是嶗山派,那又會是哪個道家門派呢?天下道觀不計其數,可是與自己有瓜葛的道家門派寥寥無幾,吳誌遠實在想不出會是哪個門派的道士綁走了盛晚香。


    他也曾想過會不會是孫大麻子那幫廟道會的假道士做出的這件事,但孫大麻子曾在吳家村住過好一些時日,與盛晚香也算是熟識,況且吳誌遠和孫大麻子表麵交情十分深厚,孫大麻子綁架盛晚香的可能性幾乎可以排除。


    那神秘女子的話所提供的線索很少,吳誌遠縱使心中萬分焦急,也根本無濟於事。他心情憋悶的回到房內,傳人送來跌打藥酒,自行將腳踝上的傷口塗抹了下,解開腳踝上的布條後他才發現,經過前麵一番折騰,腳踝處已經腫起了很高,顯然是崴腳所致,幸好傷得不算重,雖然走路時頗感疼痛,但不至於一瘸一拐。


    靜坐了片刻,吳誌遠換上了一身幹淨衣服,又在紙上寫下了黃紙、朱砂、毛筆、銀針、銅錢、黃豆、香、火折子等東西的名稱,交給一名仆人,讓他將紙上所列的所有物品備齊。那仆人大體看了看,臉上露出不解的神色,大概是覺得煉蠱並不需要這些東西,所以感到奇怪,但他顯然懂得規矩,所以隻是麵露疑惑,卻並沒有多問。


    沒過多久,那仆人便將所有的東西備齊,裝在一個包袱內,因為都是小件物品,所以包袱並不重。


    遣走仆人之後,吳誌遠打開包袱,將裏麵的朱砂放在碗內磨好,用毛筆蘸朱砂寫了十幾道道符,驅鬼鎮邪等道符全部一應俱全,朱砂畫符比墨水畫符和虛空畫符威力要強上許多。


    將師公給的那麵羅盤一起放在包袱內,吳誌遠便背上包袱和桃木劍,將血影魔刀別在腰後,關上房門,穿過大殿,直接從大殿門口下了山。


    “溫清和溫風他們剛走不久,應該還能追得上。”吳誌遠心中暗道,同時腳下加快速度,打算在天黑前追上溫清一行人,天黑之後如果還沒有追上,恐怕再見到溫清就遙遙無期了。


    之所以突然有了這個打算,是因為吳誌遠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想必溫清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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